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愿,你找什么呢?” 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安愿還踩在板凳上,高抬著手。手機的一半已經在她手中,那個小小的東西此刻成了塊烙鐵,燙的她心神俱驚。心跳飛速加快,緊張傳遞到指尖就成了極度的冰冷,她快速地把手機往里面狠狠一推,放下手甩了甩,偏過頭道:“沒什么。” 荊復洲眼神很陰,是跟剛剛截然不同的樣子。安愿心慌得厲害,她知道自己現在怎么說都沒有用,那個手機他必定要發現了。雙手擋在胸前,她蒼白地轉移話題道:“……誰讓你突然進來的?嚇我一跳。” 這句話說的太不是時候,幾乎是剛剛開口她便暗自覺得后悔。沒有男人在這一刻還愿意去遷就她的嬌嗔。荊復洲冷笑一聲,把自己的襯衫給她丟過去,擋住她胸前的大片白皙,安愿被迫接住,伸手關掉了花灑。 她把襯衫穿好,浴室里還縈繞著剛剛的水汽,衣服貼在身上『潮』乎乎的并不好受。荊復洲把板凳往墻邊踢了踢,抬抬下巴道:“站上去,把那上面的東西拿下來。” 他這話說得比剛剛要平靜許多,卻讓安愿覺得膽戰心驚,像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壓抑的和平。她心里飛速的思考著對策,思考現在的荊復洲到底有多么憤怒,她不知道在經歷了第二次背叛后,荊復洲是不是還會愿意留著她這條命。手心里滿是冷汗,安愿不敢多說,順從地站到板凳上,伸出手。 憑空『摸』了幾把,什么都沒『摸』到,她踮起腳,又『摸』了『摸』,還是沒有。估計是剛剛推得太里面,現在夠不到了。『舔』了『舔』嘴唇,安愿覺得自己嗓子發干,看了他一眼:“我夠不到。” 荊復洲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眼神更像是一種凌遲,讓安愿不堪重負。她還站在板凳上,剛剛還偽裝在臉上的生動鮮活終于徹底寂滅,垂下頭,她決定先服軟:“我從外面買了個手機。” 荊復洲眼神不變,站在原地,因為這句話似乎不屑的輕嗤了一聲:“你能跟誰聯系?” 她靜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憤怒和不甘在沉默里被急速放大,荊復洲深吸口氣,雖然早就知道手機的存在,可真正看到她的背叛,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憤怒驅使著他去做一些暴戾的事,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生生撕碎,抬起手的時候他看見安愿縮小的瞳孔,那手在空中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握住一旁架子上的化妝水,狠狠砸在安愿身后的墻上。 玻璃瓶子撞擊在白瓷磚面,發出劇烈的聲響。安愿身子一抖,抿緊了唇。 “我對你不好嗎?”荊復洲一步步朝她『逼』近,那種仿佛能將人灼傷的氣場讓安愿忍不住想要后退。面前的男人像是忽然獸化,青面獠牙:“我他媽問你呢!我對你不好嗎!?” 安愿閉上眼,因為緊張而呼吸不勻。 他的問題讓她恍惚,他對她不好嗎?可是,他對她好嗎。她始終還是記得他站在那個荒蕪的山坡上摟著她的腰,讓她眼睜睜看著程祈灰飛煙滅。 “你喜歡彈琴,我給你一間屋子給你放樂器,想要的不想要的都給你買回來堆著;你懷孕了,我天天把你像祖宗一樣供著,恨不得什么事都替你『操』辦好,你皺一下眉頭我都緊張半天;你說孩子沒有了,我這個當爸爸的最后一個知道,我什么都不說,我安慰你說孩子還能再有……安愿,你是真的沒有心,還是算準了我舍不得要你的命,來利用我?你真當我不敢殺你,真當我這輩子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荊復洲一直向前,安愿的后背被迫貼在墻壁上。瓷磚墻壁上的水蒸氣冷卻下來,水珠透過襯衫滲透到安愿的背上。她低著頭,身子有不自覺地顫抖,下一秒,荊復洲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手指很瘦,骨節蒼勁,隨著力道的增加,那骨節仿佛快要嵌入安愿的脖子里。她被迫揚起了頭,細長的眼睛瞪圓了,向來清冷的眼里蓄滿了淚。她是知道他愛她的,可是這一刻又明白,荊復洲這樣的男人,怎么會因為區區一點愛,而姑息背叛和欺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