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夏至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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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不必多禮,不知此次前來,有何要事?還是我天毒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
“非也,天毒很好。只是天毒的子民甚是愛國啊!”
單俊眉頭一皺,“此話怎講?”
藍飛冷哼一聲,“哼,我們佑藍待你們如何,俯首稱臣,歲歲納貢,你們還要侵吞佑藍國十二座城池,對于天毒,你父親是個好皇帝,對于佑藍國呢?國破家亡!我知道,當年你我都是個孩童,這與你沒有什么干系,但這是國仇,你是皇帝,所以這債必須你來背。”藍飛停了停,“不要一臉的無措,你完全可以去問你的母后。說不定她可以告訴你一些更精彩的故事。”
單俊笑了笑,“今日你又何必來告訴我這些?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話?再者,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從古自今,一向如此,你又何必無法釋懷呢?”單俊站起了身,“藍飛,我看你是佑藍國的王子,給你幾分薄面,你若真的惹了我,你休想走出這皇宮。”
“哼!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能這樣來,就是對死毫無畏懼的。如果我死,能換回佑藍國的十二座城池,藍飛死也對得起列祖列宗。”
看著藍飛堅定的眼神,單俊有了一絲的不解,他不怕死,堅定的要用自己的生命換十二座城池,自然是有備而來的。
“瑞王爺到!”
單瑞的到來似乎又讓單俊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因為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臣弟參見皇兄。”
“九弟不必多禮,正巧,這佑藍國的王子也在……”
還沒有說完,單瑞就走上前,“我知道,我知道他在,所以臣弟特地趕來了”,單瑞突然轉身,緊緊的盯著藍飛那張戴著面具的臉,“藍飛,都城大火把三幅酒樓化為灰燼,這事,您不會不知道吧,或者,你失火前就知道了,可你現在又在這里,意為何啊?我們天毒也不是這般好欺負的。”
楚凡在楚宅里踱著步子,忽然間,他竟然有些擔心單瑞能否安然。因為,她做錯了……
一番爭論之后,單瑞說什么都要讓藍飛留在宮里。由于單俊心中還是有那么一分的顧忌,便讓他出宮了。
可單瑞心中終究還是那么的不舒服,眉頭緊蹙著,轉身向身邊的林管家,“找個人,跟上他,隨時向我匯報。”
面戴著鐵面具的藍飛坐著馬車就出宮了,剛出宮門,他就下了馬車,讓車夫駕車往東而去,可似乎還是沒有甩開后面的人。而藍飛便走入了鬧市,忽的,他又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人,便閃入了一個叫‘一盞’的茶樓。
“媽的,又給他跑了。”茶樓門口,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破口罵道。
中年男子連忙的趕回瑞王府向林管家匯報。
“什么,混賬!一個人都看不住,留你們何用?”單瑞滿臉的怒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林管家。
林管家站在一旁一語不發,中年男子則跪在地上不停的道歉。
“王爺,現在該怎么辦?若今日再出什么事該如何是好?”林管家試探的問單瑞。
“藍飛縱使他有天大的膽他也不敢如此莽撞,今天一時之間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我們走。”
說完單瑞就往外走。
“王爺,咱們是去哪啊?”林管家的話沒有人回答。
心棠在小宅里踱著步子,不停的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心里居然擔心起單瑞進宮是否出了什么事。正擔心著,門外就有人敲門,他急急忙忙的去開門,他本以為是單瑞來了,打開門后才發現,原來是子善。
“子善,你來做什么啊?”心棠一臉的驚訝,他確實沒有想到他會來。
“我要見你妹妹。”
“哦,我去叫她,你在正廳坐會吧。”心棠連忙說道。
心棠去房里換了件女裝就出來了。
“子善,你今日來又做什么啊,我今日還有要事,你有話就長話短說吧。”心棠因為擔心單瑞,所以話語中有一絲的不耐煩。
“凡,你有要事那我就直接說了,我今日來訪,就是……就是你,額……我知道你是學醫的,我又聽說你哥哥是這帶的名醫,我想請你幫個忙。”
“哦?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我想讓你幫我解個毒,我想,這對你來說不難吧,記得初次見你時你也是在買醫書。”見心棠的態度不定,子善試探道。
“子善!”心棠提高了嗓音,“哼,解毒?你叫我解毒,我已經救過你一次了,幾日前的那顆蝕毒丹就是緩解毒性的,我本想救你的,沒想到……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啊,子善,不,應該叫你佑藍王子藍飛!”楚凡滿臉的憤怒,嗓音越來越高,最后幾乎是咆哮。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子善,哦,不,藍飛此時滿臉的驚訝。
“哼,我那天一把脈就知道了,因為你中的毒就是我…我哥哥…的蠱毒,就因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我才給你蝕毒丹緩解毒性,我甚至想幫你用蠱母逼出蠱毒,沒想到你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那日是我故意不點破,并且幫你,是因為我們相識一場,如今你的行為,讓我……我哥哥很為難,所以我也幫不了你了。都是我,都是我做錯了!”
