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幽靈騎士”說,“是你們逼人太甚,為了大業,只有犧牲你們。” “大業?” 蕭朗說,“把犯罪稱為大業的人,還好意思擱我這兒得瑟。” “張口一個法律,閉口一個法律,法律真的公平嗎? 真的保障了善良的人嗎? 真的懲治了惡人嗎? 你們比我更清楚吧!” “沒有法律,你能確定你保障的一定是善良的人嗎? 你能確定你懲治的一定是惡人嗎?” 蕭朗毫不退讓。 “幽靈騎士”咬了咬牙,對這兩個死咬他的年輕人恨之入骨。 不過,畢竟蕭朗此時手中有槍,他不得不行緩兵之計:“這樣吧,我們達成一個協議。 你放下槍,我也放下刀。 我不殺你們,你們也別抓我。 你們可以活命,我也可以離開,豈不是兩全其美,何必那么較真?” “別那么多廢話。 讓你放了他,是我癡心妄想,讓我放下槍,是你癡心妄想?!? 蕭朗看似不耐煩地說,其實他的腦袋正在冷靜地飛快地轉著。 2 面對這樣的情景,其實蕭朗的心里是很有底氣自信的。 司徒霸在查緝戰術的課上,專門對挾持人質的情況進行了教學和演練。 按照規程,如果案犯挾持了普通群眾,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十足把握,是絕對不能開槍的。 但如果挾持的是本組織的同事,則有制服或者擊斃對方的機會。 司徒霸說過,遇見這種情況,看似持槍者掌握主動權,實則該由被挾持者掌握指揮權。 司徒霸教給大家的辦法,就是要被挾持者控制節奏,在挾持力量稍弱的時候,大喝一聲,蹲下或者側避,讓身后的案犯露出腦袋、胸膛。 而持槍者應該之前就對案犯的身位進行預判和瞄準,在聽到大喝一聲的同時,對案犯的腦袋開槍。 這可能就是一種配合吧。 蕭朗牢記了這種辦法,也練得很熟練。 但是此時的他想,“幽靈騎士”的犯罪行為,肯定不止他一人所為。 也就是說,“幽靈騎士”的背后還有別人。 既然這樣,他的口供比任何證據、推理、線索都要有效。 所以,他必須留下活口。 然而,“幽靈騎士”是何等可怕之人? 如果不能一槍就讓他喪失攻擊能力,凌漠的生命也就面臨著極大的危險。 想來想去,蕭朗握緊了手中的手槍,做出瞄準動作,他預判了“幽靈騎士”的身位,瞄準的則是他的脖子。 蕭朗聽聶之軒說過,脖子是一個很復雜的部位。 重要的血管位于頸部的兩側,只要不打中兩側,不會立即失血死亡。 但是頸部后方是頸椎,而頸椎里面是脊髓,如果子彈打中的是脊髓,有可能會導致死亡,但因為厚實的椎體減弱子彈的威力,更大的可能則是高位截癱。 如果有機會開槍,一定要打中“幽靈騎士”的頸部正中。 蕭朗和“幽靈騎士”之間有二十多米的距離,要求射擊精度這么高,蕭朗也沒有把握。 突然,蕭朗的心底一股失望的情緒涌了上來。 因為他突然想起,第一堂查緝戰術課的時候,司徒霸就是演練這個情景。 但是當時的凌漠,像是發了瘋一樣,不僅亂開槍,還跑出了場外,甚至傷了唐鐺鐺。 這個神秘的凌漠,心里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結? 是對劫持人質這種事情,有精神厭惡或者過度恐懼嗎? 想到這里,蕭朗透過夜幕,把眼神挪到了凌漠的臉上。 果然不出所料,此時的凌漠臉色蒼白,下唇顫抖,就像是心臟病病人發病的前期癥狀一樣。 如此狀態的凌漠,還記得司徒霸教授的一切嗎? 左肩重創的蕭朗,幾乎已經端不動手槍了,他在堅持著,讓手中的手槍不要顫抖。 然而,心里的失望更甚,這讓他幾乎想放棄了。 “啊!” 突然,來自凌漠的一聲長嘯。 聲音是從他被壓閉了的聲門處強行擠出來的。 與此同時,凌漠的上半身猛然向左偏移。 顯然,長時間的格斗、追逐,讓強大的“幽靈騎士”也體力透支,此時勒住凌漠脖子的手也放松了一些。 而這輕微的放松,卻給了凌漠機會。 “砰!” 槍聲和長嘯同時響起。 