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似是故人來(五)-《風情不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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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樓上看著樓下的車,就這么任憑時間流逝三個多小時。荊復洲打開車門走下來的時候,她換了衣服,背著小提琴跑下去。
她一會兒是要去上課的,他就不能帶她去哪。安愿給自己找了小小的后路,整個人也就輕松了:“你怎么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小巧的下巴就昂了起來。荊復洲捻了捻自己的拇指和食指,那種滑膩的感覺讓他有些懷念。轉了身,把車后座的黑『色』雨傘拿出來,遞到她手里:“你有東西落在我這。”
“啊,我還說怎么找不到。”安愿把傘接過來,眼眸里的純凈坦誠被她表演得天衣無縫,“那你現在要回去了嗎?”
他的確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校園里人來人往,還有女孩路過的時候跟安愿打招呼,又把目光落在他臉上。她們大概是猜測著荊復洲是誰,他看起來很年輕,但不是少年感的年輕,是相較于同齡人的那種,外表上的年輕。
他今年三十歲了,他的心似乎要更加蒼老一點。
點點頭,荊復洲轉身準備上車:“嗯,這周末記得按時上班。”
“荊老板,你是我見過最關心員工的老板了。”安愿說著幫他把車門關上,背著小提琴離開。因為剛剛彎腰的動作,他看見她纖細的鎖骨。右手不自覺地握了握拳,荊復洲搖下車窗,沖著她的背影喊了聲:“安愿。”
那是他第一次這么認真地叫他,甚至是他第一次這么認真地呼喚一個除了荊冉之外的女人。安愿聞聲回頭,天黑了,晚風也吹起來了,她的劉海『亂』糟糟的,讓他看不清她的眼神。
“荊老板還有什么事?”她的聲音隔著風傳過來,是她特有的沙啞。明亮的女孩不該有這么一副嗓子,可他此刻卻覺得『性』感得要死:“過來。”
她便再度朝著他走來。
他其實想問她,就跟他問所有女人的時候一樣,你想去鼓樓嗎?夢死的女人怎么會不知道鼓樓,那是她們夢想的歸宿。可是等安愿走近了,她凝視著他,原本的話語忽然堵在喉嚨口說不出,讓荊復洲有些狼狽,隨口扯了句不相干的話:“……安愿,你的小提琴太舊了。”
“你就是為了說這個?”安愿伸手把頭發整理好,笑得有點莫名。
荊復洲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硬著頭皮接著道:“我給你買個新的吧?”
他的話讓前面的阿洋微微驚訝地看了過來,那道驚訝的眼神落進了安愿眼里,讓她稍稍安下了心。嘆了口氣,她曖昧地笑笑:“荊老板,你要追我嗎?”
她知道他會否定,那是他還不肯放下的,屬于男人的自負。在荊復洲否定的前一秒,安愿截住了他的話:“我聽說你有一個地方,叫鼓樓,里面養了很多女人。荊老板是想把我也那樣養在那里嗎?”
她竟說出了他最開始的想法,只是說的人換成了她,他見不得人的心思被拆穿,這句話就變得很齷齪。荊復洲定定地看她,半晌點頭:“我沒有心思追女人,也不會曖昧,那些對我來說都太耽誤時間。但我也不會強迫誰,你自己決定,下次見面告訴我。”
安愿沒說話,面前的車窗被搖上了,隔絕了男人的臉。
事情比她預想中要快,卻也比她預想的,要失控了。
這個周末,安愿來到夢死上班。因為有一副好嗓子和清冷的氣質,已經有固定的觀眾來看她。這些觀眾大多是男人,有的是別人的丈夫,有的還是別人的父親。他們在年輕女孩身上找到了虛偽的青春活力,他們把大把的鈔票塞到女孩的胸衣里去。
安愿站在臺上,臺下魚龍混雜猶如一幅人生圖景,狼狽而荒謬。
“最好,有生一日都愛下去,但誰人能將戀愛,當做終生興趣……”
這段時間以來,荊復洲對安愿最深刻的認知,便是知道她喜歡梅艷芳。不論是初次上臺時她唱的那首《似是故人來》,還是此刻這首本該男女對唱的《相愛很難》,都被她唱出了自己的味道。她今天穿了件旗袍,好像真的就回到了九幾年的老香港,鶯歌燕舞的歡場,而她是等待救贖的,墮落的人。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荊復洲的眼神不再專注于她高開叉旗袍下的腿,而是專注于她的臉。她唱歌的時候偶爾會閉眼,睫『毛』微微抖動,有光影被她剪切。復古的口紅顏『色』,燙的微卷的頭發,她這次是從那些老舊海報上走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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