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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誦經(jīng)念佛、木魚鼓鈸之聲中，岳懷玉大大方方對黃庭福禮：“麻煩中貴人通報，我們想進(jìn)去陪宋大娘子說說話，讓她分些心，免得過于悲痛。”

    黃庭連忙應(yīng)下，院子里聲音嘈雜，于是他將門推開一些，自己進(jìn)去通傳。

    齊虞的目光立刻像是一條蛇跟了進(jìn)去，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也依舊叫她看清楚了里面情形。

    屋子干凈明亮，陳設(shè)簡單，外間是一套樟木八仙桌，窗邊一張小幾，放著一盆葉片肥大的蘭花，中間四折紙屏風(fēng)，擋住了里間的黑漆套床。

    齊虞在岳懷玉耳邊低語：“王爺和宋大娘子怎么進(jìn)里面去了？”

    岳懷玉含糊道：“許是她暈厥過去了。”

    很快黃庭便出來了，依舊是笑，然而笑容在轉(zhuǎn)瞬之間有了細(xì)微的變化，顯得真誠多了。

    岳懷玉一眼便能看出這種變化，果然不出所料，黃庭打開門將她們二人請了進(jìn)去。

    這次再開門，晉王和宋繪月已經(jīng)坐到了八仙桌上，晉王神情和煦，讓她們不要多禮，又讓內(nèi)侍給她們上茶點，便走了出去。

    齊虞等晉王出去，才大出一口氣，掃了一眼屏風(fēng)后面。

    這次她看清楚了，屏風(fēng)后面架著一張床，床底下有雙男子的鞋。

    她忍不住站起身墊著腳尖看了一眼，隨后面色變得異樣：“宋大娘子，你弟弟……”

    岳懷玉見她神情如此古怪，也忍不住起身去看了一眼，回來坐下時，一顆心還在亂跳。

    在潭州時她們都見過宋清輝，雖然癡傻，但是活蹦亂跳，比一般的孩子還要體面，現(xiàn)在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宛如小幾上那盆葉片肥大的蘭花——縱然枝繁葉茂，也無法移動分毫。

    這便是張旭樘做的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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