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冶場-《奪荊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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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工人衣裳單薄,還是秋季所穿的短褐,許多人走來走去,鞋子破了洞,腳趾頭都在外頭,兩只手皸裂成了干涸的泥土。
井外尚且如此, 井內(nèi)更是艱苦,只能用松木條照亮,工人片刻不得歇。
對徐來雨一行人的到來,工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在衙差的鞭笞下繼續(xù)干活,整個冶場上, 來來回回放置烏金的不到百人, 其余人都在井下。
烏金刺鼻的氣味在冷風(fēng)中飄散, 徐來雨揉了揉鼻子,讓衙差帶路去看厲判官。
衙差道:“厲相公下井了,徐相公去值房里坐吧,我這就去叫人。”
徐來雨不敢置信:“下井了?今天是天上下紅雨了?”
這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稀奇事,居然讓他給遇到了。
說完,他意識到晉王還在身邊,連忙對戴著遮塵暖笠的晉王道:“大爺,下官絕沒有詆毀厲相公的意思。”
他對晉王心存畏懼,甚至不知這畏懼從何而來,實在晉王和顏悅色,連一句重話都不曾對他說過。
晉王擺手,對這位耿直到無法升遷的縣令很是寬容。
徐來雨一面領(lǐng)著晉王和他的隨從護(hù)衛(wèi)往值房走,一面壓低了聲音道:“這烏金冶場簡直成了下官的一塊心病,都說有烏金冶場在這里是件好事,工人一天能得四十文,工錢高,可一年到頭都不放人回去歇著, 井下又是一味的亂挖, 塌過兩次, 死了十幾個工人才好了點,有人不想干了,厲相公又強(qiáng)壓著人干,圖省事又不挖通風(fēng)道,單用送風(fēng)筒能送多少風(fēng)下去,人在井下都憋出毛病來,附近這幾個村子都攪和的亂七八糟。”
他見晉王一團(tuán)和氣,正在凝神聽自己說話,頓時忍不住說起掏心窩子的話來:“鄉(xiāng)里不比縣里,莊家最重要,壯勞力都不種地了,吃什么去,一天四十文錢,一家子得吃得喝,一旦出事就完蛋,有的人家里六七口人,就這么一個壯勞力。”
晉王聽了, 沉吟半晌, 對徐來雨道:“徐縣令這些話,萬萬不可對旁人說,冶場是為國謀利,厲判官所做所為,便是寫在折子里,也是為朝廷分憂,徐縣令憂民之心,難得。”
徐來雨沒想到晉王會說出這樣一番親近的話來,對他的畏懼減輕不少,當(dāng)即就把晉王當(dāng)做了知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并且邀請晉王去看他衙門里的帳薄。
晉王攏了攏身上鶴氅,凝神細(xì)聽,兩人一個說一個聽,竟然留在了原地不動。
衙差說值房里有火,火上架著鐵鍋子,里頭燉著羊肉,都沒能讓他們挪步。
就在兩人站立不動之時,游松忽然抽動鼻子,聞到了空氣中越發(fā)刺鼻的氣味。
與此同時,他還在冷風(fēng)中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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