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等殷蕙哄停了溫如月的眼淚, 魏曕又簡單安撫兩句,這就去刑部當差了。 其實他剛遠行回來,按理說可以休息兩日, 只是家里多了一位哭哭啼啼的表妹,讓魏曕去安慰表妹, 比讓他去戰場上殺敵還要頭疼,可如果人在王府卻對經歷悲慘的表妹不聞不問, 又顯得太過冷漠,所以,魏曕寧可出門當差, 去翻閱刑部那一摞摞積灰的卷宗。 他是冰疙瘩, 人人都知道的冰疙瘩, 有什么不近人情的舉動周圍一干親戚們也都能理解。 殷蕙就不一樣了,作為蜀王府的女主人, 她得待客周全。 金盞、銀盞端來水盆,服侍溫如月凈面。 魏曕不在, 溫如月也不再動輒流淚,一張消瘦的小臉白皙清麗,眼圈泛紅,顯得很是柔弱無助。 殷蕙在這張臉上看到了一絲婆婆順妃的影子。 溫如月畢竟是婆婆娘家那邊唯一的骨血至親, 這幾年的遭遇確實也是可憐,殷蕙就誠心地安慰了一番。 這世上有過得完全順風順水的人嗎,就算有,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會經歷一些挫折, 都會吃一些苦頭,甚至有的人直接在挫折苦難里丟了性命, 包括溫如月的父親、繼母以及那對兒年幼的弟弟妹妹。與他們相比,溫如月能被魏曕及時救回來,已經很幸運了,如今她有妃子姑母、王爺表哥庇護,無人敢欺,可謂苦盡甘來。 殷蕙也曾經歷過失去至親之痛,祖父橫死的消息傳來,她哭得肝腸寸斷,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日子總要繼續過下去。 溫如月默默聽著,很是動容的樣子,等殷蕙說完,溫如月感激地道:“多謝表嫂開解,我都聽進去了,請表嫂與表哥放心,我會努力忘記在薛家的日子,努力走出來。” 殷蕙笑道:“忘掉吧,以后就全是好日子了。” 溫如月看著殷蕙明艷的臉龐,想起什么,她難為情地低下頭,攥著手指道:“表嫂,先前是我犯糊涂,害怕表哥逼我嫁人,就想著留在王府做妾,其實,其實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圖個安穩……現在我想明白了,不會再犯傻,還請表嫂莫要放在心上,我對表哥真的沒有任何私情。” 殷蕙笑容溫柔:“我知道,王爺也是這么對我說的,表妹只管安心在家里住著,不必顧慮什么。” 溫如月點點頭,捧起放在旁邊的茶,慢慢地喝了兩口。 殷蕙也端起茶碗,說了一大串,她是真的渴。 溫如月偷偷用余光打量殷蕙的裙擺。 今日之前,她并不知道表哥府里沒有妾室,只覺得以她表妹的身份,再利用表哥對她的愧疚,留在王府會非常容易,等她站穩了腳跟,再慢慢爭取更多,譬如表哥的寵愛,譬如生個兒子。所以,路上她頻頻向表哥獻殷勤,一到王府先在殷蕙面前咬定表哥已經同意納她做妾了。 溫如月的算盤是,如果殷蕙是個賢婦,她會默認此事,妻子都默認了,表哥大概就會順水推舟,不再反對。 可溫如月萬萬沒料到,十年過去了,表哥竟然一直專寵著殷蕙,連永平帝要賜婚側妃,表哥都拒絕了! 表哥不肯去永平帝面前求情,這一關徹底壞了將她的計劃,今早再聽殷蕙一席話,溫如月才發現,原來表哥什么都肯對殷蕙說,殷蕙竟然也都信了,絲毫不懷疑她與表哥之間存在私情。 夫妻不和,妾室才能做大,夫妻倆情比金堅,哪里又還有妾室生存的余地? 因此,溫如月終于死了留在蜀王府的心。 “王妃,竹風堂收拾好了。” 金盞聽了外面小丫鬟的回稟,進來傳達道。 殷蕙放下茶碗,朝溫如月笑道:“我陪表妹先過去瞧瞧?等會兒表妹若覺得哪里不合適,我再讓人重新布置。” 溫如月起身行禮:“給表嫂添麻煩了。” 殷蕙便帶著溫如月朝竹風堂走去。 竹風堂位于主院的西側,因院中植竹而起名。 竹風堂離主院確實近,但只是相對其他偏遠的院子比,在這越來越熱的夏日里走上一盞茶的功夫,這還是早上比較清涼呢,殷蕙額頭都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