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就在此時,她聽見魏曕吸了口氣,似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殷蕙登時收起那些花花念頭,快步繞過屏風。 此時魏曕已經脫掉了外袍與中衣,露出一片未經烈日暴曬的白皙胸膛來,可在那一片白皙當中,左肋骨靠近后背的一側卻多了一處烏青,像個拳頭印。 “您跟人打架了?”殷蕙吸著氣道。 魏曕瞪她一眼:“軍中切磋?!? 打架,當他是二郎、三郎? “幫我涂藥。”魏曕坐到床邊,將一個青瓷瓶遞給她。 殷蕙裝出十分心疼的模樣,一邊給他涂藥一邊埋怨道:“既然是比武切磋,誰下手這么狠?” 魏曕頓了頓,道:“馮騰?!? 殷蕙吃驚地抬起頭,他還是跟馮騰動手了? 魏曕皺眉道:“據我的觀察,馮騰只是好武,并無龍陽之癖,流言止于智者,你以后休要亂傳?!? 不過,馮騰喜歡糾纏人比試倒是真的,去年馮騰明明答應了將來戰場上與他比殺敵數量,沒過多久又湊了上來,魏曕不勝其煩,今日終于與他比了一場,不小心挨了馮騰一鐵拳。 “馮公子受傷了嗎?”殷蕙緊張地問。 魏曕:“我也打了他幾拳,應該沒有大礙?!? 殷蕙松了口氣,這場比試換了時間也換了方式,兩人沒有騎馬,馮騰也就沒有跌落馬下,傷勢自然不同。 “下次小心點,他是純武夫,您不一樣?!币筠ダ^續涂藥。 魏曕看著她專注的眉眼,忽然問:“我如何不一樣?” 殷蕙想了想,笑道:“您除了練武,還喜歡看書,文武雙全。” 魏曕就被她的笑容勾出了點興致,就在此時,殷蕙捏了捏他的胳膊,道:“上次你們劃龍舟,我都看見了,馮公子的胳膊比您粗了小半圈,您跟他比拳法,肯定要吃虧啊?!? 魏曕臉色一沉:“非禮勿視?!? 殷蕙朝他撇撇嘴:“父王允許我們觀禮,就說明不在乎讓我們看幾眼,再說了,不光我,大嫂二嫂還有那些官家少奶奶都看了呢,怎么,只許你們天天盯著歌姬跳那不正經的舞,我們看幾眼正經的龍舟比賽,都不行?” 這小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魏曕突然將她拉到懷里。 殷蕙驚呼一聲。 魏曕動作一頓,掃眼外面,他便沒有做什么,只看著她道:“下次不許亂看?!? 殷蕙眸光流轉,索性坐在他的腿上,捏捏他的手臂,一臉神秘地道:“其實我看過比馮指揮使還要健碩的人?!? 馮謖乃燕王麾下第一猛將,無論刀法還是身形之魁梧,魏曕都沒有見過能超過馮謖的,聞言便問:“何人?” 殷蕙笑道:“明早我讓金盞去安排,傍晚城門口,您親眼見見,便知道我所說不虛了?!? 魏曕懂了:“你的伙計?” 殷蕙:“差不多吧,如果您感興趣,明晚再與您細說?!? 翌日黃昏,魏曕進了城門,像上次找她的馬般掃視兩側街頭,然后他就看見一位穿灰色粗布短褐的壯漢。 城門前百姓們熙熙攘攘,個個都在為生活奔波,唯獨那壯漢,鶴立雞群猶如一棵歷經寒霜而不倒的蒼松,面容剛毅,目光內斂,仿佛周圍發生什么都不會牽動他的情緒。 當魏曕看過去的時候,廖十三也看到了他。 雖然尊卑有別,廖十三也想接受三夫人的引薦去燕王的護衛所里做事,可他并沒有像周叔那般卑微地恭迎魏曕,而是維持默立的姿態,只有目光跟隨魏曕,隨著魏曕的移動而移動。 漫長的對視過后,魏曕朝他點點頭,策馬離去。 “三爺,那人絕非等閑之輩。”長風也看到了廖十三,對主子道。 魏曕只想快點回府,向殷氏打聽此人的來歷。 于是,吃過晚飯,殷蕙就坐在床上,繪聲繪色地給魏曕講起廖十三行走江湖的英勇事跡來,譬如祖父遇見廖十三那日,廖十三所在的商隊幾十個護衛都死了,只有廖十三殺都殺不死,劫匪們不想白白折了人手才丟下廖十三在大漠里自生自滅,又譬如廖十三為了報答祖父的救命之恩,從此不辭辛苦地替廖家商隊效力,重情重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