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魏曕穿好外袍從浴室出來, 看到她坐在堂屋北面的太師椅上,仍是剛剛那副打扮,穿件淺碧色繡玉蘭花的褙子, 長發(fā)松松綁在身后,襯出一張不知為何而緋麗的臉龐。 堂屋的門關(guān)著, 擋住了窗外刺目的艷陽,冰鼎里不斷冒著絲絲縷縷的霧氣, 使得這邊比浴室涼快了不少。 魏曕坐到殷蕙對面,提起茶壺倒起茶來。 殷蕙偏頭,終于看清了他現(xiàn)在的樣子, 黑是黑了, 卻越發(fā)顯得英姿勃發(fā), 哪里像個三十三歲的中年男人。 不但模樣年輕,那身體更是比他二十歲的時候更修長健碩。 “剛從宮里回來?”殷蕙問。 魏曕的視線越過茶碗朝她看來, 喝了口中的茶,點點頭。 殷蕙摸摸自己松散的長發(fā), 垂眸道:“我們等了你很久,才睡下,你既然回來了,怎么沒叫醒我?” 魏曕就想起兩刻鐘前。 他也以為一下車就會看到她們娘四個, 結(jié)果只看到了長史孫瀚與安順兒,然后從安順兒口中知曉,她們剛剛睡下。 魏曕就先去看睡在他屋里的兩個兒子。 快一年半不見,阿衡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少年郎,哪怕睡著了, 那青澀的臉龐依然透出幾分世子的威嚴(yán)氣勢來。阿循也長高了,小時候很像他娘, 這會兒終于能看出他的影子來。 來到后院,魏曕又看到了睡在內(nèi)室的妻子與女兒,相似的面容,一個艷似海棠,一個還只是個臉蛋肉嘟嘟的女娃娃。 母女倆睡得那么香,魏曕又怎么忍心叫醒她們,他甚至都沒有在床前多待,就怕自己身上的汗臭熏到她們。 “寧寧還在睡?”魏曕看著她問。 殷蕙看眼里面,輕聲道:“是啊,要不是怕吵到她,我都進去梳頭了。” 說著,她又摸了摸頭發(fā),盼著他回來,特意精心打扮過,結(jié)果只被他瞧見自己長發(fā)凌亂的睡容。 魏曕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再喝一口茶,放下茶碗道:“既然如此,你我去浴室說話吧。” 浴室離東邊的內(nèi)室最遠,又要夫妻敘舊,又不想打擾女兒,移步浴室便是理所當(dāng)然了。 殷蕙就跟著他走了過去。 魏曕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她走進來,隨即合上門,落閂。 浴室內(nèi)也有一張榻,上面已經(jīng)鋪上了涼席。 兩刻鐘后,夫妻倆一起倒在了席子上。 殷蕙的指尖只是輕輕劃過席面,便留下一道濕涼的汗痕。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歪過腦袋去看旁邊的魏曕,他也是如此,曬黑的臉龐透出一層因連續(xù)消耗體力而顯現(xiàn)出的薄紅來。 擔(dān)心孩子們隨時可能醒來,這一場他急如驟雨,殷蕙的身子骨若是差些,都要散在他手里。 緩過來后,魏曕抱她去了浴桶。 直到此刻,夫妻倆才終于可以真正心平氣和地敘舊,方才,他心浮,她亦氣躁,都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罷了。 殷蕙先圍著魏曕轉(zhuǎn)了一圈,在他身上找到幾處新疤,包括魏曕的臉上,也有兩處豆粒大小的疤,只是因為已經(jīng)養(yǎng)了幾個月不再明顯,必須靠得很近才能看清。 “怎么弄的?”殷蕙摸著那兩道小疤問。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