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嫁衣(上)-《浮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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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有劍光一閃而過——
比雷霆還要快。
魏靈衫極為干脆利落的收劍,白貓面具下看不清表情。
她當(dāng)然知道燕白樓想說什么。只可惜她不會給燕白樓這個機會。
不是因為其他,只是因為魏靈衫不想讓這個男人在世上多活一秒鐘。
郡主大人默默拎起燕白樓的頭顱,一圈血線極為干凈切割開來,這個男人死之前的惶恐歷歷在目。
魏靈衫聲音有些苦澀,說道:“我拎著他的人頭,替北魏去向易瀟賠罪。”
易小安沉默了。
過了許久,她搖了搖頭,問道:“能改變什么嗎?”
魏靈衫和易小安趕到吞衣峽的時候,這一切已經(jīng)成為了定局。
大稷山脈之時,蕭布衣的氣息雖然微弱,可依舊能夠感受到點點星火。
那是大雨澆不滅,黑夜抹不去的火焰。
如今熄了。
人死如燈滅,這盞燈是點不燃的。
魏靈衫抿了抿嘴唇,憔悴說道:“蕭布衣的生機在不停外泄,易瀟的天相能減緩生機的流失速度。”
“是。”
“能拖多久?”
“半柱香?一炷香?”
“之后呢?”
易小安聲音沙啞說道:“郡主大人,少假仁假義的故作慈悲了。你在乎的哪里是蕭布衣的生死?無非是擔(dān)心齊梁跟北魏開戰(zhàn)罷了。”
魏靈衫沉默了。
易小安有些難過的笑了笑,說道:“我哥自然會去替蕭布衣續(xù)命,能延緩一刻便是一刻,但吞衣峽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你還想著避免這一場戰(zhàn)爭?”
魏靈衫依舊很冷靜。
她幽幽說道:“你說我故作慈悲,假仁假義,這些都無所謂。我們立場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同。齊梁北魏開戰(zhàn),得利的只有西夏。”
“所以呢?”
易小安冷笑道:“你口口聲聲說的那些大道理,愛也好,喜歡也好,我一個也聽不懂。我只知道,愛是沒有立場的,不分國界的,為什么他能拔劍,你卻偏偏要按下他的劍,為什么那腔血是熱的,你偏偏要讓他涼下來?”
魏靈衫不想說話。
她只是拎著燕白樓的頭顱繼續(xù)前進。
易小安跟在她身后,眉尖帶怒,說道:“你說話啊!怎么不說話了!”
郡主大人一路沉默,越過高嶺。
她看見那個黑袍男人跪在蕭布衣身邊,拼命搖晃著蕭布衣的肩膀,拼命在大雨之中喊著什么。
“醒醒!”
“醒醒啊!”
只可惜一個人是永遠喊不醒一個死人的。
蕭布衣還沒有死,但他很快就要死了,身體的血液流失了七成,意識縹緲游離在天際。
甚至連那份與性命束縛在一起的儒術(shù)傳承,都已經(jīng)被不可言的因果牽引到了陳萬卷的身上。
或許是察覺到布衣男人身上溫度低的可怕,小殿下脫下自己的黑袍,細心替蕭布衣拔去箭鏃,緊接著裹住了蕭布衣的身軀。
易瀟深吸一口氣,抱住蕭布衣,跌跌撞撞站起身子,向著吞衣峽外走去。
魏靈衫白貓面具下看不真切表情,她拎著燕白樓的頭顱,沒有奔跑,只是拿著比易瀟稍快的速度走在小殿下身后不遠處。
易瀟從始至終沒有回過一次頭。
哪怕他知道魏靈衫就在背后。
他將所有的元力都從株蓮相的蓮池之中釋放而出,去堵住蕭布衣的傷口,去延緩蕭布衣的生機流失。
就在吞衣峽的峽口。
他突然頓住腳步。
小殿下依舊沒有回頭,他只是低聲說道:“謝謝你殺了他。”魏靈衫下意識攥了攥握緊燕白樓頭顱發(fā)絲的那只手。
她三步并兩步趕上了易瀟,站在了小殿下的對立面,然后伸出那只手。
哐當(dāng)一聲人頭落地。
易瀟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小殿下只是抱緊蕭布衣的身子,輕聲說道:“我看到了。”
魏靈衫丟下那顆頭顱之后就讓開了路。
這里是吞衣峽的盡頭,而走出吞衣峽之后,就是西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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