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殺身之禍-《浮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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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和郡主大人教的一刀一劍,楚東來學起來極為吃力,即便兩人都是半只腳邁入大修行者門檻的年輕天才,把刀道和劍道都簡化了許多,又弱化了許多,教出的這一式,已經(jīng)相當通俗易懂。
可楚東來才剛剛五品。
五品的刀與劍吶,終究是乏力的。
小殿下的那一刀,出自宋知輕的《修羅刀篇》;魏靈衫的劍術,則是演化自洛陽書庫。
其實單練一刀或者一劍,都不會像今日這般進境極慢。
可楚東來執(zhí)拗想著左手拎刀右手拎劍,這就導致了她的刀法必須得是單手刀。
左手刀,右手劍。
刀道需要極大的力量,尤其是單手刀,唯有膂力極強的壯士,配合單手刀的刀譜,這才能勉強應敵,除了那些斷臂的無奈江湖客,誰會尋思著放棄另外一只好端端的手不用,去練所謂的“單手刀法”?
楚東來不怕苦,晚上馬車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就一個人點起篝火,一刀一刀有板有眼的練習基本功,出刀一千,砍樁一千,收刀一千,汗流浹背,不喊一聲累。
從江南道偏隅地區(qū)出發(fā),已經(jīng)有六天了。
這是第六夜。
小殿下斜靠在車廂上,上半身平穩(wěn)不動,身旁郡主大人睡著了,靠在他肩膀上,平穩(wěn)而輕微的呼吸著。
他平靜看著遠處的火光。
那個叫楚東來的小姑娘,每天晚上都提著刀練基本刀法。
刀與劍不同,對于女子而言,刀道要付出的心血,因為天賦的原因,要比劍多出數(shù)倍。
小殿下恍惚想著自己當年流落北魏的時候,也是一節(jié)車廂載著自己,當時自己心底滿是零散的火星,聚攏不起,只能憋著一口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走下車廂,拎起刀劍,不為別的,只為了證明自己。
不遠處刀劍交錯,火星燃起。
砰然散開的火焰流了一地,那個少女彎腰,將淬火的刀劍插入大地,呼哧喘氣。
易瀟問過她,為什么非要一手拎刀一手拎劍?
楚東來只是悠悠地說:“我老爹說啊,他年輕時候是個一等一的大俠,左手拎刀,右手拎劍,只可惜后來他落下了病,半邊身子用不了了所以行走江湖的那些事兒,就只能作罷,帶著我開了個醫(yī)館救死扶傷,平日里也就是站在江南道和東來道交口,刮刮江湖的西北風。”
“所以,為什么我要一手拎刀一手拎劍?”
“那當然是要替老爹揚名,讓江湖看看他年輕時候的模樣!”
少女當時無不霸氣的說了這句話,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正肯下心思,肯花心血。
楚東來稍微休息片刻,接著遠處的火光攏動,少女猛然拔起刀劍之中的一樣物事。
那柄劍依舊插在地上,楚東來一只手背負在后,脊背挺得極直,無比吃力平舉起那柄粗刀,算是練習“膂力”,這是每一個刀客的必修功課。
小殿下懶洋洋瞇起眼,環(huán)抱雙臂,肩膀上魏靈衫的呼吸聲音微微停滯了一下。
郡主大人睜開雙眼。
小殿下一根手指壓在她的手腕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車廂里的那個老人也睜開了眼,目光幽幽,深邃如海,他緩緩挪動頭顱,好似“透視”一般,望向了楚東來練刀的方向。
一車三人,動作俱是細微無比,黑夜里的車廂看起來依舊沉寂,只是里面的人早已經(jīng)睜開眼。
眼里是比黑夜更純粹的黑。
小殿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根手指壓住郡主大人的手腕,看似沒有絲毫動作,腹部震顫,透過車廂傳到了身后老人的耳朵里。
“這些小魚小蝦,你還指望我來幫你出手清理?”
老人聞言之后嘆了口氣,同樣以“遞音”的手法低聲說道:“自然不會麻煩二位。”
楚流水半邊身子有些無力,拎不起刀劍,只能勉強發(fā)些力,素日里連桶水都拎不動,若是掀開衣袖去看,那只手早已經(jīng)枯死,皮包骨頭,看起來滲人。
他的袖里縮著一塊玉佩,也就是握著這塊玉佩,才能稍覺暖心,有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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