看著心棠滿臉的自責和憤怒,藍飛有些著急的想解釋,“心棠c,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情不想你想的那樣,我不敢說都城的這件案子和佑藍國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我之前確實是不知情的。這件事的責任不在我,我今日完全可以偷偷的潛回佑藍國,我留下來就是有著解決問題的誠意的。”
心棠看了一眼藍飛,想了很久,剛想說什么,他就開口道:“你和你哥哥長的真的好像啊,就像一個人一樣。”
藍飛也就是這么隨口一說,心棠心里竟然有些慌了,“我和哥哥是同胞而生的龍鳳胎,自然是像極了。”
說完,門外又響起了叩門聲。心棠想也沒想的去開門,開門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驚呆了。
單瑞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神直逼心棠,把她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遲遲不說話。林管家素來是看著心棠,俊俏的像個女人,此時林管家也是驚呆了。
看到他們二人驚呆的表情,心棠,緩過神來了,他穿的是女裝,“你們是瑞王爺和林管家吧,聽哥哥提起過你們,有事找哥哥就請進吧,我這就去找哥哥。”
心棠,這番話說來,單瑞和林管家的眼神才緩了過來。
剛轉身,突然想到藍飛在正廳里,雖然說他剛剛很是生氣,但藍飛的一番話也是不無道理的,說不定他確實是有什么苦衷的,“王爺,家父這正廳和遠房的親戚在敘舊,就委屈您在偏廳里等一下吧。”
說完,楚凡就往正廳走去,頓了頓說道,“藍飛,你剛剛說的話,我姑且就信了你,拿著,這是蠱母,這是解藥,這個服用一個時辰后,你去客房里運功用蠱母把蠱毒逼出來就行了。”說完,心棠,實在覺得不妥,“你下午就隨便找個人戴著鐵面具去一盞茶樓,如若沒有人去,那哥哥那邊也不好交代,至于你派誰去,就自己考量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瑞王爺在偏廳,記得從后門走心棠,告辭。”
心棠,急急忙忙的趕去房里換了件男裝,便去見單瑞了。
“王爺,心棠,過王爺。”心棠,看單瑞的眼神有些躲閃,他終究還是幫了他。
“免禮了,今日這蠱的毒進展怎么樣了。”
“回王爺的話,傍晚去一盞茶樓,等著戴鐵面具的人出現就行了。”
“好,那我們這就去。”單瑞忽然興奮起來,有突然轉過身,“對了,我怎么從沒聽說過你有個妹妹啊?”
對于單瑞突如其來的話,心棠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心忽然跳個不停,又不敢抬頭,就怕單瑞看出什么端倪。
“王爺,心棠不說,是因為王爺也不曾問起啊。”
心棠始終沒有抬頭,但是單瑞終究還是覺得他怪怪的,自從認識心棠以來,他就覺得他怪怪的,有一種說不出的特別。
心棠心不在焉的陪著單瑞在一盞茶樓等待著藍飛的到來心棠里是萬般的忐忑,他怕到日落之時還是沒有人出現,他不知道給他解毒是正確與否,心里萬分躊躇,不能找個人傾訴,連表現出來都不可以。
“心棠,你怎么了?”單瑞看著他呆滯的眼神時而恍惚,總覺得哪里不對。
“沒事,身體有點不舒服。”
天色漸暗,時間點點的流逝,可是戴著鐵面具的人遲遲沒有出現。單瑞似乎也等的不耐煩了,剛想起身離開,就被心棠拉住了,“再等等吧。”單瑞聽他這么說,便坐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心棠一眼。
酉時三刻,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煩,這時,一盞茶樓的二樓窗口,有個男子負手而立。白色的金絲白袍,手執折扇,衣袂飄飄,和楚凡第一次見子善時的情景如出一轍。男子忽的轉身,墨色的鐵面具,起伏有致的佑濃花。
“你終于出現了啊,藍飛!本王等你好久了。”
戴著面具的男子沒有說話。這讓單瑞很是不舒服。
“哼!你還以為你是什么王子啊,這天毒國你什么都不是!”
說完單瑞抬手想要揭他的鐵面具,被他用扇子擋下了。
“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見過我的人……都死了。”他的話充滿的殺氣,又是那么的不容抗拒。
單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想我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要口氣太大,小心不要閃了舌頭,藍飛…王子?”
戴著鐵面具的男子還是不語,只是冷笑了三聲,轉身從窗口飛身而出,停在了對面的屋頂。單瑞連忙追了出去,兩個人在對面的屋頂打了起來。心棠聽著兩個人在屋頂上乒乒乓乓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藍飛王子,瑞王爺,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在這街頭讓人看笑話,何況,藍飛王子,你最近可是處在風口浪尖,別讓這天毒百姓都認得你了。”心棠意味深長的說著。
屋頂上的兩人也停了下來,收起了手中的劍。兩個人都準備回茶樓,可一轉眼,單瑞是回來了,而藍飛卻不見了。
單瑞頓時又火冒三丈,“又讓他給跑了!”
“王爺,咱們不急于一時,若這佑藍的王子若真有什么目的,定是再會出現的,若他沒什么目的,咱們也不怕。”
單瑞的怒火并沒有因心棠的話而熄滅,沒好氣的向林管家說了句,“回府。”
看著單瑞離開的背影,心棠低下了頭,靜靜的往外走,他,是不是又做錯了呢。忽然間,心棠的手臂被一個人抓住了,還沒來得及轉身,來人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鐵面具被揭下,出現了的是那張熟悉的臉,“藍飛王子?”
“對,是我,轉告你妹妹,我沒有讓她為難。”
說完,藍飛就想走,可是心棠只顧著愣在那,連忙回過神,對著那背影說道:“我不是讓你隨便找個人替你來嗎?為什么你自己來了,如果你不能全身而退的話,你該怎么辦?”
楚凡的話,讓藍飛愣在了那里,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心棠兄妹二人很神秘,可現在想來,他確實沒有同時見過他們兩個人,而且,每次,他們兩個人說話都支支吾吾的,只是,他沒想到,他們就是一個人。其實,他也不敢肯定他的推測對不對,但是至少,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簡單。
“你?你和你妹妹是同一個人?”藍飛認真又疑問似得看著心棠滿臉期待他的回答,“所以,你是女孩子?對嗎?”