蕭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扣動了扳機,這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槍響的同時,蕭朗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讓他喜悅的是,凌漠居然在強烈的心理陰影之下,依舊記得司徒霸教的一切。 讓他擔心的是,這一槍能打中嗎? 能不打死“幽靈騎士”嗎? 能讓“幽靈騎士”瞬間失去攻擊能力嗎? 凌漠會被誤傷嗎? 隨著“幽靈騎士”的身軀重重地跌倒在地上,蕭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他立即向凌漠狂奔過去。 凌漠跪在“幽靈騎士”的身邊,借著重新出現的月光觀察“幽靈騎士”的傷勢。 雖然“幽靈騎士”還在地面上扭動著,但顯然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從他上翻的眼珠來看,他的意識也逐漸不清楚了。 “打中頸部了!真有你的?!? 凌漠用手摁住“幽靈騎士”的頸部,急匆匆地說,“好像擦著了靜脈,血流得挺厲害,應該不會馬上死,但拖久了肯定得喪命。 有辦法叫救護車嗎?” 凌漠居然也想著留下活口,說明他和蕭朗又想到了一塊。 “我受傷了,不然效果肯定比這個強?!? 蕭朗還是嘴硬,他一邊仍然警惕地端著手槍指著躺在地上的“幽靈騎士”,一邊說,“沒手機,怎么報警? 車在外面,你一個人在這里行嗎? 這家伙不會又爬起來吧?” 話音剛落,工廠外面的小巷里仿佛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 “嗨!” 蕭朗依舊端著槍指著“幽靈騎士”,頭也不回地喊,“我們是南安市公安局的,快來這里!誰能報警?” 腳步開始加快,顯得更加雜亂不堪。 不一會兒,幾道白光齊刷刷地把端槍的蕭朗和跪在地上的凌漠照得雪亮。 陽北市公安局特警支隊的增援到了。 “奶奶的,拍電影嗎?” 蕭朗說,“都完事兒了你們才來?!? 不一會兒,一陣轟鳴聲從遠至近,把更加強烈的光束送來。 南安市公安局空中警察支隊的直升機也趕到了。 蕭朗和凌漠幾乎同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四仰八叉地躺下。 疲勞、失血、傷痛、劫后余生,這一切都可以在他們突然放松之后,讓他們分分鐘虛脫。 兩個人仰面看著天空中的半輪月亮,任由醫生在他們的身上檢查,也不說話。 突然,蕭朗笑了,凌漠也跟著笑了,兩個人越笑聲兒越大,到最后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幽靈騎士”被加戴手銬、腳鐐后抬上了救護車,警察們紛紛側目看著那一對躺在地上傻笑的年輕人。 沉沉地睡了一覺之后,身上的傷反而疼得厲害了。 第二天傍晚,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按時坐在會場準備開會的蕭朗和凌漠,都是這樣的感覺。 整個會場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大家都在高聲交談著,復述著過去這三個月的驚心動魄和艱苦卓絕。 蕭朗和凌漠已經被視為守夜者組織中的英雄,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僅靠兩人之力就找到了b的所在,抓獲了身手不凡的“幽靈騎士”,更是因為他們查清楚了整個逃脫事件的起因動機和策劃手段,更是因為他們光榮地“掛彩”了。 這時候,年輕的守夜者組織成員們終于明白了“疤痕是男人的勛章”這一說法。 