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外面的世界春光明媚,陽光正好,微風和煦,鶯鳥啼鳴,紅樹青山日欲斜,長郊草色綠無涯,站在三樓的回廊上,一碧千頃之蒼綠盡收眼底,端的是個賞景踏青的好時節。 但蕭欽之卻是沒那等好心情,只覺心里憋屈的緊,潔白無瑕的臉上便只有冷,無一絲暖色,走在了回廊上,不由得止住了步子,抬頭仰望著天空,春光有些刺眼,許是不平易近人了。 然愈是這般,蕭欽之就愈是仰著頭,狠狠瞪了一眼,方才罷休,少年人就當如此,須得有“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志氣,再一想今日之事,也不過如此,且等著吧。 二樓的拐角處,滿倉滿谷父子與周烈等三人都在焦急的等著,聽到有下樓的聲音,忙不迭迎上去,見是蕭欽之和蕭母,滿倉忙問道: “夫人,小郎,是誰要搶地?” 蕭母頓了頓,想是蕭欽之通知的,沒作過多解釋,只是說道: “回去再說吧。” 東樓下面圍著一幫烏泱泱的人,都是西樓的粗壯農家漢,短褂短褲赤著腳,都是剛從地爬上來的,腳上帶著泥,約莫二十來個,個個帶著長棍短棒。 蕭母素日里待人極好,平易近人,無論是蔭戶、佃戶或沒入籍的流民,但凡家中遇著過不去的大事,蕭母一般都會出手幫襯。有時遇著不好的年景,田里欠收,或紅喜白喪,或遇大病,蕭母還會主動減租,像這樣的主戶,十里八鄉都很稀缺的緊。 農家人雖是沒什么大文化,扁擔倒了不知是個一字,但勝在為人憨實,知恩圖報,他們打心眼里念著主戶家的好,滿谷將事情說了,滿倉一招呼,人就自發的都來了。 二月里正是春耕的黃金時間,一年的收成就指望著,蕭母怕耽誤大家時間,說了幾句,遣散了眾人,獨獨囑咐滿倉留下,交接那十頃地的事。 滿谷是個老實憨厚的,他爹滿倉如出一轍,與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平日里話不多,一想到那十頃地,心里就止不住的難受,哀嘆道: “二十五頃地,一共就十五頃水田,除了鳳棲湖東畔那五頃頂好的水田,就輪到那十頃上好的水田了,東樓湊來的十頃哪能比。去年又光景不好,地里少收了不少,今年又遇了禍事......” 滿倉替蕭母管著地里的事,十幾年來一直兢兢業業,情誼自不必說,蕭母打斷了滿倉的絮絮叨叨,感嘆道: “程氏勢大,蕭氏維弱,若是他們有心,被覬覦上的,不愿也罷,抗爭也罷,遲早會是他們的,屆時反倒連累了族里,連你們也討不到好,這十頃地,只當求個安穩。” 想著于蕭氏的處境,蕭母又嘆道:“此事古來已有,不覺新鮮,今日興,明日亡,莫說天下大族,便是朝代更替,亦是尋常。” 平凡之言,包含大道理,蕭欽之仔細聆聽,謹遵訓言,蕭母側目看了一眼兒子,甚是欣慰,細細想來,今日兒子的表現已然出乎意料,往日遺風不復存,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十頃地未免就不值當了。 蕭母握緊了兒子的手,目光柔和,繼續緩語道:“我兒,剛見你用《莊子—逍遙游》言志,我心甚慰,《轉辭》曰:一言而非,駟馬不能追;一言而急,駟馬不能及。希望你能時刻銘記于心,言志必達,方不負少年天性,我便是去見了你父,也好作交待。” 感受著母親手里傳來的溫度,蕭欽之心中一暖,些許思緒閃過,鄭重說道:“今日之事,此生難忘,母親之言,我已牢記,且等兩年,定不叫母親失望。” 蕭母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走在身后的滿谷聽著,齜著嘴憨笑著。 而周烈,則是暗自握緊了拳頭。 ....... 當一個人受了刺激后,短時間內會變得很亢奮,會呈現出來各種不同的情緒。每一種情緒都代表一種等級,并且與相反的情緒狀態對應,如恨和愛、憂傷和快樂、喜悅和痛苦、頹廢與努力等。 在一定的心理活動中,感情的強烈度越高,呈現出來的“心理斜坡”就越大,就越容易向相反的情緒狀態轉化。比如一個人此時處于高度亢奮的狀態,那么在一定的條件刺激下,他往往更容易變得悲傷,心理學上有個專業名詞叫“心理擺效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