65第六十五次相遇-《一萬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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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坐在五官科門口的長椅上,側頭看前排的卷毛小孩躲在母親的懷里哭泣,時而啜泣,時而高亢,就像在演奏一首拙劣的青藏高原。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話梅糖,指尖捏了捏,悄悄地遞到了小孩的手心里。
小孩的哭聲戛然而止,被沾濕的雙眼終于在布滿淚痕的嘟嘟胖臉上睜開,呆滯地看著面前這個笑意盈盈的姐姐。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這個姐姐好好看。
溫柔的母親察覺到孩子和身后人的互動,帶著警惕轉頭查看,看見對方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便抱歉地笑笑,向程澈表示感謝。小孩把頭埋在母親肩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瞅著程澈。
程澈剛想逗逗這個小孩,便聽到一陣呼叫。
“程澈?程澈在哪?”
護士長大聲地在嘈雜的等候室里催促,程澈回過頭應了一聲,像只兔子一樣蹦到了護士長面前。
微胖的護士長顯然認識程澈,她輕輕拍了一下程澈的腦袋,笑著給她指路。
程澈今天扎了一個半丸子頭,小丸子細細碎碎地散了小半,興許是因為她今天一路從家里走來醫(yī)院,頭發(fā)被風吻落了,肆意地散在臉頰邊。
隱隱約約的陽光透過對面住院大樓的玻璃折射到程澈的身上,像周身裹了一層鵝黃色的光環(huán)。
……
岑讓怔怔地出神。
他看著女孩消失的方向,眼神失了焦距。
快一年沒見了啊。
他快要被消失的她折磨瘋了。
徐函雙手抱著兩臂,倚在墻上看著失神的岑讓,嗤笑一聲:“就是她?”
岑讓頓了頓,沒有搭理徐函,他慢悠悠地走向那個卷毛小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毫不留情地從胖乎乎的小手里抽出了那一顆還帶著少女掌心余溫的話梅糖。
“糖是我的。”岑讓用一種極為溫柔的腔調(diào),對著小孩說。
小孩懵懂地昂起頭望向岑讓,并沒有及時意識到,就在前一秒,這個大哥哥搶走了他手里的一顆糖。
徐函站在原地,愣住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岑讓嗎?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岑讓,他像個沒事人一樣事不關己地走開了。仿佛那顆話梅糖本來就是他的,現(xiàn)在只是物歸原主而已。
就連一顆能隨手舍棄給陌生人的一顆糖,對他來說也如此重要嗎?
徐函胸口悶悶的,盯著岑讓往樓梯走去。
他身后的卷毛小孩轟一下地大哭起來,仿佛被人搶走了珍愛的玩具。
……
程澈剛從醫(yī)院出來,整個人被風吹得顫了三顫,她搓了搓手,拋棄了要走路回家欣賞日落余暉的想法,直接奔向了門口的公交車站。程澈是下午出門的,氣溫還挺高,走幾步路就能出一點薄汗,于是她只穿了件薄外套就出來了。
可惜大地儲藏的余溫早已散的七七八八,傍晚的天色暗了三分,太陽漸漸隱去,就連刮過的風也有點寒涼。
等了十分鐘,程澈搭上回家的115路車。車上人不多,零零散散站在幾位乘客,她一眼就望見雙人座后排的一個靠窗空座,像只靈活的游魚似的奔向了那個座位。
坐下來后,程澈從兜里掏出貼著碎花卡貼的學生公交車卡,有點郁悶地搓了搓這張卡。
“怎么不太好刷了呢……”程澈喃喃念道。上車時她刷了好幾次卡,刷卡機都沒反應,實在有點尷尬。她只好側身讓后面的男生先投幣,那個男生頓了幾秒鐘,才意識到程澈想讓他先投幣。幸好,等那個男生投完幣后,程澈再抱著希望把卡貼近機器旁,終于聽到“刷卡成功”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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