守夜者組織的保密性依舊延續,所以外界的媒體記者并不知道有這個組織存在,所以更多的鮮花、掌聲和閃光燈都給了作為公安局局長的蕭聞天。 守夜者組織內部,雖然沒有這些,但是蕭朗和凌漠依舊受到了不一樣的禮遇。 組員們都圍著兩人追問追捕的細節,眼神里已不僅僅是對組長的遵從,更多的是對英雄的景仰。 “我們倆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從兩個方向同時攻擊過去,一拳一腿同時送到,沒想到‘幽靈騎士’左擋右避居然躲過了一招。 說時遲那時快,我們倆的第二招又同時趕到,直接打得‘幽靈騎士’滿地找牙啊?!? 頭上和肩上打著厚厚繃帶的蕭朗,若只看上半身,就像是一個木乃伊。 不過他絲毫不閑著,一邊侃侃而談,一邊比畫著。 凌漠微笑著不說話,擺弄著胳膊上的紗布,側耳聽著蕭朗報喜不報憂的夸張說法。 “那你們怎么都受傷了?” 聶之軒笑著拆臺。 蕭朗脖子一梗,說:“那聶兄就不知道了!雖然這個‘幽靈騎士’身手不如我們,但是他有刀啊!我們兩個赤手空拳,自然吃了一虧。 加之這個‘幽靈騎士’實在狡猾得很,利用我們心軟,冷不丁地刺殺我們。 我們開始倒是不想傷他性命,沒想到他如此不知死活。 所以最后,對不起了,我也就不手軟了,直接一槍打爆了他的脖子。 而且我的槍法就是那么精準,打成了昏迷,但沒死!等他醒來,一切都有定論了。” “按理說,這個‘幽靈騎士’心中也應該有所謂的正義,不應該傷你們性命。 可沒想到,他如此惡劣,招招致命。” 聶之軒當然知道蕭朗的描述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夸張的。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兇險?!? 蕭朗見唐鐺鐺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發呆,便挪到她的身邊,說,“那一刀,眼看就要扎我心臟上了,我就這么一個鯉魚打挺……” “蕭望哥還是聯系不上?!? 唐鐺鐺打斷了蕭朗的話,抬起頭看著蕭朗,蕭朗才發現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把自己的牛皮咽回了肚里。 唐鐺鐺說,“按理說,他昨天就應該和我們聯系了?!? 蕭朗被猛然打斷,有些發愣。 因為唐鐺鐺擔心蕭望而不擔心他,他有些心酸,也因為唐鐺鐺的表情而心碎。 于是蕭朗故意裝著酸里酸氣地說:“可能是哥哥在執行什么任務吧? 我這小命差點兒就廢了,你也不擔心擔心我。” “你好好地坐在這兒呢,望哥還聯系不上。” 唐鐺鐺沒有理睬蕭朗的醋意,依舊擔心道。 “可能蕭望不知道‘幽靈騎士’已被捕,還在秘密偵查,我們也著人正在找他!” 蕭聞天穿著一身整齊的警察常服走進了會議室,打斷了學員們的聊天。 聽蕭聞天這么一說,唐鐺鐺的心里稍感安心,她點了點頭,默默地擺弄手機,可能是在抉擇是否需要再打一個電話。 跟隨著蕭聞天一起進來的,還有所有守夜者組織的導師。 學員們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挺身坐好。 蕭聞天坐在導師講臺的正中間,滿臉驕傲和自信。 從閃光燈中“全身而退”的蕭聞天,此時已經自信心爆棚。 導師們整齊地坐在講臺之上,要么神采奕奕,要么看不出表情。 比如傅元曼,一臉淡然,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 只有對他非常了解的蕭朗,才看得出他并不是淡然,他的眉宇之間、眼神之內,除了心疼蕭朗,更加散發著憂心忡忡。 在蕭朗看來,姥爺那種表情,不是對他判斷失誤、指揮失當的內疚,而像是對前途的擔憂,一種深深的擔憂。 