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舒月生在南陽,即便是家道中落落魄了,自小長在紅蓮水榭也見多了富貴榮華,更遑論后來到了京城。 如今在這小鎮(zhèn)定居,起初還覺得新鮮,后來便忍不住嫌棄起來。尤其譚夫人在這鄉(xiāng)下的莊子里一住小半個月,舒月實在受不了這落魄之地,眼下覺得鎮(zhèn)子上也算不錯了。 譚夫人放下簾子,為難嘆道:“如今張公子對你還念念不忘,若是如今回去怕是又要來糾纏,還是再過些日子吧。” 舒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不過都是他一廂情愿罷了,我可沒有同他許諾過什么。如今這般癡心妄想,實在讓人生厭。” 譚夫人又是嘆了口氣,勸道:“張家是鎮(zhèn)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門戶了,張公子年紀輕輕就能接手家中生意,人又斯文體面,是個不錯的后生,對你更是癡心一片,你當真就沒動半點心思?” 舒月面露嫌惡之色道:“不過是個卑賤商人罷了,姑母怎的竟也入了眼?我可不愿糟踐了自己。” 譚夫人欲言又止,終是隔了層關系,有些話不好說出口,心中卻是發(fā)愁。正在這時突然聽得外頭一陣喧嘩聲聲,細聽正是從河邊傳來的,便問道:“怎么回事?” 外頭馬夫聞言勒停了馬,譚夫人生怕是有人掉進了河里,便吩咐馬夫過去看看。好半天后馬夫才渾身濕淋淋的回來了,說道:“河里飄出來一個人,眼下還有氣,只是不知能不能熬過來,那邊正在找牛車準備拉去鎮(zhèn)上看大夫。” 人命關天,譚夫人當即便道:“這哪里能耽擱,你這便將人帶來吧,一道送到莊子上讓韓大夫看看。” 譚夫人原就有疾方才多年一直無子,經歷喪夫之痛,又在大理寺牢獄中待了半月,雖說沒吃什么苦頭,卻也是身心俱疲。 后回了老家,靠著祖產也能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只是身子不大好,便請了大夫隨侍。近來她住在鄉(xiāng)下的莊子里,大夫自然也跟來了。 馬夫聞言應了聲,便招呼著那邊的人將從河中救上來的人帶了過來。 救上來的是個身形頎長的年輕男子,只是泡在水里久了渾身泥污著實狼狽。那人又昏迷著,馬夫便將人直接放在車廂地下,便忙趕車往莊子里去了。 舒月原就不大樂意讓一個陌生人同乘一車,又見是個亂糟糟臟兮兮的男人,更是嫌惡的用帕子捂著鼻子,心中暗怪譚夫人多管閑事。 莊子原就離得不遠了,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守門的老頭遠遠的聽見了馬蹄聲,到了近前就給開了門,馬車直接駛進了院子里。 馬夫將那人從車廂里背了出來,直接便往韓大夫的屋子去了。譚夫人從馬車上下來,不放心的跟了過去,舒月還在生著悶氣便徑自回房了。 韓大夫是個上個年紀的紅臉老頭,瞧著總像是剛喝了二兩酒,實則是個規(guī)矩嚴謹之人。 也不嫌棄這人一身狼狽,解開破爛衣裳細細看過,見身上傷處雖多卻不致命,便急急讓人去煮了湯藥。 譚夫人上了年紀,倒也沒這么多避諱,見那人身上傷痕累累,眼下還是昏迷不醒,問道:“韓大夫,這人可還有救?” 韓大夫拿了膏藥正在給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上藥,頭也不回的答道:“夫人放心,這人是個練家子,身強體健死不了。” 譚夫人剛放下了心,韓大夫和馬夫將人翻了個身準備給背后上藥,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后腦勺上還有個大口子,怕是在哪處礁石上撞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