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手很白,因為才挨了一下猛打,手背紅了一片,其中有一處還殘留一灘拍爛的蟲子尸體及黏液,只是眨眼之間就被雨水沖走了,與此同時,殷老七也在看他的手心,然后皺眉對殷墉道:“老爺,雨水太大,沖不見了,沒看清到底是什么蟲子。” 殷墉抓起殷閬的手,臉龐湊近瞧了又瞧,然后叫別人來看:“好像有個小紅點,是不是被咬了?” 幾個人都來看過,都覺得那紅點是蟲子咬過留下的痕跡。 殷閬笑道:“咬就咬吧,山間多蚊蟲,沒事的。” 殷墉不太放心:“還是先涂點藥吧。” 他剛說完,另一個護衛拿出隨身攜帶的專治蟲咬的藥膏,拉著殷閬的手替他抹了好大一塊兒。 涂完了,大家也就把這件小事拋到了腦后,繼續前去躲雨。 殷老七一邊跟著眾人奔跑,一邊看了眼殷墉、殷閬祖孫倆,見二人沒什么異樣,他暗暗地松了口氣。 在茶農家里上茅廁時,殷老七從袖中取出一物,丟到了茅廁深處。 一晃又幾日過去了,待此番南下采購的絲綢茶葉等貨物都裝上船,殷墉宣布啟程。 一共兩艘船,八個護衛陪著殷墉祖孫倆坐客船,剩下的幾十個護衛住在貨船上,日夜不離。 殷老七就住在貨船上,每日都留意著前面客船的動靜,每當殷閬的身影出現在船頭,他眉心都狠狠地一跳。 走了一個月的水路,五月中旬,眾人上岸,將貨物搬上騾車,再走半日就能到平城。 伙計們井然有序地搬著貨物,殷墉請馮家安排的四個護衛去旁邊的茶寮喝茶,一人送了五十兩銀子作為謝禮:“這一路勞煩四位壯士了,如今平城就在眼前,你們還是盡快回去復命吧。” 四個護衛互相看了看,道:“左右只剩半日,我們不急。” 殷墉笑道:“城門前人多眼雜,若被人認出你們,只怕傳出什么官商勾結的謠言,對大人不利,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先行離去,再遠遠地看著我們的商隊。” 四人回想這趟江南之行,順風順水的,什么危險也沒遇到,這都到平城了,燕王殿下的地盤,確實也不會再出什么危險,便同意了殷墉的安排。 殷墉把銀子硬塞給他們,再目送他們騎馬走遠。 待四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殷墉看向碼頭,殷閬一襲錦袍站在那里,正盯著伙計們搬貨。 貨物全部裝好,商隊繼續出發。 中途休息時,殷墉朝殷老七身邊的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二人就趁殷老七不注意,陡然出手,將人捆了起來。 殷墉看得出,殷老七吃驚歸吃驚,后面并沒有存心反抗什么,仿佛已經料到會有今日,并已經認了命。 護衛將殷老七按跪在了殷墉面前。 殷墉叫二人去安撫其他護衛,只留殷閬,然后從袖子里拿出一管小竹筒,竹筒尾部有機關,輕輕一按,竹筒頂端便探出一抹針尖來,短到難以辨認,卻又鋒利無比。 殷老七見了,苦笑一聲:“原來老爺早就換了我手里的毒針,怪不得二少爺沒事,老爺,既然您早已知曉,為何現在才出手?” 殷墉垂眸,轉動手里的竹筒,聲音蒼涼:“我想知道,阿聞是只想害阿閬,還是連我這個祖父也不認了。” 殷老七心里難受,低著頭道:“老爺這是什么話,大少爺是您一手拉扯大的,他怎會害您,不過是氣您偏心二少爺,才犯了糊涂,若他連您也要毒害,我老七絕不會應下。” 殷閬神色淡然地聽著,仿佛他們議論的并不是他的生死。 殷墉沉默了很久,收起竹筒的機關,繼續問殷老七:“他給了你什么條件?” 殷老七眼睛一紅,偏過頭道:“平兒懷了大少爺的骨肉,大少爺說,此事成了,他會給平兒娘倆一個名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