心棠滿臉的尷尬,轉身就想離開。
“哎,別走。”藍飛拉住了她。“你不用覺得不自在,如果這讓你覺得不舒服,你可以當我不知道這件事。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哼!別以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您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即使你告訴別人,我也不在乎。”
“看來你真的對我的誤會很深。”
“那你解釋啊,我倒想聽聽你能編出什么故事。”
“心棠,我現在還不能向你解釋什么,這件事牽扯太多了,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不需要了,因為,我已經不想聽了。”心棠一臉失望的看著藍飛,“還有,請你記住,你認識的是我妹妹,你不認識我。”說完,楚凡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但她的心里,還是糾結的,在心里有兩個她,一個告訴她相信藍飛,一個告訴她他不是什么好人。
回到小宅,心棠一宿沒睡,心里七上八下的,來這里這么久了,可是她還是沒有找到回21世紀的方法。或許在21世紀,對于她的離開,應該沒有人會傷心吧。那些曾經虎視眈眈的同事,少了一個工作上的競爭者,應該很高興吧。
第二日的太陽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楚凡趕去瑞王府,林管家說單瑞進宮了。
“心棠先生,你還是到王爺書房等會兒吧。”
“不用了,好久沒有見允姬了,我去清筑園看看她。”
他作為一個21世紀的人,用未來的眼光去看單允姬,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忽然間特別想給她溫暖。他也時不時的想要去看看她,而單允姬也不意外的和他特別的友好。
“心棠告訴你哦,下個月就是爹的生日了,允姬好想幫爹爹過生日,聽林管家說,母親死后,爹每年的生日都悶悶不樂的喝酒呢。”
聽著單允姬的話,心棠忽然覺得她好懂事,單瑞從沒真正意義上的給她溫暖和快樂,可是她還是這樣的愛著他的父親……
楚凡在清筑園的涼亭里和單允姬有說有笑的,偶爾臉上還會劃上一絲的愁容,可又不知愁從何而來。
“心棠”
在允姬叫了好幾聲后,楚凡才看了她一眼,“哦,有什么事啊?”
“允姬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啊?”
“不好意思哦,我有點擔心你父王,此次進宮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凡不用擔心,父王可是皇親國戚,又一身的功夫,不會又事的。”聽著允姬的話,心棠忽的一笑,他覺得她好天真、好單純,他說的事可不是她說的事啊。
“心棠才先生,王爺回來了,現在在書房呢。”林管家匆匆忙忙說道。
“好,我們走。”心棠一臉凝重。
單瑞滿臉陰霾,一副難以捉摸的表情,靜靜的坐在窗邊。
“王爺,出什么事了,對嗎?”心棠試探的問,話語嚴肅。
“心棠你還記得上次赴陵城查的那個案子嗎?”
“記得,只是那案子不是沒再繼續查了嗎?”
“對,我們回都城那日,皇兄就說,此案已經移交給尚書大人秦非羅了,可我今天在宮中遇見了尚書大人的兒子秦或飛,他說,尚書大人一直都在都城,而且他從未聽他父親說起接手此案。”單瑞慢慢的說,一臉的不解。
“那就說明一點,要不就是這尚書大人有問題,要不就是……這個案子本身就有問題。”
“不,還有幾種可能,一,就是這秦或飛在胡說,如果他真的是胡說,那就說明這一切都只是個煙霧彈,只是迷惑我們的,那就是有什么目的;二就是,如果這秦或飛說的是實話,那么可能就是尚書大人說謊,或者陵城太守有什么問題,上次赴陵城就覺得那個太守不簡單。”
看著單瑞分析者這整個事件,忽然覺得單瑞似乎真的不一樣了,變得沉得住氣了,若是以前,他會用權勢解決問題。
“王爺,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整個案子從開始就是個陷阱?”
“此話怎講?”
“你看,我們去陵城查案,處處受阻撓,還險些遭人暗殺,而出了這么大的案子,這太守大人居然還設宴款待,還讓他的女兒獻舞,你說,這是什么意思?”心棠始終都是女人,他看到了單瑞看不到的東西。或許事實并不是這樣,但太守大人借此想要攀附單瑞,借此讓女兒當上王妃,這恐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吧。
“那你的意思是這件事都是太守大人一手策劃的?”
“這不好說,但是他絕對是想要借此攀龍附鳳。”心棠頓了頓,“但也不能完全說是他策劃的,如果能查出那日想暗殺我們的幕后主使,或許案情會明朗些。”
“好,這件事我會親自派人去查的。”
“那……那藍飛那件事怎么樣了?”心棠心里有些擔心,又有些不安。
“現在我們只能等待他再次出現了,我現在有點累,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要好好想想。”
見單瑞那么說,心棠也就走了,單瑞皺著眉頭,回想起之前進宮聽到皇帝和太后的對話。
“母后,他說的是真的嗎?”單俊不停的問著蕭太后。
“皇兒,這些事你現在還不必知道。”
“不行,母后不要說兒臣任性,今日兒臣一定要知道真相,這佑藍的王子竟然這么說了,就肯定有什么事,母后又這般的抗拒這個話題,那就是真的?對嗎?”
“皇兒,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吧,當年……先皇為了,為了得到一個女人,以十二座城池為籌碼,威脅佑藍國,如果佑藍國不愿意割舍十二座城池,那么天毒就要發兵吞并佑藍國。而先皇食言了,佑藍國以十二座城池為交換條件,但是先皇還是把那個女人擄來了。后來,佑藍國的王上大怒,聯合西俏國一起出兵,先皇一怒之下把那個女人殺了。而,那個女人,就是,就是藍飛的母后,佑藍國的王后丁沁陽。”
單俊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母后!”
“皇兒,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因為母后不想你因為近來的這些事傷害藍飛,他是丁沁陽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了,畢竟,錯在我們。”蕭太后無奈的說,不難看出她的愧疚。
在門外的單瑞聽完這段話,已經是說不出話了,跌跌撞撞的離開青寧宮。
而這些都沉浸在無法相信中時,謝皇后在門口拭著淚。
“藍飛是佑藍王后丁沁陽的兒子,是被父皇害死的。所以,藍飛是想來報仇嗎?”單瑞一個人坐在書房喃喃自語。
之后的好幾天,單瑞都呆在書房里,不知是無法承受這事實,還是別的怎樣。從小,他跟隨先皇四處打仗,在他心中,父皇是個英雄。事實是如此的殘酷,讓他不得不心中酸酸的,讓他始終不能釋懷。
對于單俊,這一切也一樣難以接受,在他們的心中,先皇始終是個好父親,好皇帝。
“皇上,不要再這樣了,您已經兩天沒有用膳了,我知道您心里很難過,但是您也不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啊。”說話的是皇后謝如。
“如兒,我不敢相信,這就是我的父皇,我不相信。”話落,所有的杯子被掃落在地上。
“皇上,您不要這樣,或許先皇也是情非得已啊,情到深處時,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您現在這個樣子,這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啊,皇上,臣妾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的。”確實,這謝如是個德才兼備,賢良淑德的好女子。能夠得皇上如此厚愛,定然是有她的不同之處的。
“如兒,我該怎么辦?護送佑藍王子回國,還是佑藍國歸還十二座城池,可如果我這么做了,天毒子民還會覺得我是好皇帝嗎?我該怎樣為父皇贖罪?”一想強勢的皇帝,萬萬人之上,現在蜷縮在謝皇后的懷里,像個受傷的孩子。或許,這個真相,真的是給單俊單瑞帶來了很大的情緒,或許更多的是難以置信。一個慈父到劊子手的蛻變…
謝皇后看著單俊那種糜爛的樣子,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可第二日,這兄弟二人就看上去如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單瑞一大早就進宮了,兩個人在天戈殿的書房里聊了好久,守門的陳公公說,沒有皇上的旨意誰都不讓進。
“皇兄,你想好了嗎?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九弟,你也知道,這幾天,心里是什么感受,我這么做,不僅僅是讓自己好受一點,也給天下子民一個交代。”
“可是,皇兄,這……你這么做的話,你可是一國之君啊!”
