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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老者眉須飄忽落定，看著圣觀音的虛像緩緩消散，這才移下眼，淡淡瞥了眼易瀟。

    “原來如此，倒是有幾分相似。”黑衣老者皺眉問道，“你是慕容的兒子？”

    老者肩膀處坐著的可愛小女孩兒跳了下來，疑惑看了一眼小殿下，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昏厥不醒的紅衣兒，嘟起嘴道，“師父，好濃郁的藥香，這是什么藥，比生玄丹的生機(jī)還要強(qiáng)得多？”

    黑衣老者笑了笑，寵溺地摸著明珠兒腦袋，“這藥名叫‘觀音普渡’，全天下僅僅有一粒，喏，現(xiàn)在可是一粒也沒有了。”

    緊接著黑衣老者笑著逗了逗明珠兒，余光瞥了一眼尚蒙在鼓里的小殿下，淡淡道，“這藥是老夫親自煉的。你知道老夫是誰了么？”

    易瀟怔住，恍然大悟之后，居然是無話可說。思前想后，自己一路北行而上，就是為了尋那位傳說中來無影去無蹤的藥王。本以為不知多久才能尋到，便是在第一個(gè)正式落腳點(diǎn)之前就遇到了？

    看著易瀟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黑衣老者倒是哈哈笑了一聲，頗為戲謔道，“怎么，不相信？”

    老者一抖黑衣，目光投向紅衣兒，笑意變淡兩分，“老夫一生從不欠人人情，當(dāng)年慕容閣主恩比天重，奈何天不留情。老夫問了齊梁那位老匹夫，欠慕容閣主的一份情，便是與小殿下再見面時(shí)，予以報(bào)還。”

    易瀟眉頭一挑，便是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黑衣老者說如今是“再見面”，自己難不成以前見過藥王不成？當(dāng)下若無其事拱了拱手，做足了晚輩樣子，笑道，“蘇老前輩功參造化，晚輩豈敢不信？只是按照老師的說法，恐怕在下的病并不好治。”

    當(dāng)世藥王蘇齊世，瞇起眼睛，“天缺之癥，豈止是不好治？”頓了頓，又瞥了眼紅衣兒，“她的病我治不了，但你的，還是勉強(qiáng)能治的。”

    聞言易瀟急道，“紅衣兒的病難道連圣藥都無法治好紅衣兒的傷勢？”

    黑衣老者蘇齊世搖了搖頭，“‘觀音普渡’乃是超越九品的圣品丹藥，足以治好她所受的一劍穿心之傷。可此人身負(fù)鮫狐相，天缺乃是無心之癥，加上黑色氣運(yùn)附身，就算神仙來了，也決計(jì)無藥可醫(yī)。”

    “無心之癥？”易瀟震驚，“怎么會(huì)有這種病癥？”

    蘇齊世淡淡道，“天人八相，賦予你們超凡的天賦，對應(yīng)而來的天缺之癥自然也是不可醫(yī)治之癥。”

    易瀟死死盯住大丹圣，“難道就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黑衣老人倒是笑了，看了一眼小殿下不死心的模樣。下一秒便是收起笑容，連聲音都清冷幾分，“你以為，天缺是什么？”

    易瀟怔住了。

    “天缺之癥，便是世間最難最惡之癥。你該慶幸，你尚且有藥可醫(yī)。”蘇齊世冷冷開口，“至于她，無藥可醫(yī)。”

    黃沙地下有哀鳴，紅衣兒漸漸恢復(fù)了意識(shí)，雙手撐地坐起，一道黑色物事突破流沙，便是那黑龍白鳳劍匣，頗通人性的露出半截，讓紅衣兒斜靠上去。

    方才她昏迷中恍恍惚惚聽到了對話，當(dāng)聽到小殿下為自己耗費(fèi)了一顆圣丹續(xù)命之時(shí)，她下意識(shí)摸了摸胸口，便知自己傷勢痊愈，乃是靠了那顆舉世罕見的“觀音普渡”。

    藥王說到自己無藥可醫(yī)之時(shí)，紅衣兒正把身子挪靠在劍匣上，她面頰依舊絕美，只是略顯蒼白，此刻抬了抬眼，清了清嗓子。

    先是勉強(qiáng)擠出一個(gè)笑容，對易瀟道，“恭喜你了，如今找到蘇前輩，不負(fù)一路北行之苦。”

    接著對蘇老前輩拱手道，“也多謝蘇前輩救命之念，方才意識(shí)混沌之時(shí)，在下感應(yīng)到不遠(yuǎn)處有人曾拿出類似‘生玄丹’之丹藥，想必就是蘇前輩。”紅衣兒笑了笑道，“蘇老前輩，在下有一事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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