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上)-《浮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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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甲城的邊線,兩撥甲士,沉默而無聲的對峙。
大雪紛飛,塞外孤風。這片大地上風割如刀,在大雪狂亂的日子里,死去的人不知幾何,今日之后,還會有更多的人死掉......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迎來第二年新春的重生。
段無胤披著湛藍色的披風,面容病態而慘白,他攥緊了手中的韁繩,勒馬而停,栓系在脖前的細繩被風吹開,那件披風被吹得高高拋起,最后在風雪當中化為一個細小的黑點,最后消失不見。
他的面色有些復雜。
鐘家的隊伍已經從拒西防線撤走,這一撥甲士來自洛陽加急趕來的騎兵,踏雪而來,為了這場談判。
拒西防線的戰役,不知道還要打上多久,以江輕衣和麾下西關十六字營的血性,即便再耗上十年,也難以分出生死勝負,洛陽面臨著太大的壓力。
而南線戰爭的全面爆發,給大魏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緊迫,天狼王城的攻破,讓滅國的危機燃燒了眉頭......于是就有了這場談判。
段小侯爺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看著前面披著龍袍,身形瘦削,卻在風雪當中顯得巍巍不動的男人,心中五味俱全。
更多的是艱澀。
這場談判意在合攏西關,他本以為......陛下會親自道歉認錯,承認所有的過失,為死去的那些西關將士給出一個交代。
西關北魏本是一家,齊梁在前,何須再斗?
風雪當中,曹之軒下了馬,紫袍大國師玄上宇同樣翻身下馬,與之隨行,兩人走近城門,抬起頭來,看見了那位肩頭披著翻飛白袍的年輕藩王。
城頭城下兩撥將士俱是沉默。
曹之軒無聲笑了笑,徑直走入黑暗的城門當中,過廊當中兩側火光繚繞,在風雪當中明滅黯淡,段無胤跟在身后,低垂眉眼,面無表情。
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并非是和平的談判,而是一場并不能算多么穩妥的刺殺。
在涼甲城,刺殺西關的藩王江輕衣。
段無胤與江輕衣錯失了交手的機會,但他知道這個年輕藩王的造化深厚,得了半部浮滄錄之后,硬生生從大稷山脈的伏殺當中逃出生天,重傷了鐘玉圣。
鐘玉圣是個什么級別的修行者,沒有人比段無胤更加清楚。
他身負吞噬相,在拒西防線伏擊江輕衣那一戰未曾出手的原因......是因為那時他還不夠強大,吞噬的血氣與造化,與鐘玉圣相比,差了不止一點。
此時不同于彼時。
段無胤眼觀鼻鼻觀心,知道那位西關藩王再是了得,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只是接下來能否順利的殺之,便成為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而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紫袍對此一無所知。
他并不知道曹之軒鐵了心要以這種手段,殺死江輕衣,來強行征用西關的兵力。
一個人在賭桌上心平氣和的保持平局之姿二十年,現在一夜之間輸光了,哪里還有理智可言?
他巴不得把所有的籌碼全部壓上,輸光了就再一次壓上,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借出能夠翻身的籌碼,一次又一次的劍走偏鋒。
這樣的人,要么輸得越來越慘,直至最后一無所有,連自己的生命都輸在賭桌之上,要么成為最后的贏家。
只是贏下來,要付出的代價無比巨大。
向前去看,回頭去看,身邊都已無人。
他們當上了壓在桌上的籌碼,無論輸贏,都是死路一條。
等到賭徒清醒的時候,才會發現......
死盡了。
死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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