“九弟,顧不了這么多了。我明日決定再次接見佑藍王子。”單俊眼神堅定的看著單瑞,“九弟,你也說了,我是一國之君,但是,錯了就是錯了。”
“但是……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母后。”單俊看了一眼單瑞,單瑞回了個眼神,似乎說的是‘我懂’,至于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單瑞說完就回了王府。
心棠幾日前從瑞王府回來時就覺得單瑞不對勁,總覺得那天他怪怪的,既然他不說,心棠也就不問了,想來,楚凡也不是那種用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可是她一連好幾天去瑞王府,都被攔在了王府門外,這讓心棠很不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擔心是不是藍飛的事情,給單瑞帶來麻煩了。
那日的未時三刻,藍飛出現在了小宅的門前,他猶豫的好久,到底是敲還是不敲,正舉棋不定之時,楚凡打開了門。
“你……怎么在這兒?你又來做什么啊?”心棠楞楞的看著他。
“我想來看看你,那日走后,就不曾再見到你了,你幫了我,可是我不能陷你于不顧啊。”
“不必了,救你,是我犯賤,我不會再救你了,心棠根本不認識什么佑藍國的王子,過去不認識,現在也不認識,未來更不可能認識,你走吧。”
“我……心棠,那些事與我無關啊,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沒有枉你救我一場,子善告辭。”藍飛無奈的搖了搖頭,飛身而去,消失在了心棠的視線里。
有時候,靜下來一個人仔細的想想,心棠想要試著去相信藍飛說的話,可是,父親臨終前告訴她: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個社會很黑暗,也許你看到的并不是事實,但上天讓你看到它,那它就是事實。不管什么事情,用證據來證明一切,證據就是真理。若證據是錯誤的,那就代表那是一個被上帝都拋棄的人,你也無需去救他。父親是個律師,他常用證據的理論來告誡她社會的黑暗,告訴她怎樣學會在社會中看清事實,怎樣在混沌的世界中自保。她曾經不想救他,可是她連續救了他兩次。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是事實,還是藍飛就是那個被上帝拋棄的人。因為,她是被命運拋棄的人……
誰都不可以否認命運的戲劇性,或許吧……
心棠在月色下看著醫書,可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忽的,一道藍光閃過,書架上的一本書懸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就跌落在地上。
心棠驚呆了,連忙拿起那本書。這本書整本都是用木片做的,文字全部用刀陽刻而上,字字清晰,蒼勁有力。
西俏青梅毒譜。這是書的名字。
西俏青梅?楚凡不斷的反復讀著這個名字。西俏,他聽單瑞說過,那是西俏國皇室的姓氏,為了西俏家族建立西俏國而命名的。西俏青梅?聽著頗像女人的名字,是西俏皇室的人嗎?西俏國和天毒國可不同,西俏國的王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女人也可以是太子,也可以是王位繼承人,女人也可以是王,也可以一統天下。而這個女人卻有個依她名字而命的毒譜,可見這女人地位很高啊。對于這一點,其實楚凡很喜歡西俏,那是一個不重男的國度。他翻閱了好多的書,都找不到她的身份。還有,那道藍光是什么?
想著,心棠便依著窗臺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單瑞又早早的進宮了。聽說,佑藍王子也在宮中。
“皇上,你此次召見又所為何事啊?若要我死,那就痛快些,我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我沒想到今日你會來。”
“不好意思,我來了,讓皇上您失望了。”
單俊深深的鞠了一個躬,“我對我父皇對你們的傷害表示深深的歉疚,有國仇家恨,我不祈求你能原諒,但我還是要代替父皇向你們道歉。”
藍飛嚇了一跳,頓時驚在一旁,他沒想到,一國之君竟如此誠懇的向他道歉。
“看來你是知道了。”
“對,我知道了,我之所以放下我的身份向你道歉,是因為確實是我父皇做錯了,父債子還,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我愿意替他償還對佑藍國的虧欠。”
“哼!償還?怎么償還?我母后能活過來嗎?甚至她連個尸骨都沒有,佑藍的王陵里只有她的衣冠冢。有些,已經回不去了。我要的,是你的命,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母后的在天之靈。”
說完,藍飛拔起天戈殿墻上的壁劍,架在了單俊的脖子上,而從始至終,單俊都沒有動。
“住手!你太天真了,死了那又怎樣,你母后還是回不來了,何況皇上是無辜的,何必因為上一代的恩怨又要枉死一個明君。”謝皇后連忙沖進來,擋在了單俊前面。
“如兒,你回寢宮!”單俊似乎有些不悅。
“皇上,你若死,我也不活了,你不是一個人活著。”謝如滿臉的淚水。
“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明日午時,我要你去都城街頭的望君臺,親自像你的百姓說明此事,我還要你發布告向天下所有的子民道歉。除此之外,我要求天毒國免佑藍國十年歲貢,還我佑藍十二座城池。”
無言獨上西樓。
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李煜的《相見歡》
“你這種要求不覺得過分嗎?縱然天毒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能這般的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皇上,怎么會是無理取鬧呢?你母親若死在我佑藍國王上的劍下,尸骨無存,而我佑藍國又食言吞并了十二座城池,你會覺得是無理取鬧嗎?”藍飛調侃的說道,一邊說一邊緩緩的把劍放下。
“皇上,答應他吧,臣妾要您好好的活著,臣妾要您活著。”謝皇后激動的說著,單俊低下頭卻見她已哭得梨花帶雨的。
“朕不是你一個人的夫君,是整個天毒百姓的皇帝。朕不能這么做,即使一死,朕也要捍衛天毒的榮辱。”
‘朕’?單俊從來都不會用如此冰冷的字眼來跟謝如對話。謝如愣愣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她忽然覺得好陌生。
“哈哈哈哈……”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笑聲,“不可否認,你確實是位明君,但是這不是我不殺你的理由,你若是有誠意,明日望君臺見。”
藍飛笑臉盈盈的回了驛館,進門就看見了霍翔。
“殿下。”霍翔見著他就想要說什么,被藍飛攔下了,示意他進屋說。
“師兄,你怎么又來了,我不是讓你回佑藍了嗎?”
