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北梔醉酒除了話變得異常多之外,另一件事便是睡得跟死豬一樣,并且在醒來后成功失憶。 醫院清晨的嘈雜將她吵醒,酒氣蔓延了整個屋子。陸北梔揉著腦袋坐起來,她躺在醫院的值班宿舍里,但并未在木架子床上。身下的氣墊床被她翻來滾去弄得凹下去不少,她呆坐片刻,記憶在跟方燦燦拼酒之后中斷,然后跳躍到后半夜她昏昏沉沉醒來,因為口渴到處找水,不知道在邊上摸到了誰的手,那人愣了一下,遞了個紙杯過來,然后輕抱著她的頭喂給她喝。 那人的動作過于溫暖,以至于她堅定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手機里好幾個未接來電是家人打來的,她簡單地給媽媽回了條微信,縮著個腦袋從房間出去,在護士臺碰見小昭。 小昭興沖沖地把陸北梔叫了過去:“我聽說昨天宋醫生背你回來的?” 有這回事嗎? 陸北梔搖頭,表示自己不記得了。 “別不好意思承認啊,科室可都傳遍了……” 陸北梔驚了:“你們怎么知道的?” 小昭怕她不好意思,將音量壓小了一點:“宋醫生叫了干洗店的人來拿外套,被沈醫生看見了,追問之下才知道你在宋醫生背上發脾氣,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身,你知道沈醫生嘴上沒個把門的嘛。” 酒后失誤,還從別人的口里說出來,陸北梔羞得面紅耳赤。 小昭賊兮兮地笑:“昨天值班宿舍可沒人,你倆獨處一室的時候發生了什么?我看宋醫生有些感冒……” 陸北梔余光掃見從辦公室里出來個人,不是宋聿修是誰,趕緊捂住小昭的嘴,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恨不得從護士臺鉆過去藏起來。 小昭奮力撲打,整張臉都憋紅了,兩人動作這般大,宋聿修想不注意都難。他路過護士臺之后,又折回幾步,雙手插兜,看著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人。 “是不是嫌大清早的太閑了?” 陸北梔捂著臉搖頭,不去看他。 “陸北梔,跟我過來。” 他留下一句話,轉身走了,她扶額跟了過去。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還好不是因為醉酒的私事,不過她為什么會認為宋聿修會跟她聊私事,難道她還指望他對著爛醉如泥的自己有什么好感不成? 急診科今天有三臺手術,兩臺由宋聿修執刀。在陸北梔醒過來之前,他已經做了術前常規檢查,而陸北梔需要將檢查結果記錄在冊,并進行術前準備工作。 病房里人來人往,兩人不用單獨相處讓陸北梔松了口氣。 她盯著宋聿修的背影發呆,經小昭提醒后她意識回籠,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一切細節,自然包括酒后告白這最精彩的一段。宋聿修沒有回應,對于兩人目前在職場上的關系來講,無法接受她的心意只用通過不回應是最好的吧。 陸北梔垂眸,他不喜歡她,所以自始至終他是泰然自若的那個,而她的慌亂更像個笑話。 她的筆尖停頓在紙葉上,直到護士見她發呆過久,才小聲提醒。 宋聿修的視線看過來。 她躲避不及,正好對上。 他將她叫到病房外,輕聲呵斥:“你怎么回事?” “對不起,我沒怎么睡好。”陸北梔低著頭,又變回那個會乖乖認錯的好好學生。 他抱著手臂,不知道為什么,又想起她昨天莫名其妙發脾氣的時候,可比現在要有趣。他歪著頭打量她一會兒,語氣軟了下來:“要是堅持不住就回去休息一天吧,你昨天……” 陸北梔仰頭,打算來個抵死不認:“昨天發生了什么嗎?我不記得了。” 宋聿修彎唇笑起來,語氣里皆是輕嘲:“你這失憶的習慣可不太好。” “我一醉,腦袋就不清醒,喜歡胡言亂語,作不得數的。” 陸北梔心里跟油煎一樣,難受得很。 宋聿修聽完沒吭聲,半晌才從鼻尖逸出兩個字:“是嗎?” 氣氛一時僵持。 幸好有護士跑過來找:“宋醫生,有跳樓的患者被送過來,需要去個女醫生。” 宋聿修淡淡掃了眼面前的女生,開口道:“你先過去吧。” 陸北梔一下如臨大赦,溜得沒影了。 宋聿修若有所思地回到病房,他以為以這家伙往常的品性來看,她最起碼能做到不說謊,雖說他并不會因為一個酒后表白就讓兩人的關系有質的飛躍,但她現在這種撩了別人又死不承認的行為,實在是有夠惡劣。 被她折騰了一晚上,他整個人也疲憊得不行。 “宋醫生?”被他聽診的病人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聽診器。 宋聿修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很久了,他輕道了聲抱歉,重新抬腕計時。一邊的護士難得見宋醫生在工作時間出錯,面面相覷。 而另一邊的陸北梔從宋聿修那里溜了之后,跟出了籠的鳥一樣渾身暢快,去急診大廳的步子都輕快許多。 剛送過來的患者是從三層別墅的陽臺邊跌落,雖然落地點是草坪,但渾身上下還是多處骨折,目前意識是清醒的,初步判斷頭部沒有重傷。陸北梔邊走邊跟護士了解情況,護士吞吞吐吐:“別的都還好,就是她的身份特殊,才送來不到兩分鐘,已經有不少記者圍在急診科門口了。” “記者?”陸北梔扭頭。 護士的眼神諱莫如深。 陸北梔被領過去,患者竟然是徐慧茹。她平時不怎么追星,但也是知道對方的,之前跟未萊出去吃飯,在一家網紅餐廳門口,碰見不少女粉絲給對方錄應援視頻,聊八卦時被未萊來了個大型科普。 徐慧茹是選秀節目出道,因為清新的容貌跟出眾的舞技被人熟知,隨后簽了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資源比同期出道的女藝人好上幾倍,因為一部古裝偶像劇快速走紅,成了當紅小花。 “按理說她目前正是沖事業的時候,而且傳聞她個性開朗,不像有抑郁癥,怎么會跳樓……”護士還在八卦中,陸北梔快步走過去。人已經蘇醒過來,臉上有小面積擦傷,她似乎不想說話,也不愿見人,頭別過一邊。 在協助沈霽初對徐慧茹做了包扎止血和固定后,ct結果已經出來,病人腹部出血嚴重,需要立馬手術。陸北梔小聲問:“怎么沒見到她的家屬?” 沈霽初小聲地道:“打過電話了,家屬說來不了,全權委托給她公司的經紀人。” 陸北梔點點頭,猶豫道:“這事兒如果她經紀公司知道了肯定會麻煩得多,學長,咱們需要報警嗎?” 沈霽初神情有些嚴肅:“說說你的想法。” “她的腿部跟手臂有不同程度的瘀青跟指痕,肯定不是從高處跌落所致,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徐慧茹是暴力被害患者。”陸北梔心里暗暗做了決定,“學長,如果我們不及時取證,很難再協助警方找到犯人,我想在術前給她做一個私密的檢查。” 沈霽初驚訝她跟在宋聿修身邊這幾天長進不小,思忖幾秒后,說:“我找你來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談話間,徐慧茹的經紀人側身進去探望,沒承想醒轉過來的徐慧茹情緒劇烈波動,在兩人爆發爭吵之后,又陷入昏迷。 陸北梔伸手將經紀人推了出去:“抱歉,病人目前情況不是很好,需要移去手術室,簽了這份手術同意書后,在外面等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