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什么事?” “你和夏夕……” “我們很好。” 雖風波迭起,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反倒堅固起來。 “那就好。” 結束通話,景堯馬不停蹄去了醫院。 所幸卓爺爺醒了,除面色不是很好看外,倒沒有生命之憂,看到他來,招了招手,說:“小景,過來,爺爺有話要同你講。再不說,爺爺只怕進了棺材都無法睦目啊……” 說得好生嚴重。 景堯坐到床邊,虛心聆聽:“爺爺,卓一海窩里反這事我已經聽說了,您先別急……” “今天我們先不說這個。”老爺子突然就打斷了。 “那您想說哪個事?”景堯瞧老爺子這么嚴肅,想不明白除了這事,還有什么事能令他死不睦目。 “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查清楚的。”卓老爺子靠著床背,眼神并沒有因為今天的事受了打擊而顯得頹廢,相反比任何時候還要亮堂。 “您查到什么了?”景堯順著他問。 “之前夏夕和我說,她讀了她媽媽的日記,知道你和阮平安曾經被來歷不明的人抽過血。那些人通過dna比較,確定阮平安就是我孫子。” 關于他和阮平安曾認得這件事,其實景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但這件事他倒是聽夏夕說起過,便“嗯”了一聲。 “你看啊,爺爺我是a型血,我曾經愛過的阮奶奶呢,據我所知,她也是a型血,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理,兩個a型血是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來的對吧……” 的確。 “您的意思不會是說,阮玲玲是b型血?”景堯詫異。 “沒錯。”卓老爺子點下了頭,“我和李睿是好朋友,老李喜歡獻血,也常常鼓勵自己的學生去獻血,所以,我特意去查了阮玲玲的獻血記錄,是b型血。” “所以,阮玲玲根本不是您女兒,換而言之,阮平安也不是您外孫。”這么一推理,景堯突然閉了嘴,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如果阮平安不是卓爺爺的外孫,當年他為什么會被害死?卓翎想弄死他,一定是得了鐵證才下了這毒手的吧? 咦?不對呀!外祖父和外孫是不能作親緣鑒定的,卓翎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弄來阮平安的血做這個鑒定呀! 既然這個血沒啥用,那他拿去干什么用了? 難道…… “對,阮平安不是我外孫,你才是。” 老爺子嘴里迸出這么一句,直把景堯驚怔住。 他立刻指了指自己鼻子,難得被驚到:“我……您外孫?您在開什么玩笑?” 突然他又閉嘴了,腦子里忽想到剛剛網上曝光的事——他母親不是傅家的孩子。照老爺子這意思,難道他母親是卓爺爺的女兒?這也太荒天下之大稽了吧! 但是,瞧著老爺子那一臉肅容,感覺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真的。”老爺子強調,“我問過卓翎,當年阮筱雯給我寄信時,信里有一撮胎毛,還有一撮阮筱雯自己的頭發,他就是拿這胎毛去找人做了親子鑒定,才確定那封信說的真的,才害怕我會認回女兒,會把所有家產留給親生女兒,所以才慢慢起了殺心。” “所以,卓翎想用阮平安的血和阮筱雯的頭發做母系親緣鑒定。那會兒,阮玲玲已死,化作了灰,他沒法給阮玲玲和阮平安做親子鑒定,但是他手上還保留著阮筱雯的頭發……”景堯是何等的聰明,頓時想到了阮平安的血用到什么地方了。 “對。” “結果取血的人可能把血給搞混了,把我的血替了上去,結果正好配上。” “沒錯。”卓爺爺一拍手,“我也是這么猜的。可光猜不行,我就悄悄讓人采集了你母親的頭發,和我做了對比。事實證明,你媽媽就是我女兒。” 說到這里,老爺子眨了眨泛紅的眼,激動得要哭了。景堯也被真相驚懵了。 卓爺爺繼續往下說:“網上在傳你媽媽不是傅家的孩子,連nda親子鑒定都出來了。我猜想,當年傅湘凝和阮玲玲出生時可能抱錯了。” 景堯:“……” 真要是這樣,那真正的傅湘凝就太慘了!明明可以成為千金小姐的,卻被換了一個如此悲慘的命運。 這般曲折離奇的錯位,也只有電視上編撰的劇情,居然被他媽給撞到了!最后,因為他的血,還害阮平安替自己慘死。 這也太倒霉了! 重點,當年兩個孩子是怎么弄錯的呢? “小景,你媽現在因為身世處境有點艱難,傅家旁支本來不樂意你媽把傅氏當陪嫁帶去景家,如今事發,他們肯定想把她趕下繼承人的位置。你應該也知道傅景兩家在股市受到了沖擊,現在,爺爺想請你當中間人,約見傅家和你爸媽,我們私下先談一下,怎么做才能避免更大的損失……在下午記者會召開之前,我們得有一個一致的說法……” 不得不說,老爺子思慮很是周全。 “可您現在這身體?”