“殿下,我已經回了佑藍了,已經向王上稟報過了,他還增派了三千精兵,就在境外的地方扎營,只要我們放這個暗號,他們就會馬上攻進天毒的。”
“你糊涂啊,你怎么可以讓父王知道呢?若讓父王知道了,那么這天毒皇帝就非死不可了。”
“殿下,你才糊涂呢,殺母之仇,我都看不下去了,你還為他說話,王上說了,若境外的精兵三日之內沒有上報說天毒皇帝已死,那么他就會加派三萬大軍正式攻打天毒。”
“師兄!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為何就是如此冥頑不靈呢?冤冤相報何時了,等我們老了的時候,天毒的皇帝又再來報殺父之仇。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如果天毒的皇帝死了,將來天毒和佑藍會有世世代代的糾葛,還會有更多的人無辜的人死去。”
“殿下,現在王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三千精兵已經在境外了。若現在跟王上說,也不好說啊。”
“你先派個人回佑藍,首先要緩住父王。接下來,若天毒皇帝明天去望君臺,我們洽談的來,我們要想辦法三日之內解決這個問題。我現在寫個信函,如果明天能和天毒皇帝達成共識,那么就把這封信送回佑藍,交給我父王。”
“殿下,如果不能呢?如果天毒皇帝不同意您的條件呢?”
“那……事情就麻煩了。我已經爭取不到多少時間了,我知道,父王很愛母后,就因為母后,所以,父王非殺天毒皇帝不可。哎……”
陽光穿破天毒的天空,頓時萬物一片霞光。這是個天毒人不愿意到來的日子,可終究,還是來了。
剛過辰時,單俊連早膳都沒用,整裝準備去望君臺了。
“皇上!”
“如兒,你怎么來了,快回寢宮。”
“皇上,答應他吧,臣妾不能沒有你啊。”
“如兒,此去我不知道能否安然的回來,若是我一去回不來了,請記得到天戈殿的書房的書架頂上拿出一個錦盒,那里有三道圣旨。那道空白圣旨是留給你的,你可以寫上你想要的一切。若我不能回來,記得好好照顧齊兒。”單俊的話語頗像是臨終前的遺言,但謝如還是緊緊的抓著他。單瑞閉上眼,狠狠地把她甩開,邁著大步就走遠了。齊兒是謝皇后和單俊的兒子,也是單俊唯一的兒子。
“惠欣,派個人跟著皇上。”謝皇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
“是,娘娘。”
“先回鳳儀宮用膳,用完膳咱們去拜見一下太后娘娘。”
天毒街頭,望君臺前,人頭攢動,單俊身著龍袍從望君臺飛身而下,臺下面的人看著那個身著龍袍的男子,頓時全部跪拜在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家起來吧。”單俊看了一眼臺下面的人,“這位是佑藍國的王子,今日,想必大家是看了布告才紛紛聚于此。今天,朕的出現,并不代表朕已經同意了佑藍王子的條件,而是,朕要維護天毒,但是對于天毒國而佑藍國遭受的一切,朕深深的道歉。但是,當年,是佑藍國同意舍十二座城池來保佑藍王后的周全,雖說是我們天毒食言了。但是,佑藍王子,若我們天毒幫你們找到王后的尸骨,送回佑藍。那,不算是食言了吧。我想你也不想這恩怨世世代代的延續下去吧。作為天朝大國,我也給個恩典,以示賠罪,天毒國免佑藍國十年歲貢!”
藍飛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聽見單俊這般說來,他也著實有些驚訝,“找到我母后的尸骨,送回佑藍,這似乎真的好像不算食言,但是你可知道,這人命大于天,豈容你十年歲貢就可以相提并論的?況且,我母后已經離開了十多年樂,若是尸骨,怕也是面目難辨了吧。”
“若我向你承諾,一定找到你母親呢?你可愿意接受天毒這樣方式的贖罪?”
“一年為限,等你找到了,這是就結束了。”
“好,一言為定。”為了表示誠意,單瑞指天毒國十二公主單(qiong)前去佑藍國和親,以鞏固兩國交好。
十二公主單是祥貴妃唯一的孩子,是先皇的掌上明珠,先皇對她特別疼愛就是因為她長的像極了丁沁陽。單俊之所以指單前去和親,原因也于此。
可……
可事情并沒有單俊預想的這樣順利,沒錯,這一切都是在單俊的掌握之中的事,有時,退一步,就是為了向前邁兩步,單俊的退步不過是他在棋盤布的一顆子。或許,這事單瑞都不知道,畢竟,這皇位,原本是他的。所以,昨日會見藍飛的時候,單瑞被單俊支開了。
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太后來了,太后來到了望君臺。
“皇太后千歲,鳳體安康!”
