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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小區，救護車離開。

    昏暗的室內，趙啟明神色平靜的送走兩位警察，而后來到窗戶前看著警車離開，心神顫動。

    死了。

    那兩人真的死了。

    酒精中毒死的，而且死亡時間正好是他去人生圖書館的時間。

    愿望實現了，可是為什么心里好空虛。

    回到沙發上坐下，他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心下沒有復仇后的痛快，沒有對母親的思念。

    他忽然后悔了，后悔拿孝心做交易。

    媽…

    為什么哭不出來，為什么一點也不傷心，為什么明明失去了母親，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想起小時候自己從高處摔落大哭，媽媽也跟著哭，邊哭邊打。

    他想起每到新年，媽媽便腳踩縫紉機，一針一線的為自己織好新衣服，納好新鞋子。

    他想起媽媽辛苦為自己做一日三餐，囑咐自己在外要照顧好身體，要好好學習，要努力。

    碗里的肉，媽媽不喜歡吃，全在他的碗里。

    上街買衣服，媽媽舍不得給自己買，只給他買。

    媽媽氣他的兒子不爭氣，可又心疼擔憂他的兒子在外受累，受苦。

    想起好多，太多了…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的內心此刻無法再動搖絲毫。

    趙啟明起身來到浴室，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自己，看到了那雙冷漠的眼。

    啪！

    他打了自己一巴掌，毫無感覺，內心依舊麻木。

    啪！啪！啪！

    臉腫了，嘴角出血了。

    可自己的心還是無動于衷…

    “小子，有些東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貴。”

    耳邊忽然響起聲音。

    趙啟明看向身旁，什么也沒有。

    那聲音繼續道：“我可以幫你，只要你答應將你的靈魂交給我，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趙啟明笑了，道：“你當我是傻子么。”

    那聲音笑了，道：“你會答應的，我會一直等你。”

    聲音沉寂了。

    趙啟明沉默許久，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張黑色記名卡，心神莫名…

    日漸高升。

    陽光透過圓頂上錯落有致的玻璃灑落下來，照亮圖書館內部。

    一張柜臺，分隔兩人。

    周末喝了口水，一邊思緒飄散，一邊漫無目的的詢問者著，道：“之前這里有過多少管理員？”

    白靈小心翼翼道：“我也不知道，許多與這里有關的記憶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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