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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李氏,世代醫(yī)商之家,今日醫(yī)館格外忙碌,幾十號人蜂擁而來。
“大夫,快給我家老頭子看看!”
“我兒一直喊冷,手腳冰涼,大夫快來。”
“都讓開,門外有人暈倒了。”
這些人,大都是來自王家,受鬼氣入體,雖說問題不大,但至少也得病上一場。
李延清帶著兩個坐館大夫,忙的焦頭爛額,家中懂醫(yī)術的女眷,也被叫來幫忙。
“快,用大鍋煮祛邪升陽湯,今日的病人,都得喝一碗。”
“另外,老人、小孩,身子骨弱的婦人,先去后院曬太陽,別都擠在這。”
“等一下,庫房還有一株,六十年的老山參,去取來切了,單獨熬一鍋參湯,叫他們先服下。”
李延清大聲吩咐著,他從醫(yī)多年醫(yī)術精湛,把脈便知眼下雖混亂,但病人只是氣血兩虧,并沒有什么大兇險。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混亂,伴隨著婦人驚恐的哭聲,“我兒,我兒你醒醒?大夫,大夫救命!”
“呼啦啦”一群人涌進醫(yī)館,哭喊著的是一位風韻美婦,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被健仆背著,臉色青烏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無比。
李延清臉色一變,“快,把孩子放下,我是大夫!”他快步過去,伸手去診脈,可手指剛碰到這孩子的手腕,就忍不住一個激靈。
冰寒刺骨!
感覺就像是,寒冬臘月里,手伸進了冰冷的井水,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脈象濕滑虛軟無比,似蛛絲結網(wǎng)于風雨之中戰(zhàn)栗,隨時都有崩斷、停跳的跡象。
這……這是死脈啊!
李延清面露復雜,“這位夫人,老夫醫(yī)術淺薄,小公子的情況,實在是有心無力。”他這些年見多了人情冷暖,既然人救不回來,干脆就別上手,免得橫生是非。
“啊!”那美婦看著,也就二十五六模樣,聞言一張俏臉煞白,直接就倒在地上。
“岳兒!我可憐的孩子,都怪娘不好,都是娘害了你……”獨子自幼體弱多病,尋醫(yī)問診多年,始終不見起色,甚至流言四起,說這江家的小公子,是早夭之相,注定治不好的。
多處碰壁走投無路之下,她無意間聽聞,城隍廟靈驗無比,這才帶著獨子趕來。
可誰料還未來得及,去拜過城隍爺,只是住了一晚,這孩子就犯了病,直接昏迷不醒。
其實這孩童出事,根源還在王家,昨夜美婦主仆一行,借住在一位朋友家中,那宅院恰好就與王家相鄰。一絲鬼氣外溢,對旁人本不算什么,最多做個噩夢而已,卻幾乎要了孩童的命。
李清婉眼圈微紅,看著痛哭的美婦,“爹,還有沒有辦法?孩子這么小,太可憐了。”
李延清苦笑,“爹只是大夫,能治病,卻不能奪命……這位小公子,唉,確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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