“藍飛見過皇太后。”
“兒臣參見母后。”
“大家起來吧。”原本這事就這么結束了,突然出現的太后就是一個災難,“藍飛王子,哀家不管你和皇帝之間有什么協議,縱然是先帝錯了,但傷害天毒的事哀家是萬萬不允許發生的。哀家從太和廟回宮也不過十日,卻聽到許多關于王子的傳言,哀家也是頗為憂心啊,這藍飛王子來我天毒,怎能因我天毒百姓的言辭而讓藍飛王子背黑鍋呢,您說是吧?哀家如此說來,不知是否冒犯了王子,雖然哀家心直口快,但這話,絕非一時之談。”蕭太后把話說得堅決,眉宇間的凌厲不減當年,不得不讓人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場后宮的宮變。
“皇太后言重了,藍飛謝皇太后關心,皇太后教導的是,藍飛受教了。”這么多天來一直占著上風的藍飛忽然有種被騙的感覺,皇太后的出現讓他頓時感覺這是一個陷阱。單俊果然不簡單,他差點就要信了他了。想想也是,一代帝王怎能如此輕易的妥協。
又有誰知道,單俊是真心的想解決這個恩怨。他確實用一些手段和計謀,但絕非惡意,但皇太后的出現讓局勢瞬間凍結。
“藍飛王子,哀家知道你……”話沒說完,蕭太后已經背中一箭,但她還是繼續著沒說完的話,“知道你很是……恨瑾帝,但是,你要知道,情到深處時都會做出些個自私的奪取,因為愛是自私的,倘若你愛上誰,就會明白,瑾帝的處境又多痛苦。”說了這么多話,單俊始終都沒發現蕭太后的異樣,只是心中抱怨,她的出現,毀了他的全盤計劃。可剛說完,蕭太后終究還是頂不住倒下了。
“皇太后!”
“母后!”
在驚慌失措之中,單俊下旨把現場所有的人都扣押,此案移交任督司審理。
附任督司是皇家最高的案件審理機構,只審理皇家內部案件,單俊把此案移交任督司,也看出了他心中的怒火。
“藍飛,你居然暗算我。”單俊看了他一眼,滿眼的火光。
“皇上,你誤(會)……”會字還沒說出,就見望君臺的庭上閃過過黑影,藍飛皺了皺眉頭,“那又怎樣,那也是你先暗算我的。是皇太后的出現,讓我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藍飛,我不會放過你的。”單俊轉身便抱著蕭太后飛身上馬,打馬回宮了。
“大哥!”
“四弟,你怎么這么糊涂!”
“大哥,你為什么不解釋啊,你這不就是默認了你暗殺皇太后了嗎?”藍越文一臉的憤怒。
“四弟,你為什么要來天毒,你來天毒又為什么不派個士官來提前告知一下。”
“大哥,是父王要我來的,他說……說大哥太過猶豫不定了,所以要臣弟來助你一臂之力。”
“我知道父王對天毒的瑾帝單嘯清很是不滿,但是這事急不得,更何況他已經死了。這天毒國向就來有吞并佑藍的野心,這次,皇太后遭暗殺,這完全可能造成佑藍與天毒國開戰的借口。我們為什么要給那些覬覦佑藍的眼睛制造機會,真是糊涂啊。”藍飛搖了搖頭,“你以為真的開戰,佑藍就有勝算嗎?天毒國是以毒著稱,之所以常年不受別國的侵擾,就是因為兩國結界的那些暗玄毒和毒石林,想要攻入天毒,必定是要從城門直驅而入,敵在主,我在客,戰斗力必是受到牽制的,佑藍必敗無疑。”藍飛慢慢的分析著戰況和局勢。
“哈哈哈哈!好個聰慧過人的佑藍王子啊,這會兒開始已經分析戰況了。朕真是小瞧你們了啊,佑藍王子,還有四貝勒藍越文。”
附在佑藍國,只有太子才被稱為王子,品級高的妃子所出的兒子稱為貝勒,其余的按品級分為郡王、貝子。這藍越文就是佑藍國的貴妃娘娘所出,頗得佑藍王上的賞識。
“參見皇上!”
“不必了,這心不甘情不愿的,朕看著也慎得慌。”單俊滿臉的不屑,“王子有著的過人的智慧,今日來做什么,想必王子應該理會。”
“恕藍飛愚鈍,請皇上明示。”
“哼!你不必裝蒜。朕給你兩個選擇,一,為佑藍國尋找王后,天毒國免佑藍國十年歲貢,兩國從此時代交好;二,朕讓佑藍國在這個歷史上,消失。言盡于此,叨擾王子休息了,朕告辭了。”單俊故作客氣的說著,大家都知道,那是客套話。
楚宅里,心棠一個頭兩個大,昨天他就看見了布告,說是瑾帝是殺了佑藍王后的兇手,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滅,天毒的人確實很可怕。這事他也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似乎有點明白了藍飛說的話,他好幾次去王府林管家都對他說‘王爺不在府中,特地交代我給楚先生放個假’。
知道的人是知道單瑞被單俊支走了,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出什么事了,甚是擔心,林管家也不說,他也不好問。
從王府出來,剛想緩口氣回楚宅,卻聽見了很多人傳言皇太后被暗殺了。
“皇太后被暗殺?她不是呆在宮中嗎?”心棠的心忽的一抖,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暗殺皇太后,是?子善?那單瑞會不會也出什么事了?
聽到皇太后被暗殺的消息,遠在潼州查案的單瑞火‘噌’的一下往上冒。他顧不得別的了,把案子移交潼州知府,知府大人安常也是個明事理的好官,聽聞都城的事,便說讓單瑞放心回都城,一定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其實,明眼人都知道,瑞王爺這次到這小小的潼州查案,不過是皇上的意思,這童州縱然出了再大的案子也犯不著把王爺給派為欽差,更何況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案子。
單瑞策著快馬,從這童州回都城,怎么也要兩日。他現在就想見到他的母后。
都城青寧宮里,一片的混亂,皇太后背部中箭,血流不止,只見宮女把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和紅色的帕子拿了出來。
“陳太醫,吳太醫,這皇太后怎么樣了啊?”謝如焦急的問。
“皇后娘娘,這會兒皇上不在宮中,臣就和你說吧。”陳太醫停了停,“皇太后背后的箭離心臟只有一公分,雖然現在沒有大礙了,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陳太醫你就直說吧。”
“箭上有毒,毒性很強,毒也很罕見。這毒,只有一個人解得。”
“誰?”
