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紀纖纖撇撇嘴:“都是些報平安的套話。” 套話,竟也讓魏昳拿著信夸了幾遍,說什么四郎做弟弟的比二郎都懂事,竟是嫌棄二郎吃不了苦的意思,可魏昳又是什么吃苦耐勞的人嗎?遠的不提,就說那年魏昳去巡視長江,回來后天天跟她念叨說路上如何如何辛苦,紀纖纖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她這么想,也就順口跟殷蕙抱怨起四郎的心機、魏昳的偏心來。 殷蕙默默聽著,倒是覺得二郎該學學四郎的小心機。 跟著皇祖父去巡邊,哪怕再苦也不能抱怨出來,萬一被皇祖父看見了怎么辦? 只是,紀纖纖眼中的親兒子哪哪都好,哪怕是出于好意,殷蕙也不能挑二郎任何錯,白白惹紀纖纖生氣。 若是福善,殷蕙還會去交交心,對紀纖纖,就繼續場面應酬吧。 八月初,衡哥兒又來了一封家書,這會兒他們已經跟著永平帝到了秦地。 衡哥兒說,秦王叔祖父要不行了,皇祖父見到他,難過地直落淚。 殷蕙看到這句話差點笑出來,她這位公爹,平時瞧著威嚴無比,真遇到一些事,該掉眼淚的時候公爹總能很是應景地潸然落淚,其實心里未必真的那么難過。 之前的皇太孫嚷嚷著要削藩,公爹作為燕王肯定不愿意,但公爹登基后,雖然沒有動兩位藩王,卻一再削減藩王的權力,譬如說,曾經每個王爺都能養三個衛所共五萬人馬的親衛軍,公爹登基后,直接將藩王親衛軍的數量裁減到了三千,多一個都不許。 人總是要替自己打算,做藩王有做藩王的心思,做帝王就得有做帝王的權術。 殷蕙也不覺得那些藩王需要同情,至少他們還有氣派的王宮,像魏曕他們四兄弟,還是公爹的親兒子呢,為了將來的江山穩定,公爹連封地都沒給四個兒子,全部留在京城眼皮子底下,基本就把兒子們當臣子用了,各司其職。好在親王的食祿待遇還是很不錯的,像魏曕,做皇孫的時候月例五兩、十兩的,封了親王,一年純食祿就有五千兩,時不時再給點金銀綢緞的賞賜。 公爹在位,魏曕的待遇基本會維持現在這般不變。 等太子繼位了會如何對待這些堂兄弟,殷蕙不知道,也不敢想。 其實想了也沒什么用,別說她了,魏曕都做不了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殷蕙只希望,看在公爹沒給魏曕四兄弟多少權力的份上,太子將來不要太狠吧,可別動不動就來個發配邊疆。 永平帝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朝堂上有太子監國,倒也沒出什么大事,一切都井然有序。 八月初九,今年的秋闈開始了第一場考試。 殷蕙的弟弟殷閬也參加了這場秋闈。 二十四歲的殷閬,因為小時候基礎扎實,又有殷墉聘來的名師單獨教授,進京后埋頭苦讀惡補兩年,去年順利中了秀才,今年他對中舉沒有抱太大希望,不過是先考一次增加一些經驗,所以殷閬的心態也很放松,連續三場考下來,考完就帶著妻子兒女陪老爺子去賞秋了。 九月里發榜,發榜前,太子魏旸已經知曉了結果。 他去見了徐皇后,提起殷閬的秋闈結果,并未中榜。 徐皇后道:“殷閬自小學習經商,半路轉攻科舉,一次未中實屬尋常。” 魏旸皺著眉頭道:“兒臣記得,剛進京時,父皇給殷家祖孫倆都封了官職,他們自知沒有功名推脫了,后來殷老爺子要殷閬讀書,可見他們心里還是想做官的,若父皇在,不知會不會給殷家一次恩典,讓殷閬中舉,明年再點個進士,名正言順地賜殷閬官身。” 他覺得,殷閬參加科舉就是想當官當得體面些,不給人把柄,父皇大概也愿意提殷閬一把,跟主考官打聲招呼。 如果他什么都不干涉,讓殷閬落榜,父皇回來后,會不會誤會他存心不想三弟那邊的親戚平步青云? 做了太子,魏旸很高興,可多做一段時間,魏旸就發現太子也不是那么好當的,仿佛父皇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他一樣,做點什么都要瞻前顧后。 徐皇后看眼兒子,低聲問道:“若殷閬是你的妻弟或妾弟,你會如何?” 魏旸道:“自然是看他們自己的本事,能中就中,無才也怨不得我。” 徐皇后不再說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