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姐,我去看著她。你放心,我一定一定幫你看緊她。”夏譽在背后賣乖討好,還一臉賠笑。 這小子,表面笑嘻嘻的,實際上也是一肚子壞水,慣會陽奉陰違。 “還有你,為什么不好好讀書?為什么要逃課去打游戲?”轉過身,夏夕開始教訓夏譽。 “大姐,電競也是一份職業,很有前途的,打得好也能掙很多錢。我有好幾個哥們都是這一行的高手,我們組織的團隊都打進全國賽了,你能不能別小看電競啊?”夏譽當即替自己鳴不平,說得振振有詞。 “我知道,行行都能出狀元。但我唯一的希望是,你把精力放到學習上。玩,我不反對,但麻煩你先把本職工作搞好,比如將來去做一名游戲設計師,或者直接去開發各種應用廣泛的app(應用程序),那才算是真正有出息,而不是成天沉溺在游戲里,只知道玩。” “我就不明白了,那到底能有什么好玩的?不管是演員還是電競,真正玩出名的能有幾個?你們現在不好好努力讀書,不學點技能傍身,將來走上社會怎么養活自己?” 夏夕真想掐死這個成天不務正業的弟弟,這么多年了,她該說的話都說了,可他就是執迷不悟,沒把自己的聰明用在正途上。 “大姐息怒,恕我天資愚鈍,實在沒辦法完成您這偉大的想法……您看您看,夏菲都跑那么遠了,您還要不要我幫您看著她了?我保證不讓她再去那什么勞什子的影視公司了……走了啊,大姐您回吧,別生氣了啊。”夏譽一溜煙跑了。 夏夕無力地靠在墻上。做銷售,她還行,管教弟弟妹妹,她真的越來越覺得有心無力。 明明她是一心一意為他們好,不希望他們走彎路,可這兩個呢,死腦筋一樣只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年少時的確應該闖一闖,但是學習也不應該丟棄啊! 人生是一個活到老學到老的過程,該讀書時不好好讀書,沒有知識奠基,將來的發展難免會受到各種現實約束。 唉—她長嘆一聲,轉身離開。 離開第二高時是四點多,夏夕坐車回到市里已經六點,但她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在公司加班加到九點半,等她滿身疲憊地回到家后,時針已指向十一點。 給手機充電時,夏夕又看到了那張該死的結婚證,頭痛再次發作。 她忍著難受洗了澡,本想先睡一覺再說,可那個紅本本老在她眼前晃悠…… 不行!她得換房子! 想到這里,夏夕又爬了起來,打開電腦查起安居客。她看中三處房子,約好明天中午去看。 折騰這么一通,直到十二點半她才倒頭睡下。末了她又因白日的事放心不下,編了一條短信: “菲菲,好好讀書才是正途,我知道你很聰明的,別被明星夢沖昏了頭腦。影城那么多人,但有幾個能出人頭地?貴圈很亂,我只希望你活得簡單,讀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才能讓你的未來更有意義。” 編輯完,夏夕本想點發送的,但又忽地想到那死丫頭的手機設置了拒接任何陌生號碼的來電和短信,發了也是白發,退一萬步講,她就算看到也不會點開看。 那丫頭對她的恨,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這么一想,夏夕頓時沮喪地倒在枕頭上,心里煩躁得要死。 唉,要到何時這倆孩子才算真正長大,不用她再為他們操碎心啊! 同一天上午,港市,維多利亞大酒店的高級商務套房內,景堯笑著和委托方握手:“您放心,這個案子問題不大,只要你們配合我們團隊工作,勝率是相當大的。” 委托方因為他的承諾,重重握了握手,喜笑顏開:“哎呀,我說景大律師,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之前我一直在糾結……老孟啊,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這邊根本就不能搭上景大律師這條線。” 老孟是景堯的老師,這個案子若不是老師拜托,他也不會接。 孟老師看向景堯時眼神無比驕傲,景堯跟著微微一笑。 經過一整天資料核實以及對相關人員的詢問,景堯已經大致了解了案情。 晚上,他謝絕了委托方的晚餐提議,只叫了一份簡餐到客房,便再次坐到了辦公桌前。 他習慣性先登錄了郵箱,查看有沒有新郵件,卻意外發現自己竟收到了一封律師函。他點開一看,不覺勾唇笑了。 哎呀,景太太啊景太太,你還真是無賴得可以啊,居然直接請律師了。 他眼神狡黠,略微思索后,抓過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老古,給我查一個人。” 老古是他的助手,這次沒和他一起過來。 “誰?” “渭市為民律師事務所耿大山。馬上查,查完給我回饋。” “是。” 交代完畢,景堯掛斷電話,然而不到三秒,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一瞄,接通后笑吟吟道:“媽,什么事?” “你都回了港市,怎么不回老宅?”母親在那邊責怪,語氣很是不悅。 “我忙呢,回到家,你逮著我事那么多,我哪兒能上心工作?”他站到落地窗前欣賞港市美麗的夜景,眼里盡是璀璨奪目的燈光。 “明天必須回來一趟。” “有急事嗎?”