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似是故人來(七)-《風情不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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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與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長款風衣,唱歌的時候身體微微晃動,影子就變得朦朧起來。荊復洲把煙放進嘴里,隨著吸入肺部的那陣辛辣,她的影子也搖搖晃晃地入了他的心。她真年輕啊,大把的好時光。他這幾天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一腳踏進她的青春里去。
普通女孩的青春是什么?是暗戀或戀愛,是甜蜜和酸澀,是昨天的錯誤轉眼就可以被飛揚的笑容所原諒和遺忘。而他不是,他一直活得如履薄冰,他是另一個世界里的人,在生而為人之前,上帝給他選了一條滿是荊棘的路,他不奔向彼岸,便會看見懸崖。
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無意去驚擾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干凈,也不指望有誰能來拉他一把。安愿是聰明的,那些小小的撩撥,都可以輕易撥動他心里的那根弦。可她又是愚蠢的,招惹了最不該去招惹的人。
他若是朝她走過去了,便證明今后,荊復洲這個人有了自己的軟肋,不再是一開始的那般無堅不摧。可他又自負地自欺欺人,他說區區一個小女孩,怎么可能會成為我的軟肋呢?
他沒有愛上她,至少現在還沒有。
在這樣的否定和肯定之中,荊復洲來到了廣場。站在人群外圍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其實早已在心里做出選擇。那選擇不一定真的是愛,但將來可能會變成愛,這對一個刀口『舔』血的男人來說,可謂大事不妙,他一開始就知道。
即便知道,他卻還是來了。
這些隱晦的心思,安愿自然是想不到的。她的眼睛望著他,仿佛已經把秋水望穿。她的歌詞總是充滿暗示,她唱:“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叢。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花開不多時,堪折直須折。
他從陰影里走出來,淡淡月光鋪在他的肩上,讓他覺得自己此刻大概也像其他人那般干凈了。許駿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以及濃重的不信任。男人之間的仇視有很多理由,而現在,理由只有一種,便是安愿。
勾起嘴角,荊復洲緩緩走到安愿面前去。她深深望進他的眼睛,只剩最后一句,歌聲沙啞:“緣分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那一刻她的眼神像是看進了他的靈魂,又穿透他的靈魂。一曲結束,人也走得三三兩兩,安愿難得對他笑了笑,小孩似的:“我給你唱了梅艷芳,你是不是該請我吃大排檔了?”
荊復洲點點頭,轉頭看向她的同學們:“一起去?”
幾個人紛紛客氣地擺手,荊復洲也就真的只是客氣一下,回頭看向安愿:“那我們走吧,吃完了送你回學校。”
安愿背著那個笨重的吉他,跟在荊復洲的身后,向著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走去。阿洋早已搖下了車窗,看到她的時候咧嘴一笑,自來熟:“安小姐,又見面了。”
她也咧嘴回應他,只是那張臉實在是太年輕,又沒有化妝,調笑的時候倒像是一個故作深沉的黃『毛』丫頭:“嗯,還挺巧。”
他們在最近的大排檔下了車,阿洋跟著進來看了一圈,然后到一旁的位置上去,不再打擾。安愿覺得他們的相處模式挺有意思,等著燒烤的功夫,撐著下巴看荊復洲:“那是你的助理嗎?”
荊復洲靠著椅背,隨『性』地點頭:“差不多。”
“跟著你很多年了吧。”安愿的目光落在阿洋那邊,這個人她也是知道的,很早就知道。荊復洲明顯不愿意說的太多,正巧東西上來了,他的話題很自然的轉了方向:“放開了吃,看看你瘦的。”
這話說得太親密,他們之間是不該有這樣的親密的。安愿沒說什么,伸手拿了一串遞給他,鐵質的簽子頂端尖尖,沾了油,卻依然銳利的發亮。荊復洲笑了笑,像是責備自家孩子的語氣:“給人遞東西的時候,別拿尖銳的那一面朝著別人,不禮貌。”
“你這語氣特別像我姑父。”安愿張嘴咬了一塊肉,嘴角油滋滋的,那張清冷的臉終于染上了些溫暖的煙火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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