“毒王谷谷主有毒界修羅之稱的太叔宮。若這毒他也解不了,那就無藥可救了。記住,三日之內,毒解不了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那…我這就去派人找太叔宮…”
“各位太醫,皇上回宮了。”
“我這就去天戈殿,這事必須向皇上稟報。”陳太醫急急忙忙就想出去。
“陳太醫,不用了,皇上已經往這邊來了。”一個小太監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好,各位太醫,也不知這太叔宮能否找到,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出天都山。咱們太醫院先試著調配解藥,以備后患。各位先回太醫院吧,我在這兒等皇上,等向皇上稟報完,我就回太醫院。”這陳太醫是太醫院的老太醫了,是三朝太醫,頗得人心。
“皇上到!”
“參見皇上。”
“老臣參見皇上。”
青寧宮頓時跪了一地的人。
“起來吧,陳太醫。我母后怎么樣了?”
“回皇上,情況很不樂觀,箭是沒有傷到要害,但是箭上有毒,下毒的藥量很重,藥性強,此毒又罕見,只有毒王谷谷主有毒界修羅之稱的太叔宮可能解得了,但老臣也只能是說可能,不肯定這太叔宮就一定解得了,而且,只有三日,皇太后的毒只能允許有三日的時間,若時間過了,就再無回天乏術了。不過,這太叔宮性情古怪,不知他愿不愿意出天都山,再者,找太叔宮也是個難題,皇上,您看,這可如何是好?”
陳太醫一下子就把這難題扔給單俊了。
“陳太醫,您先在宮里解毒,我親自去天都山找太叔宮。”
“皇上,還是派南軍去天都山吧,這天都山這么大,山高勢陡的,您還是留在都城吧。”
“不,這回我要親自請太叔宮出山,你也說了,此人性情古怪,這次我非親自去不可。”單俊滿臉的堅定,想了半晌,“來人,召大王爺單天啟、太傅許慶、左相年愛滄豈、瑞王爺即刻進宮!在天戈殿議事!”轉念一想,單瑞被自己支到潼州查案了,“等等,不用去瑞王府了。快去辦吧。”
約是一盞茶后,單天啟、許慶、年愛滄豈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臣參見皇上。”
“快快請起。”單俊上前扶道,“想必各位已經聽說今日望君臺一事了吧。”
“臣聽說了。”
“老臣略有耳聞。”
“臣等萬分憂心皇太后的病情啊。”
“勞各位愛卿憂心了,今日之事,定是佑藍國所為,若一不小心引發兩國戰爭,還得仰仗各位相助。”
“臣等義不容辭。”
“大哥,你率禁衛軍左軍在城門守著,凡在城中者,一只鳥也不得飛出去。許太傅和年愛老將軍(左相)留守宮中,替朕處理國事。”
附年愛滄豈曾隨先帝南征北戰,是天毒的功臣,是天毒百姓們人人敬仰的大將軍、大英雄。
“皇上,您這是做什么?您是要出宮嗎?”
“是的,朕要出宮去天都山找太叔宮,如今只有他能救得了母后了。我現今即刻動身,若是過了三日,母后就沒救了。單俊這一去,宮中就仰仗各位良臣了。”
“皇上!萬萬使不得,您這一去,著實太危險了。老臣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你若還當我是大哥,就由我來去吧。”
“皇上!”
“好了,不要再說了,朕心意已決,朕一定要還天毒一個活生生的皇太后。”
“那……臣派些個禁衛軍高手護駕。”
“大哥,不必了。你就留在這兒為天毒、為父皇守著都城。”單俊滿臉的憔悴,“年愛老將軍,朕現在寫道圣旨,你派八百里加急送到潼州,交到瑞王爺手中,他有禁衛軍右軍的帥印,務必事半功倍。”
附天毒國是個沿海國家,在這塊大陸版圖上最大的領土就是天毒,都城是西俏國和佑藍國的邊界。以涼水運河為線,為三國結界。涼水運河位于都城以西,涼水運河以西就是西俏和佑藍兩國,西俏位于北部,多山;佑藍位于南部,多水,兩國以林峭峰為界,因兩國隔著一峰,素不往來。
“是。老臣領旨。”
“還有,許太傅,我把南軍帥印暫交于你兒子許天宏。”
“臣代犬子謝皇上賞識,只是犬子正在陀城邊關。這回都城恐怕也要數日,更何況,如若把兵力都集中到了都城,那有心之人必然會渡涼水運河,攻邊城,到時再調兵就晚了。”
“那依太傅大人所見,我們該如何呢?”
“依老臣拙見,這陀城邊關位于天毒之北,終年寒冷。若是有攻克這寒冷的難題,那西俏國進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如今與西俏國戰事初定,這西俏公主也初來和親,恐怕能過些安生的日子,但不能不防;但現今洛城關那里兵力尚弱,這與佑藍國又情勢緊張,這洛城關不得不防啊,臣請旨調南軍前往洛城關。都城、洛城關、陀城邊關若這三地守住了,那皇上便可高正無憂了。”
“太傅大人所言極是啊,皇上!雖然陀城邊關的青甲軍因與西俏國涼水一戰所剩兵力不足,但戰事還算穩定,唯獨這洛城關無人守著。”單天啟開口道。單天啟比單俊年長四歲,但已長年征戰在外,是個用武的英才。
“好,年愛老將軍,聽聞你的長孫年愛濤是個習武奇才,功可蓋世。此次朕就封他為左翼元帥,前去洛城關守城。”
“是,老臣領旨謝恩。”
年愛滄豈奉旨派人八百里加急往潼州召瑞王爺回都城,年愛滄豈長孫年愛濤奉旨前去洛城關守城。單俊當日就只身前往天都山,這天都山北起陀城邊關,南至都城北部,這找起來真是海底撈針。
楚凡在瑞王府徘徊著,這幾日,他每日都會去瑞王府,可是,這單瑞每日都不在。
兩日后的上午,馬蹄塌落,一片塵土飛揚,單瑞風塵仆仆的趕回了王府。
“王爺,你可回來了,楚先生這幾日每日都來府上等您。”
“我不是跟你說讓他放個假嗎?”
“我說了,可楚先生還是每日都來。”
“好了,不說這事了,宮里可有什么事?”
