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如果兩匹馬旗鼓相當, 殷蕙或許真會冒出與魏曕比賽跑馬的念頭,但是現在,本來人就比魏曕矮, 馬再矮一頭,殷蕙哪還有什么比賽的心情。 她甚至都想與魏曕背道而馳, 免得像個孩子似的跟在他的高頭大馬后。 魏曕行在前面,能聽見后面噠噠的馬蹄聲, 知道她一直跟著,他便欣賞起山里的風景來。 至于跑馬,他每天去衛所都是騎馬去的, 想跑隨時可以跑, 還用特意來這邊? 不過是縱她一回罷了。 山中多樹, 連綿的新綠中偶爾出現幾抹花紅,春日陽光溫暖, 鳥雀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追逐鳴叫。 他重在賞景, 殷蕙對熟悉的山景沒有太大興趣,恰好一陣風吹來,殷蕙忽然起了興致,一甩韁繩, 超過魏曕沖了出去。 不想比賽,但跑馬總比慢慢走有意思。 馬跑起來,迎面的風也大了,隨著馬背輕輕顛簸間,殷蕙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朵云, 逆風而行。 她越跑越快,眼里只有遠處的藍天, 近處的山路。 魏曕保持兩個馬身的距離跟在后面,視線也從兩側的風景移到了她身上,別看她的馬矮,人也單薄嬌小,那意欲乘風而去的氣勢卻不輸男子。 魏曕忽然想起有一次他與大哥、二哥吃席,二哥魏昳對南北兩地歌姬的點評。二哥說,南地歌姬更嬌更柔,說話軟綿綿的,燕地歌姬更颯爽一些,唱的曲兒自帶一種豪情,夜里也更放得開。 魏曕沒碰過任何一地的歌姬,王府家宴時常也會有歌姬獻舞,魏曕卻沒有特意去分辨兩地歌姬的差別。 殷氏是他唯一的女人。 去京城之前,夜晚的殷氏溫柔似水,從京城回來后,她的性情變了很多,白日不再拘謹,夜里也經常抓他兩把。此刻再看她策馬奔馳的身姿,魏曕忽然覺得,她骨子里的確有幾分豪爽。 兩匹馬拐了個彎,前面的山路上突然出現五匹駿馬,馬背上的男子個個錦衣華服。 并不是很寬敞的山路上,五人并肩排開,阻擋了去路。 殷蕙放慢速度,回頭看向魏曕。 魏曕跑到她前面,示意她跟緊自己,再繼續往前。 那五人已經調轉馬頭,同時打量起兩人來,其中一人指著魏曕的馬震驚道:“那是不是匈奴名馬白蹄烏?” 白蹄烏? 落在后面的殷蕙再次看向魏曕的坐騎,那馬全身毛發烏黑如緞,只有四只蹄子是白色的,剛看到時殷蕙還暗暗遺憾這馬如果蹄子也是黑的就更漂亮了,沒想到這馬居然還是名馬。 殷蕙雖然生在大富之家,見識遠超普通百姓,可她對馬種并沒有什么研究。 看過馬,殷蕙再去看前面那五人,當她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張俊朗的臉上,不由一驚。 故人重逢的喜悅剛浮上心頭,猛地又想起此時時機不妥,殷蕙垂下眼簾,盡量隱在魏曕身后。 魏曕擋在前面,神色冷淡地掃視那五位富家子弟,忽然察覺其中一人在看向他身后時,神色一怔。 對面的五人確實都是平城的富家公子,今日約好來游山跑馬。他們的坐騎在平城已經屬于好馬了,如今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公子騎著傳說中的名馬,其中一個穿藍衣的公子便升起一較高下之心,正要上前挑釁,卻被人從后面抓住手腕。 那人回頭,見是謝懷安,奇道:“謝兄攔我做何?” 謝懷安搖搖頭,低聲道:“能騎白蹄烏的人,應該有些來歷,你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藍衣公子有些不高興,只是謝懷安的家世比他家好,他得給謝懷安面子,于是朝其他三人使個眼色,將山路中間讓了出來,然后再去看騎著白蹄烏的冷面男人。 按照情理,他們既然把路讓開了,對方怎么也該抱拳或點頭致謝,然而魏曕只是冷著臉穿梭而過。 殷蕙緊追上去,目不斜視。 “怎么回事,這兩人也太橫了吧?咱們給他讓路他們居然沒有一點表示?” 對著兩人快馬離去的背影,藍衣公子氣憤地叫道,作勢就要騎馬追上去。 謝懷安警告道:“他們是郭將軍家的親戚?!? 藍衣公子揚起的馬鞭馬上放了下來,背后冷汗淋淋:“郭將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