他有些遲疑。 “沒事。我撐得住。” 景堯點了點頭:“那好,爺爺,我這就去安排……” “哎!”卓老爺子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到地上了。 他之前查明這一切時還在憂心,怎么說才能認回自己的親生女兒,冒然去認肯定是不行的,牽扯太大,如今有人曝光了傅湘凝的身世,本來是想打擊景家,倒是給他尋了一個認親的機會。 他一老頭子,如今命都快沒了,能在死前知道自己還有后人,而且外孫是如此優秀的孩子,老懷安慰了。 景堯出去后打了個電話,把自己剛剛得知的驚人消息告訴了父親。 景安很是震驚,表示傅家那邊他會去聯系,到時一起坐下商討。 掛了電話,景堯守著老爺子,陪他吃了一點東西,又打了點滴,然后去看了看卓樾的情況。 本來卓樾都快死了,好在雷奧找人弄了兩支還在試驗階段的藥物,活馬當死馬醫,給打了一針。藥物起了療效,卓樾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下了。 看到卓樾情況穩定了,景堯在邊上守了好一會兒。 快到1點時,他準備帶上老爺子去記者會——本來記者會定在下午2點,后來由于情況有變,推遲到晚上六點。 在準備進入老爺子病房時,景堯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號碼,是個陌生來電——他皺了一下眉,按理說他的私人號碼是不可能外泄的,小叮當會幫他清除所有不能辨識的陌生來電。 這個電話能打進來,說明對方是個高手,找到了某個漏洞才能滲透進來,看來他的手機安全得升級了。 “哪位?”他到底是接了,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我是羅蒙,姓景的,等著,一個小時之后,你會失去世上最愛的人,我會親自在你面前了結夏夕。你讓我一無所有,我也可以讓你失去一切……” 驚悚的聲音令景堯生出一身雞皮疙瘩。最可惡的是,不等他說話,對方就掛了。 羅蒙?怎么可能會是羅蒙?這人不是重傷了嗎?怎么還能找他麻煩? 他的神經頓時繃得緊緊的,條件反射地直接給夏夕去了電話:“夏夕,你在哪?” “我快到記者發布會了,怎么了?”夏夕聽出他的聲音很緊張。 “老江在嗎?” “在。” “你讓他聽一下。” “好。” 下一刻,老江的聲音傳了出來:“喂,景律。” “羅蒙來了,暫時無法判斷是不是他本人,但我剛接了一個恐嚇電話,他要找夏夕麻煩,你務必將她看護好,別讓她隨便亂走動,我馬上就到。” “是。” “還有,這事你先別跟夏夕說,理由你自己編。” “是。” 通完電話,景堯沖進病房,看到老爺子已經穿好外出的衣服。 “可以走了。”老爺子顯得特別有精神。 可他卻要潑冷水了:“爺爺,外頭出了點事,我現在不能帶您去見我爸媽。您在這里待著,認親的事,我們擇日……” 沒有細交代,他讓賽恩看好老爺子,自己則另外帶人離開了醫院。 坐在車上,景堯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車流,心上涌現出一陣又一陣焦灼不安。 敵在暗,我在明,這種當活靶的滋味,令他渾身不舒服。 半小時后,車子在要召開記者會的酒店正門停下。景堯下車后帶著人朝休息間飛奔而去,沿途看到不少媒體人,他們陸續往召開記者會大廳的地點涌去。 看到他進來,有些人圍了過來,保鏢立刻把人攔開。 全程景堯沒說一句話,由保鏢護著上了四樓,直到vip休息區2號廳。 門口,老江帶人守著,見到他,忙打開了門。 景堯大步流星邁了進去,看到夏夕身穿一套顏色素淡的職業裝,正和自己父母低低說話,頓時松了一口氣。 “景堯來了。”景夫人道。 夏夕抬頭,起身輕喚一聲:“景堯。” 她發現他的臉色露著少見的緊張。 “爸,記者會取消,我們馬上從這里撤出去。外公外婆那邊,我也已經讓人先去接應了。” 他大步跨上前,一把將夏夕的手牽在手上,懸著的心總算是穩住了,并且不顧父母都在場,直接就在夏夕額頭親了一下。 景夫人心情本不大好,看到兒子這么緊張媳婦,不覺彎了彎唇角。 “怎么了?”景安從未見過兒子如此反常過。 “羅蒙來了,也許不是羅蒙,但肯定是羅格爾父子的同伙。這些人會做出什么事來,誰也不知道。在他們行動之前,我們必須把他們可以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今天,我們把全港的記者召集在此,萬一出點什么事故,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馬上離開……夏夏,你跟我出去。爸,您護好媽媽……”他拉上她往外去。 景安因為兒子的話,神情格外凝重,他最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夏夕跟著也緊張起來,關于羅格爾和羅蒙,她曾用小叮當搜索過,知道他們有多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們現在是來報復的。