他一臉警覺。 “給你介紹女朋友,同方國際財團的千金,和你年紀相仿,剛從法國留學回來的。人家學的也是法律,我想你們倆應該會很談得來。我已經和楊太太約好了,讓你們見個面。” “媽,您就別折騰我了,我說過了,工作很忙,沒心思找女朋友。” “忙忙忙,我就不明白了,家里什么都不缺,你為什么就不肯回港市定居,進公司幫你爸,非得自己弄個什么工作室,成天忙得見不著人,你到底圖什么?為什么就不肯定下心來好好找個女朋友呢?反正我不管,你明天必須回家。”母親在那邊抱怨。 “媽,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明天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沒空回去。今晚還要熬通宵呢,就不和你多廢話了,拜。”他及時掐斷母親的嘮叨,吐出一口氣。 視線轉回電腦屏幕,有新郵件提醒,是老古發過來的,是那個耿大山的資料。 資料上是這么寫的:耿大山,男,四十歲,職業律師,擅長打離婚官司,共打過111個離婚官司,渭市六縣三區最出色的離婚律師非他莫屬,勝訴率為95%。中級律師職稱。 這數據,挺傲人啊!不過,想讓他離婚,門兒都沒有。 如此想著,他拿起手機點開一個視頻,看著上面她醉言醉語的模樣,忍俊不禁,覺得還是醉酒的她可愛。 點點屏幕上她的臉蛋,他喃喃道:“夏夕,既然你嫁給我了,就得矢志不渝知道嗎?你等著,等我空了,回去一定好好侍候你,叫你再也舍不得離開我。” 遠在渭市的夏夕半夜突然驚醒,莫名打了一個寒戰。她瞪眼瞧著黑漆漆的四周,心臟跳得很快。 她怎么覺得有人在背后算計她? 后來夏夕又睡了,等到次日,她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上午開小組會議;中午跑中介公司,確定了房子后再趕回公司;下午去見供應商談價錢,因為剛談了一個大單,想再定一個優惠的價格;傍晚搬家,等安定下來之后,已經深夜。 一眨眼十幾天過去了,夏夕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根本無法分神想其他事。 其間,耿律師來過電話,對她說:“景堯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關于起訴離婚這件事,夏小姐確定要上訴嗎?” 她想都沒想,直接撂下一句:“對,就按律師函上的時間,逾時就起訴離婚。” 她也和夏譽聯系過,夏譽一再向她保證:“大姐放心,我一定把夏菲看得死死的,絕對不讓她跑去什么破影視公司……” 但她還是不放心,又和常老師通過電話,確定最近夏菲有乖乖去上學,繃緊的心弦這才稍稍松了松。 三月二十四日,周五,夏夕忙完了一周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已六點多。這一刻的她只想洗個澡,吃碗泡面,枕著抱枕舒舒服服躺到床上。 天天這樣連軸轉,累啊! 可打開門的那一剎那,一個不該屬于這里的歡快嗓音響了起來:“歡迎景太太回家!” “砰!”伴著一聲異響,花瓣雨當頭撒下。 透過眼前洋洋灑灑落下的花瓣,夏夕驚恐地發現,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景堯,正笑瞇瞇地站在她面前。 發生了什么事?她……她不是已經搬家了嗎?他怎么會出現在她家里,還笑得如此燦爛? 瞧啊,好像所有的陽光都照在他臉上了,而他就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能把所有陽光再反射出去。 灼灼之光,耀眼到不可思議。 “你……”她半天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男生身著白色v領毛衣,里面配一件極為妖氣的粉色襯衣,下搭休閑牛仔褲。這些服裝沒有明顯的logo,他看上去像極了大學校園里那種眾星拱月的學霸男神。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這兩個詞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累了吧?來來來,快進來。你先去洗把臉,可以開飯了。”這人自來熟地上前一把擁住了她的肩。 隨即,一陣淡淡的皂角香襲來,她渾身一緊,急忙反手把人推開。 “你干什么?”夏夕聲音又厲又兇,就像一只進入戰斗狀態的小野貓。 景堯一臉無辜,眨眨眼:“能干嗎?吃飯啊!”他指了指里面,“外賣剛剛送到。你不餓嗎?還是你在外頭吃好了?我可是餓壞了,剛下飛機。還有,你換了個大一點的房子怎么都不告訴我,害我好一通找……” 夏夕一臉絕望:“……” 通知個屁,防的就是你這小毛賊啊!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又是怎么進的屋子?” 這人真是太恐怖了,為了防止他再來騷擾,她每月多花了一千多,忍痛挪到瀾山花園,結果—他照樣找上門來了! 他是神仙嗎,還是長了千里眼,竟能做到一下飛機就陰魂不散地找來這里? 她恨得直想跺腳,歇斯底里尖叫。 “我找了個開鎖的。”