可是現在形勢一片大好,逃獄案完美解決,“幽靈騎士”重傷被捕,組織上也應該依照承諾恢復守夜者的職權,這種擔憂又從何而來呢? 蕭聞天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我現在宣布一下組織上的決定。 鑒于預備學員們在南安市看守所逃脫案件中的出色表現,組織上決定,即日起,恢復守夜者組織職權?!? 蕭聞天當局長當了多年,對于這種領導講話的方式把握得得心應手。 此時,他停頓了一下,給學員們機會,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看著守夜者組織這一支光榮的隊伍在自己手中,即將重新啟動,這讓所有的學員都異常激動。 導師們其實更加激動。 因為學員們并不知道守夜者組織當年是為什么會中止職權,所以他們也就不知道守夜者組織重啟的意義所在。 而在導師們看來,他們用自己十多年的心血去挑選了一個個優秀繼承者,又用三個月的時間把繼承者們一個個塑造成精英,扶持著他們立下了如此赫赫戰功。 真可謂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學員們就是他們的希望,也是他們的自豪。 “組織的章程、宗旨和職權范圍沿用1997年之前的章程、宗旨和職權范圍?!? 蕭聞天接著宣布,“依據新《刑法》和新《刑事訴訟法》,對章程和職權范圍進行相應修改。 組織由蕭聞天擔任組長,司徒霸擔任副組長,傅元曼擔任顧問。 最后一輪淘汰競賽的表現,導師們已經評分完畢,并淘汰了最后一名學員。 組織成員由目前入選的十二名學員中產生,產生方式為綜合考核。 考核由公安部刑偵局會同人力資源部共同組織進行,定于五天后進行。 考核通過的學員將授予人民警察編制以及守夜者組織成員徽章,依法依規履行職能?!? “現在是逢進必考的年代了,只要進公務員隊伍,必須進行公平、公正的考核。” 蕭聞天補充道,“但是,五天之后的考核,絕對不是簡單的公務員考試,還有很多涉及專業技能、生平素養以及其他方面的考核。 依照我的經驗,你們十二個人中間,不一定能全部留下,大家也要有心理準備?!? 會場開始出現議論聲。 有些學員開始擔心自己的前途,是否能繼續留下來;有些人開始議論組織上的要求太嚴苛,經過三個月的地獄式訓練和考核,這十二個人個個都是精英,這還需要再考核實在讓人不解;有些人則注意到了蕭聞天宣布的通知里,只把蕭聞天、司徒霸和傅元曼這三個元老納為守夜者組織成員,是因為這三個人仍是警察身份,而其他導師則已辭職抑或是轉行,所以導師們也依律完成培訓工作,退出守夜者組織。 蕭聞天掃視了一下在座的十二名學員,說:“我現在希望大家能夠充分休息、認真準備,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們該準備些什么,但是大家對自己的過往要有評價,對未來要有憧憬,這樣才能在考核中立于不敗之地。 我希望大家都可以通過考核,因為守夜者組織多一個人,就能多一分力量!更何況現在的你們,都是人中之龍,都是可以為社會和諧穩定發揮耀眼光芒的優秀孩子!我希望你們都能留下!” 掌聲過后,蕭聞天接著說:“導師組,只留下我們三個人,其他老師,組織上會依據具體情況來決定是否邀請作為外聘教師來進行教學?!? 傅元曼站起身,說:“大家辛苦了,這五天的時間,大家可以回家休息,順便省親。 五天后,我們這里再見。” 說完,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傅元曼的舉動,讓蕭朗確定了姥爺存在憂心的判斷,他決定明天回家后,再好好地問問他。 不過現在,他首要的目的,是要履行昨天晚上在危機之中和凌漠定下的約定,和凌漠喝酒去。 學員們都在收拾桌面,準備離開,蕭朗暗中給凌漠使了一個眼色。 凌漠淡淡一笑,微微點頭。 