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車馬往來, 建隆帝給燕王的那封回信是二月底到的。 這封信到的很是時候,因為三月初五便是魏杉與楊鵬舉大婚的日子,如果燕王再像之前那般喜怒無常, 這場婚事可能都會蒙上一片陰影。 幸好,看過信的燕王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還主動叫來徐王妃、李側妃,打聽婚禮籌辦得如何了。 這個好消息, 也由徐王妃、李側妃傳達到了王府各院,包括建隆帝那首感人肺腑的詩。 殷蕙抱住衡哥兒,用力地在兒子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她很清楚, 當日的宴席上, 公爹就是想拿衡哥兒出氣, 也是衡哥兒運氣好,歪打正著背了一首思念故鄉的詩, 引得公爹真情流露也好,趁機演戲給傳旨公公也罷, 總之都巧妙地向京城的老皇帝傳達了思念之情,減輕了老皇帝對公爹可能會心生怨憤的猜疑。 老皇帝再一回信,公爹也沒有那么委屈了,雖然以公爹的心性與城府, 該暗中籌備的肯定還會籌備,而且會因為少了京城的猜疑而籌備得更順利。 在奪位這件事上,殷蕙完全支持公爹。公爹大權在握他們這一大家子才能好,公爹若像其他兩個藩王一樣束手就擒,任憑朝廷扣下一頂罪名廢為庶人再流放到偏遠之地, 他們這一大家子人也要跟著吃苦。 “娘,我想出去玩。”衡哥兒見娘親笑得開心, 就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他都很久沒有去花園里玩了,每次要去,娘都說外面太冷,可衡哥兒不怕冷。 “那就走吧,娘陪你去。”殷蕙笑著應道。 衡哥兒高興得直蹦。 東六所、西六所后面分別有一片花園,與勤政殿那邊的王府主花園是相通的,只設了兩座月亮門,不過殷蕙等兒媳婦很少會帶孩子跨過東六所這邊的月亮門,萬一出去了撞見公爹,不合適,倒是西六所的妻妾們,自由更大一些,甚至李側妃還經常去主花園邂逅燕王呢。 今日天氣好,陽光暖融融的,微風拂面,帶來淡淡的梅香。 徐清婉要協理徐王妃籌辦婚事,紀纖纖很閑,也帶著四郎、莊姐兒來了花園,二郎則去書堂讀書了。 看到殷蕙,紀纖纖立即湊了過來,孩子們去一邊玩,妯娌倆坐在太陽底下聊天。 紀纖纖拿帕子拍著胸口,低聲與殷蕙倒苦水:“這一個月可把我憋壞了,哪都不敢去,就這,還因為四郎挨了父王好一頓數落。” 公爹心情不好,他們光躲著也沒有用,公爹會叫爺們、孩子過去,爺們挨了訓,她們做媳婦的也跟著喪氣。 “三爺挨過訓沒?”紀纖纖好奇地打聽起來。 殷蕙笑道:“倒沒聽他提起過,不過他五天里有三天宿在衛所。” 說這話時,她用眼神傳達了自己的意思。 紀纖纖羨慕地拍她胳膊:“還是三爺好,惹不起躲得起,像我們家二爺,被訓得腰桿都快挺不直了。” 殷蕙噓了一聲,勸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后來會越來越好的。” 紀纖纖撇撇嘴,能好什么啊,她都替公爹憋屈,眼看要到手的位子被一個侄子搶了去。 但這話是整個燕王府乃至平城的禁忌,紀纖纖不敢說出來,一邊聊些別的,一邊跟殷蕙一起看起孩子來。 莊姐兒去年九月慶的周歲,如今也一歲半了,小丫頭腿腳靈活,能跑能跳的,一張小嘴巴也繼承了紀纖纖的能說會道,什么都會說了,甚至還要指揮四郎、衡哥兒。 四郎很聽莊姐兒的話,衡哥兒不一樣,他喜歡跟哥哥們跑跑鬧鬧,不喜歡陪莊姐兒看梅花。 于是,莊姐兒拽著四郎一只手,衡哥兒也拉著四郎一只手,兄妹倆隔著四郎爭執起來。 莊姐兒:“四郎是我哥哥!” 衡哥兒:“他也是我哥哥。” 莊姐兒:“我們是一家人,你不是。” 衡哥兒小嘴兒一抿,他也知道,四郎、二郎、莊姐兒住在一個院子里,大郎、三郎、眉姐兒、六郎住在一個院子里,只有他,家里就他一個。 松開四郎的手,衡哥兒委屈巴巴地來找娘親了。 殷蕙心疼小家伙,紀纖纖還在旁邊幸災樂禍:“看見了吧,我早就勸你趕緊再生一個,哪怕是庶子,彼此間也是個伴。” 殷蕙輕輕地摸著衡哥兒的頭,并不認可紀纖纖的話。 無論嫡出庶出,其實孩子小時候都一樣,一樣地活潑可愛,但大人們會用他們的態度讓孩子快速明白嫡庶的區別來,就拿紀纖纖一家舉例,二郎待四郎就很兇,莊姐兒這會兒還好,再大一些,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二郎,純粹把四郎當下人使喚。 如果魏曕真弄出一個庶子來,殷蕙不會去苛待一個孩子,但下人們會區別對待,那庶子的姨娘亦會教孩子忍讓或爭搶。 幸好,她知道未來幾年魏曕都不會有庶子,等溫如月進門的時候,衡哥兒已經長大,不像現在這么需要小伙伴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