景堯回答得理所當然。 夏夕想到另一個問題:“門衛怎么可能會放你進來?” 這個小區硬件設施很好,出入都得登記,陌生人很難進來。 景堯笑得氣定神閑:“你忘了,我有結婚證啊!我說我要給你一個驚喜,人家就把我放進來了。” 夏夕:“……” 結婚證!又是結婚證,她要被這結婚證給搞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忍無可忍,夏夕怒道。 景堯指著西餐桌,一臉單純:“吃飯啊……” 完全是雞同鴨講。 不,不對,他肯定是故意答非所問。 “來來來,吃飯,我要餓死了。”他箍著她的肩往里去,手臂上的力道令她恐懼。 她本能地掙扎,和他保持一段相對安全的距離后,嚴厲警告道:“不許再碰我一下,不許,聽到沒有?” 天,她要被他搞瘋了。 笑吟吟的景堯連忙舉起雙手,徑自走向餐桌:“ok,不碰不碰,吃飯。我叫了五珍齋的老鴨煲、炒時蔬、咖喱牛肉,嘗嘗唄,餓壞肚子,受罪的是自己,不劃算的。” 一陣濃濃的食物香,勾得夏夕肚子不爭氣地咕咕直叫。 她深呼吸克制,并一再告誡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潑婦罵街對他是行不通的,這個人的臉皮比城墻還要厚,最后生氣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控制好情緒,她跟了過去,見他端著米飯美滋滋地吃了起來,還熱絡地把另外一盒推過來,道:“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家里又沒微波爐、蒸烤箱,回頭去買一個,用得著的。” “閉嘴!”夏夕惡狠狠地叫道,請原諒她的情緒輕易就被刺激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她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景堯,你對我死纏爛打要到什么時候?律師函我相信你已經收到。既然如此,今天我們有必要再談一談離婚事宜。” 說到這里,她停了停,而后厲聲闡述道:“我和你的婚姻完全是一個錯誤。我承認我那天醉酒做事有失分寸,但是,沒有醉酒的你趁機和我登記,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你不想法庭上見,我們可以庭外和解,甚至于我可以給你一定的補償……” 耐著性子,她努力讓自己以一種理性的態度和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處理這起可笑的婚姻。 正在吃飯的他聽到這里,忽然放下碗,帥氣地支著俊臉,笑意盎然地插進話:“停,先問一聲,你這是想補償我多少錢?” 夏夕突然就噎住了。 不是吧,自己就這么倒霉,竟遇上一個無賴?他是為了錢才玩這么一出的? 卑鄙,無恥,齷齪,枉費了這么一張明星臉。 不過,也罷,破財消災。 她暗暗思索罷,抱胸反問:“你想要多少?” 景堯伸出一根手指,薄唇一碰,語出驚人:“一千萬!” 一……一千萬? 夏夕氣得一口氣險些沒上來,驚愕了好一會兒才破口大罵:“姓景的,你當我是億萬富翁嗎?” 景堯撲哧一笑,像個小惡魔。他左右一看,頓悟般聳聳肩:“也是,看你租的房子,應該拿不出一千萬來補償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繼續當你老公吧。” 夏夕:“……” 他居然說勉為其難?誰要勉強他了! “嗯,要不然換個折中的法子也是可行的……” “折中?”被嘲弄了的夏夕咬著這兩字,懷疑他可能又要扔出令人噴血的提議。 “嗯。”他慢條斯理又吃了幾口飯,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給我生個兒子,兒子歸我,就當補償。” 夏夕氣沒聲了,下一秒,她操起手上的包直接砸了過去。 景堯哈哈大笑,反應靈敏地接住包,小小的屋子里全是他歡快的笑聲:“完了完了,老婆生氣了!”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夏夕頭頂冒煙。 忙了一天,回到家還不得安生,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哎呀,你的火氣怎么這么大?”他把包包往身后的床上一扔,“逗你玩呢。我不稀罕一千萬,也不一定要兒子,只要有你就夠了。夏夕姐,來來來,坐下,消消氣。” 語罷,他還好心地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替她拉開椅子,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面對這張英俊的笑臉,夏夕深呼吸,再呼吸。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說了只是逗她玩,如果她再怒發沖冠的,好像有點小家子氣了—最主要的是沒面子。 冷靜,她必須冷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