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衣慕容-《浮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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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易瀟發現自己腦中那株時而搖晃的青蓮,已經有了逐漸長大的趨勢。原本只是一朵虛影,現在逐漸凝實擴大,有三分神韻。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立馬聯想到了天人八相。可天人八相太過虛無縹緲,國師源天罡也不曾交代自己其他,易瀟只當是腦中株蓮相所產生之異象,不放在心上,多了這株青蓮,自己在凝神之時,能夠看清百米外的風吹草動。對于習武之人或許算不得什么,可易瀟六歲記事起便從未修行,便也算是有所裨益。
掀開車簾,已經是黃昏,他揉了揉看書看得發酸的眼睛,車內紅衣兒抱劍而寐,眉心有一股白氣結龍化鳳,不斷進出。易瀟當年瀏覽齊梁書庫,得知武者修行,乃修一口元氣,元氣是體內氣息與外界交流溝通之源。唯有九品高手才能做到體內元氣出體吐納,也有傳聞中萬里無一的天生道胎,與大道無比契合,生而可以元氣出竅,修行速度一日千里。
老段心血來潮化了個匪妝,濃眉大眼,絡腮胡須,嘴里叼著根大煙槍,顧忌著小殿下身體不好,不敢吸煙,只是叼在嘴里過過嘴癮。他駕車手一向很穩,卻是在此刻抖了一絲。
剎那間便有三根黑色弩箭破空呼嘯,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車廂外。
幾乎是同一時刻不分前后,一直閉目養神的樽云觴眼角微動,眉心那白氣瞬息收斂,紅袖一拂,便見三根黑色弩箭破空而回,頂著呼嘯聲倒退,速度更快十分。
易瀟低下頭繼續看書,似乎對此情此景習以為常,淡淡問道,“又是黑袖?”
先前在淇江上遭遇了天榜風青的刺殺,之前在齊梁境中還有無數次騷擾,包括現在一路上的襲擊,全都來自于那個臭名昭著的刺客宗門。
黑袖。
黑袖的刺客或許不是中原最厲害的,可毫無爭議是中原最多,最煩,最讓人防不勝防的。頂著一襲墨衣,不求一擊必殺,不求一針見血,在無盡的邊邊角角磕碰中不斷出手,直到你累了倦了,這才割下頭顱。
齊梁境內的數場刺殺,讓黑袖摸清楚了小殿下身邊的守衛實力,緊接著就有了淇江上看似必殺的驚天殺局。只不過國師藏了一手紅衣反殺,讓黑袖殺局功虧一簣。
殺手中高手很多,那些頂尖殺手可以做到越級殺人,殺手不同于武夫,斂息屏氣,只求一擊,一擊不成便千里遠遁。且殺手隱姓埋名,頂尖殺手不在世人眼前顯露真實身份,往往形成敵暗我明的局勢,極難應付。
“按照黑袖的規矩,一單生意分磨刀出鞘殺人三步,三步完,不論成不成,一單生意便是結束。”易瀟笑吟吟看著百米外的草叢中倒下三位黑衣人,皆是弩箭擊穿眉心,來不及毒發身亡便是命喪黃泉,自顧自念道,“黑袖一單不接二客,如今第二輪磨刀,便說明是有了第二個人買了黑袖刺客來殺我。”他想了想,今日讀書約莫已經滿了三個時辰,便是輕輕合上書頁,“風庭城里那位劍主號稱知曉天下事,如今四月末,要趕去劍酒會時間剛好夠用,可若是路上無你相護。襲殺只怕會再多三分,屆時便會錯過劍酒會,莫說問長生下落,便是連風庭內城的門都進不了。”
說完自嘲笑了笑,“也許不是殺我,只是阻我。”
他眼觀鼻鼻觀心,腦中株蓮輕輕搖頭晃腦,卻聽到樽云觴冷不丁開口了,“阻你問長生,與殺了你有何異?”
易瀟想到蘭陵城那位終日隱于垂簾重幕的二哥,無奈苦笑,“我自幼體弱多病,老師對外說我活不過十六歲,便算是半個斷了我二哥的念想。好讓我十六年來還有個安穩讀書的日子。父皇寵我,大哥也寵我,二哥不說話,卻也不為難我。現在想來,只怕是覺得我時日無多,想搶什么也搶不來,與其撕破臉皮,不如做個名不副實的兄弟。”
樽云觴睜開雙眼,望著面色稍白的易瀟,他頓了頓,繼續道,“可如今我就這么北上了,若是尋到了長生術呢。父皇最是寵我,又對娘親心懷愧疚,到時候他們就不一定搶得過我了。”
“所以他們盼著我死。”易瀟腦海里那位不茍言笑的二哥確實符合買通黑袖殺人的動機,只是大哥這些年來確實是個宅心仁厚的角兒,怎么想來也不像是第二位迫不及待要殺自己的人。
“你想爭嗎?”樽云觴眼神望向車外,看似無心的拋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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