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愁云密布。原本是臨近漢人的年關，又是軍隊南下劫掠回來的大好日子。但是沈陽城里的大清國王親貴戚和平民百姓都笑不出來。因為過去的兩個月對大請，對整個滿族人來說可謂是災難不斷，先是奴兒干都司再次被流云島上的漢人侵略，他們早已知道哪些人是南邊毛鈺的人！這些人現在已經肆無忌憚，趁著大請的軍隊在外作戰，沿著松花江將大大小小的幾百個養馬場洗劫一空。

    接著東江的明軍也動了，他們越過金州，越過鐵山，分記錄開始襲擾遼東，最近的曾經來到撫順城下！

    由于這些人來去自如，加上多爾袞領兵在外，黃臺吉選擇了忍讓。但是當多爾袞的奏章從前線傳回來的時候，黃臺吉傻眼了，代善哭了。許許多多的滿族人哭了！因為八萬人南下劫掠，回來的只有五萬！大請還失去了勇士鰲拜和大將格羅哈，失去了右路軍統帥岳托！

    雖然黃臺吉極力掩蓋豪格被俘的事情，但是知道這事情的人太多了，他們知道多爾袞被迫與盧象升決戰只是為了俘虜盧象升交換豪格，而決戰的損失是七八千滿族勇士的時候一個個都兩眼通紅。付出了如此慘痛的代價，劫掠回來的人口和物資卻沒有以往的一般，甚至無法彌補這次出兵的損失！這是讓沈陽方面無法接受的！三萬勇士埋骨關內，這就意味著黃臺吉的討伐朝*鮮和將林丹汗趕盡殺絕計劃將會推遲很長很長的時間！

    而更加殘酷的現實就是多爾袞告訴黃臺吉，五萬人面對毛鈺周守的天津不但無能為力還被人硬生生的擊退。如果再算上流云島和東江的兵馬，毛鈺的戰力儼然超過了遼東的關寧軍甚至超過了大明朝廷。

    多爾袞和遏必隆等人親口承認，如果讓毛鈺守城有準備的情況下，同樣的兵力，清軍奈何不了毛鈺！

    比弓箭射程更遠更有殺傷力的火槍，輕便但威力巨大的步兵炮，能夠快速移動的重炮，全身武裝的重騎兵，在天空進行突襲的飛艇，這林林種種都讓多惡如滾你等親臨前線的將領失去了面對毛鈺的信心。

    而毛鈺擁有強大的海軍，占據了特殊的地理優勢讓大請不得不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里要將毛鈺作為主要的敵人來對待！甚至可能將會面對毛鈺隨時的威脅！這如何讓黃太近等人笑得出來。

    更讓黃臺吉等人郁悶的時候多爾袞甚至許諾了親王，毛鈺都不加理睬。就連以黃河為界這樣的結盟毛鈺都表示不屑！這更加從側面證明了毛鈺的驕傲和實力以及野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多爾袞得知他們即將出關的時候大明朝廷派遣兵部尚書楊嗣昌攻打滯留天津的毛鈺，結果大敗而歸。這一場戰斗無疑加劇了雙方之間的矛盾。

    所以多爾袞給黃臺吉的建議是，在實力恢復之前盡可能地交好毛鈺。毛鈺不是需要戰馬？我們賣給他，只希望他們停止東北的劫掠，同時最好不要與大明朝廷采取同時的軍事行動。

    黃臺吉也知道要遠交近攻，但是毛鈺的父親毛文龍是在東江崛起的，毛鈺的母親也死在的戰亂中。現在己方想要交好毛鈺還真的不容易。

    白城，林丹汗在得知多爾袞在大明直隸大敗而歸之后就悄悄第帶人來帶這個他曾經居住過多年但被黃臺吉摧毀的城市。他終于意識到當初沒有立即答應和毛鈺合作是多么愚蠢了。如果當時果斷一點，付出一些牛羊和銅礦就可以讓毛鈺在海面和東江牽制黃臺吉！

    現在毛鈺用兩場勝利證明了自己，林丹汗決定接受毛鈺的合作條件，允許毛鈺派人參加銅礦的開采，并且留下自用的銅礦之后，全部賣給毛鈺！

    十一歲的額哲看著父親蕭索的背影，忍不住上前安慰道：“父汗，既然那個毛鈺說了會幫助我們，何不現在派人去天津交涉，讓他們提供一些先進的武器給我們，這樣也好快速整合蒙古，并且在不久的將來重建白城！”

    “重建白城？”林丹汗有點驚訝兒子的想法。

    “是啊，毛鈺的哪位使者不是說他們的而海軍提督經常在南洋占領一個港口之后就在附近修建一個城市，堅固的堡壘和棱形的炮臺讓西人的重炮都沒有辦法，如果我們擁有這樣的城堡，黃臺吉依靠騎射是奈何不了的。”

    “可是那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毛鈺需要銅礦來造大炮，我們需要錢和材料，幸運的是恰好我們雙方都有對方想要的東西！如果父汗允許我這就帶著人去天津，此刻的大明薊鎮一帶是不設防的，想要通過哪里很方便。”

    林丹汗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或許蒙古真的會迎來一個恢復成吉思汗榮光的機會。

    ……

    云陽某山區，自從云陽巡撫盧象升調任宣大總督制后，這里的農民軍總算穿了一口氣，而盧象升戰死，天雄軍全滅，以及關寧軍先后在多爾袞手中和毛鈺收中吃虧幾乎被打殘，朝廷大軍被毛鈺差點全滅等一連串的好消息傳來的時候。幾個被打的狼狽逃竄了好久的農民軍首領張獻忠、李自成、羅汝才等聚集在一起，商量著明年開春以后如何趁著朝廷兵力空虛做大做強。而他們商量的結果就是，目前湖廣的左良玉基本上也是擁兵自重。只有陜西的孫傳庭比較有威脅，必須想辦法除掉這個礙事又能戰的家伙。

    毛鈺與朝廷的進一步鬧僵，毛鈺必定會牽制越來越多的朝廷軍力。讓見識過毛鈺厲害的眾首領生出了聯合毛鈺一起攻擊大明朝廷的想法。想想看一方從河南出發，走河北到京城，另一方從海面上將軍隊直接運輸到天津，然后夾攻京城……只是李自成堅持要為舅父報仇不愿意與毛鈺聯合，張獻忠和羅汝才只好私底下派人沿著漢江東出準備嘗試一番。就算不能聯盟，偶爾交換一下情報也是可以的，更何況他們也知道河南巡熊文燦和毛鈺的特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