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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短暫沉默。

    宋繪月的沉默是無話可說，張旭樘的沉默是勝券在握，兩人中間只有晉王八風(fēng)不動，還坐在他那個別莊里快活。

    最后是張旭樘先打破局面：“大娘子，請吧。”

    宋繪月的屁股和椅子難舍難分，沒有一丁點要起來的打算。

    張旭樘要給晉王一條死路，就得用她，細算起來，她如今也是個寶貝，應(yīng)該是可以講一點條件的。

    她心里平靜了許多：“你得放了我家里人，我才能幫你辦事。”

    “那我拿什么威脅你呢？”張旭樘親切地說著殘酷的事實，“你要是不走，那我可就現(xiàn)殺一個咯。”

    他說的好像是要殺豬宰牛一樣。

    宋家的人——應(yīng)該說這世上大部分人，在他眼里都不能稱之為人，沒名沒姓，和牛馬也沒分別。

    不過宋繪月的反應(yīng)讓他高看了她一眼，他原來設(shè)想中的此時此景，應(yīng)該是宋繪月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或者不能認清現(xiàn)實，歇斯底里，沒想到她這么識時務(wù)，還和他講起條件來了。

    光是這一點，他就可以把宋繪月當(dāng)成個有名有姓的人物。

    要是中間沒有晉王，他可以讓宋家這座小宅繼續(xù)在潭州生存下去。

    可惜如今這小宅子承受不住諸多權(quán)貴，馬上要倒塌了。

    他似笑非笑地問宋繪月：“你說殺哪一個好？我都聽你的——我對你真好。”

    宋繪月露出一個笑，直視他的雙眼：“好。”

    她的回答出人意料，張旭樘愣了片刻，轉(zhuǎn)頭看向湛士昭：“她說好？”

    湛士昭點頭：“是。”

    他心中不安，光是看著這一屋子人，沒有一個出了哭聲，他就心慌。

    總覺得今天晚上順利不了。

    張旭樘的腦袋像撥浪鼓似的又搖了回來：“有意思。”

    太又意思了。

    隨后他滿臉好奇地詢問：“你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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