3 蕭朗在學校的時候自稱是“烤肉啤酒小王子”,酷愛路邊攤的感覺。 此時正值國慶假期,閑來無事沒有出去旅游的人們,開始思念燒烤的味道,所以整個小吃一條街已經座無虛席。 蕭朗和凌漠已經換下了作訓服,穿著輕松的便裝,并肩踱到了小吃街。 他們倆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三升的生啤和一些烤串。 蕭朗和凌漠兩人的頭部、胳膊都包著雪白的紗布,不禁引來周圍攤位食客們紛紛側目。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俊不禁。 哪有包扎成這樣的人跑出來吃燒烤、喝啤酒的,顯然就是兩個吃貨從醫院里逃出來撒歡嘛!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冰涼的啤酒喝進了肚子里,刺激得蕭朗一個激靈。 “爽啊?!? 蕭朗擦去唇邊的泡沫,說,“咱們這算是一杯泯恩仇了嗎?” “你不是說那件事情永遠不會原諒我嗎?” 凌漠故意提示。 蕭朗說:“啊,對啊!這事兒是原則問題,咱們的恩仇不能泯不能泯。” “其實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騙唐鐺鐺?!? 凌漠說,“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要說你也是被誤導的對吧?” 蕭朗半信半疑地說,“鐺鐺說你就是南安市南口人,你還能不知道南口區有那么個建筑樣板群?” 凌漠攤攤手,說:“雖然我的戶籍在那里,其實我在南口只住了一個禮拜。 我受不了家里的人,所以跑出來了。 以前混世的地方,并不在南口。 而且那個建筑群那么隱秘,我是真的沒有見過?!? “那你說你去過東林? 你不一直都在南安嗎?” 蕭朗仍然半信半疑。 凌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尷尬的表情,說:“我九歲才來南安。 之前的事情,我實在不想告訴任何人。 抱歉,蕭朗?!? 蕭朗是個直腸子,他察言觀色,覺得凌漠這一句真的不像是在騙人。 而且他轉念一想,如果凌漠真的要欺騙他們戰鷹組,為何到后來又要幫蕭朗一把,把他留在了組織? 說不定他真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于是,他問出了自己胸中最后一個疑問:“你說你找到那張照片,是因為一只流浪狗? 難道你記憶力能好到對一只狗都過目不忘?” 凌漠苦笑了一聲,飲盡了杯中的啤酒,說:“并不是記憶力好,而是我覺得我自己,和那只狗差不多。” 凌漠的滄桑表情和這一句話,直接喚起了蕭朗的惻隱。 他此時已經決定相信凌漠。 “行了,行了,誰都有不堪回首的事情。 回到正題,你救了我一命,這一杯,我敬你。” 蕭朗又倒滿了一杯,一口喝下。 凌漠沒有說話,默默地又干了一杯。 “不知道,我會不會有一天也能比‘幽靈騎士’還能打。” 蕭朗有意岔開話題,說,“他確實蠻厲害的。” “你不是說三個月一到,你就退出嗎?” 凌漠盯著手中的肉串,說,“退出了,估計就沒戲了?!? 蕭朗低頭思索片刻,說:“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忘記了要退出的想法。” 凌漠呵呵一笑。 蕭朗擼下一串,用力地嚼著,說:“反正還有五天,我想想再說吧。 現在首先要搞清楚的是,我姥爺為何悶悶不樂?!? 凌漠顯然也在開會的時候看出了傅元曼的不悅,說:“是因為他分析錯了嗎?” “錯了? 什么錯了?” 蕭朗又喝下一杯,說,“你是說對‘幽靈騎士’的行蹤分析嗎? 你認為我姥爺錯了,我可不這樣認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