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漫天大雪被一掌勁氣崩碎。<p> 葉小樓發(fā)絲狂舞，雙足踩踏地面，崩裂蛛網(wǎng)。<p> “東君”陰柔瞇眼，輕聲一笑。<p> 葉小樓耳邊炸裂雷音，依舊面無表情，雙劍抵死琴匣。<p> 居然難以推進(jìn)一步。<p> “東君”陡然收斂笑意，雙手探出，齊齊拍在幽白琴匣尾部。<p> 那只不知由何等材料制成的琴匣寸寸崩裂，木屑炸開，雪氣被崩出數(shù)道口子，聲勢浩大之中，顯露出春雷琴的真正容貌。<p> 黑色春雷琴面如同流水，空蕩無弦，此刻被“東君”雙手抵死龍齦之處，居然如同一樁死物。<p> 絲毫不憐惜“春雷”的顧玖面無表情，望著那依舊未曾后退一步的白發(fā)年輕男人。<p> 葉小樓口鼻緩緩溢出鮮血。<p> 兩把古劍抵死琴匣，琴匣崩裂之后便抵死琴匣內(nèi)的那柄古琴。<p> 春雷無音。<p> 他面色依舊平靜，帶著一絲倔強(qiáng)，不肯開口，也不肯后退。<p> 顧玖看著出鞘的第二把古劍。<p> 劍身白里透紅，像是肌膚之上涂抹紅妝，又像是出嫁女子膚色極白，抿了一口胭脂，披大紅霞，頭戴鳳冠。<p> 風(fēng)風(fēng)光光。<p> 紅紅火火。<p> 顧玖面無表情說道：“這把劍又叫什么名字。”<p> 葉小樓艱難吸了一口氣。<p> 他雙手有些麻木，此刻微微松了松劍柄，又再度握緊。<p> 他露出一個并不好看的笑容。<p> 不僅僅是因為面色蒼白的緣故，更多的是他口鼻耳朵，都緩緩流出了血跡。<p> “音”道大勢，無處可防。<p> 葉小樓沙啞說道：“這是師父托我送您的第二把劍。”<p> “劍名骰子。”<p> 兩柄古劍抵死春雷，葉小樓抬起頭，死死盯住眼前女子。<p> 師父說過，自己只要把這三把劍送到，便是前塵緣盡，因果皆消。<p> 當(dāng)年怨恨，種種過錯，今日便在這三把劍下，洗去蒙塵也散去愛憎。<p> 兩把劍了。<p> 為何師母還是沒有反應(yīng)？<p> 過了片刻。<p> 雙手抵住“春雷”龍齦的女子保持了很久的沉默，此刻終于木然笑了笑。<p> 她盯住那柄“骰子”。<p> 骰子。<p> 骰子。<p> 第一把古劍叫紅豆，像是待嫁閨中的女子，青澀面容，面頰緋紅。<p> 第二把古劍叫骰子，便是出嫁時候的女子，笑容滿面，春光燦爛。<p> 風(fēng)風(fēng)光光。<p> 披紅戴霞。<p> 他曾經(jīng)說過，要這么來娶自己的。<p> 女子眼角略微濕潤，深吸一口氣，瞇起眼睛。<p> 目光停留在那兩把古劍之上。<p> 那個負(fù)心人違了約。<p> 他不敢赴約，不愿赴約，不來赴約。<p> 如今竟叫自己的弟子來送劍。<p> 這是想做什么？<p> 想一筆勾銷，還是想散盡因果，好聚好散？<p> 這兩把古劍，算是什么<p> 他當(dāng)年說過的話，又算是什么？<p> 那自己在西域苦苦等的一百年，又算是什么！<p> 何等荒謬，何其荒唐？<p> 她輕聲說道：“可笑。”<p> 輕聲吐出的字眼，脫口之后，剎那如同奔雷，卷動天上風(fēng)云，地上大雪。<p> 七根被捏碎之后化為音域無影無形的琴弦，在四面八方的虛彌之處，猶如被人反彈琵琶，剎那嗡然大響。<p>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