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澄心堂。 天還沒亮, 殷蕙、魏曕都醒了。 魏曕跟著去迎親,離開那么久,昨日一回來就是參加喜宴, 忙忙碌碌的,導致夫妻倆都沒能好好說話, 睡前倒是有時間,不過都用在別的事上了。 既然要說話, 兩人就擠在一個被窩,冬日的早晨那么冷,這么貼著才舒服。 魏曕先問孩子們:“循哥兒還不肯說話?” 再過幾天循哥兒就要周歲了, 衡哥兒這么大的時候已經能說簡單的句子, 循哥兒倒好, 連一個字說得都不多,說得最熟練的, 乃是“抱”。 殷蕙:“跟你們出發的時候差不多,您也不用擔心, 娘說您說話也晚,兩周歲的時候仿佛才突然開竅,一下子就能說長句子了。小孩子們,一人一個樣, 從大郎到咱們七郎,就沒有哪兩個是同一個月份學會走路、說話的,早點晚點都正常,跟聰明與否沒關系。” 魏曕:“衡哥兒在學堂如何?” 殷蕙:“先生留的功課都做的好好的,就是他喜歡跟著二郎、三郎跑跑鬧鬧, 前幾日摔了個大跟頭,手心擦破一點皮。” 魏曕皺眉:“曹保怎么照看的?” 殷蕙:“幸虧有他, 不然衡哥兒摔得就不止是手了,三郎也摔了,腦門磕了個包,今早敬茶時您留意點,還有印子呢。” 魏曕想起自己小時候,意識到大哥二哥與他不親后,魏曕便喜歡一個人待著,除非推脫不開,他都不理會兄長們,等四弟進學堂的時候,因為差了六歲,與四弟玩不到一處去,五弟就更不用說了。 “你們迎親路上還順利嗎?金國那邊什么人送的嫁?”殷蕙也隨口打聽道。 魏曕:“金國大王子,回來因雪耽誤了兩日。” 二十多日的奔波,落在他口中便只有這么短短兩句話。 要不是外面還黑著,殷蕙就直接起床了,與他聊天最沒意思。 “辛苦您了,再睡會兒吧。” 魏曕拍拍她的肩膀。 待到天微微亮,魏曕先起。 衡哥兒已經醒了,跑過來找爹爹,昨日小家伙一直跟哥哥們玩,都快忘了爹爹回來這件事。 魏曕抓住兒子的小手,手心旁邊果然有塊兒結痂。 “已經不疼了。”衡哥兒小心地看著爹爹的臉色,怕爹爹訓斥他。 魏曕看看兒子,道:“以后小心點。” 衡哥兒記住了,開始興奮地跟爹爹談起昨日的婚宴,末了問:“爹爹,五叔什么時候成親?” 殷蕙剛好從里面走出來。 五爺魏暻今年十五,成親還早呢,得到京城了,可以說,昨日四爺的婚宴,乃是平城的燕王府舉辦的最后一場喜宴。 “與其盼望五叔成親,你還不如盼著早點過年。”殷蕙摸摸兒子的腦袋瓜,笑著道。 衡哥兒這才想起快過年了,就不再惦記五叔。 乳母把循哥兒也抱來了,人小穿得又多,圓滾滾像個球。 乳母進來就把循哥兒放下,鼓勵循哥兒走到爹爹那里去,表現表現。 循哥兒就一步一步搖搖擺擺地朝爹爹走去,走到一半,小家伙拐個彎,最后撲到了娘親懷里,拿一雙酷似娘親的桃花眼偷瞥爹爹。 才二十多日不見,小家伙看爹爹就有點眼生了。 于是去勤政殿的一路,魏曕都抱著循哥兒。 今早新婦敬茶,王府里的大小主子們都聚在勤政殿側殿,等著觀禮。 新婚的小兩口還沒到,燕王妻妾們也要等晚輩們到齊了再出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