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下了一日的淅瀝小雨, 在夜幕降臨后忽然開始大了起來,雨聲淹沒一切喧囂,顯得屋里更靜。 殷蕙看著坐在旁邊的魏曕, 他的眼里居然還有笑,居然還能做到如此云淡風(fēng)輕。 誰說他要納妾了? 他說的啊, 上輩子的他,幾乎是在同樣的時刻, 親口對她說的。 殷蕙用力將手從他那邊抽/了出來。 不想看他,殷蕙移開視線,對著不遠處的屏風(fēng)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后同樣心平氣和地道:“表妹先說的, 她一來便跪在我面前, 求我不要怪你擅作主張,求我收留她, 表妹還承諾她會安安分分做個姨娘,絕不與我爭寵。這話里的意思, 難道不是您已經(jīng)應(yīng)允納她為妾了?” 魏曕的臉沉了下來,澄清道:“表妹的確求過我納她,可我并未答應(yīng),我?guī)貋硎窍胝樟纤欢螘r間, 等她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再給她挑選一門可靠的婚事。” 殷蕙像是聽了什么笑話。 并未答應(yīng)?上輩子的蜀王殿下可是親口通知她,說要納溫如月為妾。 且不提上輩子,只提現(xiàn)在,他的話也夠荒唐。 “她一心要做你的妾, 怎么可能還愿意嫁給別人?” 魏曕知道她因為表妹的話誤會太深,繼續(xù)解釋道:“表妹提出做妾, 不是因為她對我有私情,而是因為她吃了太多苦,害怕再嫁人。”跟著,他將紹興一行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如果我晚去兩日,表妹可能已經(jīng)死在了汪氏手中。” 殷蕙震驚地看著魏曕,上輩子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她只聽溫如月自稱是個走投無路的寡婦,對其他都一無所知。長風(fēng)跟著魏曕去了紹興,可長風(fēng)沒有主動稟報她,他又是魏曕身邊的侍衛(wèi),平時也是嚴肅冷峻的一張面孔,殷蕙就沒想過要詢問長風(fēng)。 唯一能夠向她解釋來龍去脈的,只有魏曕。 可那時候魏曕做了什么? 他讓長風(fēng)把溫如月送回王府,他就去了刑部,回家后再把溫如月丟給她招待,他跑去書房不知忙了什么,快一更天才回到后院,開口就是要納妾。她不同意,魏曕就反問她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端莊守禮,她仍舊堅持,魏曕呢? 他像突然被人灌了啞藥一樣,沉默很久很久,然后,他掀開被子躺下去,讓她睡吧,明早再說。 明早呢? 根本沒有明早,她回到了十六歲,又被他冰了十年! 如果不是她自己調(diào)整過來,不再把魏曕當成天,不再因為他冷著臉便什么都不敢做,她還會變成那個看似錦衣玉食其實心里孤苦的可憐女人。 溫如月可憐嗎? 可憐,爹娘都死了,丈夫是個畜生,兒子也沒了。 可她殷蕙就過得如意嗎,她也沒了爹娘,她也沒了祖父,丈夫兒子全是冰疙瘩,最后連唯一的安慰都被溫如月的出現(xiàn)證明是自欺欺人! 上輩子魏曕完全不在意她,所以沒有商量直接要納溫如月做妾。 這輩子他稍微暖了些,她又為他生了三個活潑可愛的孩子,他知道在乎她的感受了,所以先說不納妾哄她,然后再傾訴一番溫如月的可憐,都那么可憐了,她殷蕙若是個賢惠明理的妻子,是不是不該再讓魏曕為難,該主動支持魏曕納了溫如月,給她可憐的表妹一個溫暖可靠的家? 話術(shù)雖然不同,目的都是一樣的。 殷蕙再次看向魏曕,目光忽然變得柔軟起來,用憐惜的口吻道:“原來表妹竟然吃了那么多苦,既然如此,王爺就如她所愿,納了她吧,讓表妹能夠安心地住在王府。您放心,我不會介意的,不會為此拈酸吃醋。” 魏曕難以置信地看過來。 剛剛為了澄清誤會,他耐心解釋了那么多,可她竟然從抗拒表妹,變成心疼表妹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