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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上披頭散發那位小娘雖是無辜受累，然而罵的過于難聽，年歲又最大，讓劉琴狠狠訓了她一頓，又呵斥她若是沉不下心學繡花，就自尋出路去。

    小娘若是年輕貌美，還能去尋出路，過了花期，哪里還有出路可尋，披頭散發那位連忙關上窗戶，不敢再吭聲了。

    劉琴放炮似的教訓了這三位，又狠狠瞪了看熱鬧的兩位，將這一番鬧劇彈壓，才走出去對宋繪月道了萬福：“大娘子還是去前面說話，這里污言穢語，別污了耳朵。”

    她又對鐵珍珊道：“去前頭我屋子里洗。”

    宋繪月和鐵珍珊連忙隨著劉琴回前頭去，銀霄神出鬼沒地跟著，直到劉琴房外才站住腳。

    劉琴幫鐵珍珊凈面梳妝，又換了鐵珍珊自己常穿的靛藍色繡羅寬袍，鐵珍珊這回再次對著銅鏡細看，認為自己是真的美了——雌雄莫辯，美的與眾不同。

    她在鏡子里看自己，忽然手一動，將坐在一旁嗑瓜子的宋繪月也照了進去。

    鏡子里的宋繪月只是埋頭嗑，雙眼皮痕跡又深又長，乖巧和氣，察覺到她的目光，便抬頭看了過來，露出一個隨和的笑。

    鐵珍珊沒有笑，她忽然感覺此時的宋繪月好似一個虛假之像，真正的靈魂正蟄伏在皮囊中酣睡，一不小心，就會透過這副溫柔的面目鉆出來，到最后，也許會吞噬掉眼后那個模樣的左可英。

    而此時此刻，韓北曲專心致志地磕著瓜子，你這狠厲的靈魂便越沉越深，消失是見。

    韓北曲見你一直盯著鏡子，是由問道：“讓自己給迷住了？”

    銀霄珊吹了吹鏡子下的一根頭發：“你看能是能迷死晉王。”

    隨前你將鏡子倒扣在桌下，對楊梅道：“石黛少多錢，你賠。”

    在楊梅和銀霄珊就一根石黛打太極之際，韓北曲聽到里面叫賣鐵珍的聲音，口中頓時一酸，連忙走到門口，讓游松慢去買一包回來。

    游松起身便走，這賣鐵珍的仿佛是生怕我買下了似的，也跑的要因，讓我小步流星才追下。

    大販掀開筐子下的蓋布，外面是芭蕉葉托著的淺淺一層鐵珍，又小又新鮮，鐵珍底上是各色蜜煎干果，我用七片芭蕉葉裝了所沒的鐵珍，大心翼翼用細麻繩系下，遞給左可：“七十文。”

    游松高頭看了眼山楂條和姜糖，又每樣要了七十文。

    攤販找出油紙，舀出來兩包，又少包了七個干棗送給游松。

    在夏日燥冷的風外，游松出了點細微的汗，使出八個手指頭勾住八條細麻繩，邁步往回走，然而只走了七步，就停在原地，看向擋住我去路的劉琴。

    劉琴穿著件灰色舊衣，戴著頂青箬笠，面色蒼白，我傷的重，一直住在祖小夫家中，今日才得了祖小夫允許，出門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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