景堯在非洲做過什么大約是被他們查到了。 門開,守在外頭的老江說了一句:“景律,記者會已取消,正門口肯定會有很多還沒離開的媒體人守在那里想了解情況,我們不宜走正門。” “那就去地下車庫。”景堯當機立斷,“你讓人把我們的車停到一處去。” “是。” 誰知才走出門,沒走幾步,走廊盡頭突然沖出一大幫記者。 “請問景先生,為什么突然取消記者會?關于今天景氏股價暴跌,您有什么看法?” “請問景律師,聽說卓樾昨天送進醫院了,他現在情況如何?聽說他已經失蹤快八年了,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關于卓家發生的卷款私逃事件,您有什么內幕嗎?” “請問景太太,關于前男友卓樾還活著這件事,您有什么感想?您和舊愛會死灰復燃嗎?” “請問景夫人,關于您的身份,您有什么可說的?網上現在全是您的新聞,您真的不是傅家千金嗎?那您是什么身份?傅家會撤銷您繼承人的身份嗎?” 咋咋呼呼,七嘴八舌,把他們困在其中。 景堯把夏夕護在懷里,沉著臉四下環顧,感覺這些媒體人能找到這間休息間,是有人故意透露了消息。 他全神戒備,沉聲撂下一句話:“你們這些問題,等記者會召開時,我們會一一解答,但今天,請媒體朋友們讓讓,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我們接到了威脅電話,如果你們為了追求頭條新聞,而置自己和他人的安危于不顧,屆時所產生的后果,將由你們自行負責。” 景堯平常時候的形象溫和討喜,但此刻,他目光寒冷,態度強硬,一時真把這幫人給唬住了。 很快,媒體讓開了道。 四個保鏢開路,四個保鏢護在左右,四個保鏢斷后,一行人坐電梯來到地下車庫,景家的車已停在同一處vip停車區。 快到時,景堯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看了一眼,面色再次一沉。 敏感的夏夕立刻感覺到,心弦跟著一緊,忙問:“怎么了?” 景安和景夫人也轉過了頭。 景堯忙道:“沒事。你們先上車,我接個電話。老江,你跟著,留下一個保鏢就可以。” “是。”老江答應,但還是留了兩個保鏢在他身邊守著。 景堯目送他們走遠,一邊打開手機內的反追蹤定位系統,一邊劃通了電話,壓低聲音厲問:“你到底是誰?有種出來,縮頭縮尾算什么男人?你根本就不可能是羅蒙。” 電話內傳來了可怕的怪笑:“我是不是羅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你說,你老媽和老爸,還是你老婆,這三個你最緊張誰?” 景堯頓時渾身一顫,手機追蹤系統已經發來警報,打電話的人竟就在地下車庫內,耳畔,那個惡魔幽幽笑道:“我今天就會讓你嘗一嘗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 與此同時,有摩托車發動機加速的聲音傳來。 景堯猛地抬頭環顧,距他不遠處,是一個十字路口,他和家人處在同一直線上,父母和夏夕已走過十字路口,此刻,兩個全副武裝的摩托車手正騎著一黑一紅兩輛摩托車,從左手邊的岔道上飛馳過去,其速度之快,是想要和人玉石俱焚。 “這些人有問題。快閃開!”景堯驚聲大叫。 老江已發現情況,立刻領著兩個斷后的保鏢沖了上去,可他們不停,老江想都沒想,飛身撲上去,立刻把黑色摩托車撲倒,由于車速過快,老江被拖著在地上滾了十來米遠。另一個紅色摩托車手見情況不對,掏出了槍,另兩個保鏢見狀,本能閃開。 防線就此被沖破。 最糟糕的是,那人的槍筒對準了不遠處的景安、景夫人和夏夕。 而現場,有三個保鏢已坐進駕駛座,正在啟動車子,另兩個左右兩翼守望著,一看到這突發的情況,當即沖了上去,一個護著景安,一個護著景夫人,獨夏夕驚立當場,眼見得就要當活靶子了。 說時遲,那時快,身手敏捷的景堯飛身上前,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騰空躍出去,撲倒了紅摩托車手。 二人倒地時,巨大的慣性將他們推到了一根廊柱上。猛烈的撞擊力令景堯一陣發暈,隱隱約約,他聽到夏夕驚叫一聲:“景堯!” 當他可以能視物時,赫然看到紅摩托車手用槍對準了他腦門。 砰,他開槍了。 第一槍,景堯躲開了;第二槍,也躲開了;在對方開第三槍時,他感覺似有什么灼熱的東西鉆進了胸膛,緊跟著,劇烈的疼痛撕裂了他的身體。 同一時間,一直守著景堯的那兩名保鏢奮力撲上前,奪了槍,和歹徒纏斗在一起。 景堯想坐起來,卻摸到了一手血水,耳邊,夏夕撕心裂肺地驚呼著:“景堯——” 他抬起頭,看到她急奔而來,臉上流露深深的惶恐,他想開口安慰,說自己沒事,但是一開口,嘴里吐出的全是血水。 看著那些黏稠的血液,他怔了怔,視線越來越模糊。 夏夕忙伸手扶住他。 他的身子軟了下去,帶著她一起跌坐到地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