“王爺,今早皇上只身一人去天都山找太叔宮,皇太后中了劇毒,太醫說了,只有太叔宮才有可能治好皇太后。”
“這天都山那么大,從何找起啊,再何況,現在與佑藍國關系那么僵,萬一皇上有什么閃失怎么辦?一群愚忠的臣子!”
“王爺息怒。”
“給我備馬,本王這就進宮。”說完就轉身想要離開,“對了,你心棠在府中?”
“是的,王爺,心棠先生一早就來了,現在在書房。”
“好,去叫他來前廳。”
心棠聽聞單瑞回府了,也匆匆的趕去了前廳。
“心棠參見瑞王爺。”
單瑞搖了搖頭,“起來吧。”
“王爺,你沒事吧?這陣子你都去哪里了?這皇太后被暗殺了,怕是和那佑藍國的王子脫不了干系……”心棠把幾日來的問題都倒了出來。
“王爺,馬備好了。”
“心棠隨我進宮。”單瑞看了一眼楚凡。
“進宮?所為何事啊?我又非宮中之人,可以隨意出入嗎?”
單瑞什么也沒有多說,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救人。”
心棠之所以那么的擔心單瑞,是因為過再過兩日,就是中秋。便是單瑞的毒發之日,蝕骨之痛遍布全身。在天毒國的歷史上,有很多武林英豪無法忍受劇毒纏身的刺骨,自斷經脈而死,他不知單瑞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站住!”守門的侍衛攔在宮門前。“車上何人?”
“是本王,特地從潼州趕回探望皇太后病情。”單瑞的頭探出馬車,言語中就是一股王者氣息。
“瑞王爺,小的是奉旨辦事,現今進宮的車馬全部要搜查,得罪了。”
馬車簾子掀開,心棠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是何人?請出示宮行腰牌。”
“這是本王請的神醫,特此來為皇太后治病的,快給本王滾開!”
“瑞王爺,您也別為難小的,不是小的不讓過,只是這公子來路不明,小的實在不敢放行啊。”
“如今皇太后生死未卜,你我還在這宮門前鬧嘴皮子,你說這皇太后要是有什么閃失,你擔得起嗎?”
“瑞王爺,那…那您請吧。”
馬車駛入了皇宮,逐漸的進入了九道宮門心棠真是大開眼界,原來皇宮這么復雜,光宮門就有九道,九道宮門之后,才算真的進入了宮中,宮中必須下馬而行心棠便跟著單瑞步行進了青寧宮。
“臣等參見瑞王爺。”
“起來吧,現今我母后的身體如何?”
“回瑞王爺的話,皇太后身體實在是,實在是撐不住了,臣等無能,今日是第三天了,皇上出宮兩日了,尚未回宮,若今日日落之前還沒調配出解藥,那皇太后就……”
“都給我閉嘴!心棠,本王要你日落之前配出解藥。”
‘本王’?單瑞第一次用這樣強烈的字眼命令心棠,這著實讓他的心顫抖了幾秒。
“在下義不容辭,但能否在日落之前配出解藥,凡不敢保證,還請王爺放寬心。”
單瑞揮了揮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心棠上前探了探脈,又看了看五官,就跟著各位太醫回太醫院了。
太醫院的太醫最幼者也要四十好幾了,而心棠只是個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也難怪太醫院的太醫們都不服他,還時不時的在背后議論他。而楚凡也是一笑置之,沒怎么放在心上。他專心的調制解藥,這太后的癥狀確實讓他匪夷所思,恐怕中的是佑藍國的毒,但一般的毒,中毒兩日,早已氣血游離,脈象紊亂了,而這毒怎么一絲跡象都沒有,都不知從何下手,就如…如殺人與無形。
“殺人于無形。殺人于無形。”心棠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忽然間眼前一亮。
心棠連忙憑借自己的記憶配出了解藥,解藥有兩份,一份是試毒的。
“心棠,我來試吧。”
“王爺,這解藥不能這么試,在下用的是以毒攻毒,這解藥是劇毒。”
“那該怎么試?”
“恕凡冒犯,要取皇太后的血,找人服下,再試解藥,但若解不了,活不過三日。”
“本王親自試。”
“王爺!試毒有危險,還是老臣來吧,如今戰事如在弦之箭,您擔負著整個天毒國的興亡,這毒,您試不得。”陳太醫也是幾代御醫,是個向著天毒的忠臣。
單瑞撇了撇眼,看了眼幾位老太醫,笑了笑,“好啊,這解藥是得你來試,一群庸醫,都幾日了,還未配出解藥,若這毒解不了,你死了,也是罪有應得,本王這么說,你可有異議?”
“老臣謝王爺成全。”
就這樣,太后的毒還是解了;不過,單俊遲遲沒有回來。這讓朝中大臣也很是擔心。
單俊出了都城后就直驅天都山,找了剛一日,剛找到些個頭緒,說是太叔宮住在山頂的一泉洞里。
“老伯,問下天都山的一泉洞太叔宮住處是否是往這道上走?”單俊看著邊上挑著柴的老伯。
“這位公子,您找一泉洞?”
“是的,這位老伯可是知道?。”
“老朽常年在這山上砍柴,也算熟路,這洞很是不好找,還是老朽帶著你去吧,不如你先陪老朽回家把這柴火送回家,隨后再陪你去,也免得我家老婆子等著急了。”
“謝謝老伯,那就請前面帶路吧。”
一炷香后,單俊被帶到了一個小草屋,是個小院子,院子里種著些個菜啊、瓜果什么的。
“老頭子啊,你可回來了啊,跟你說個事。”一個老婦人從里屋出來,看到單俊先是一驚,而后說道,“這是……”
“老婆子,那是我山上遇見的,正要去一泉洞找太叔宮呢。”
“哦,對了,老頭子啊,我有事跟你說,你先過來。”老婦人轉身看了看單俊,“這位公子里屋坐坐吧,這家室簡陋,公子還不要嫌棄。”
聽老婦人如此說來,單俊笑了笑,往里屋走去。剛坐下,老婦人就沏了壺茶。
“公子,你先喝口茶,歇歇腳,我和老頭子有話說,說完,我就讓他帶你去一泉洞。”
單俊笑了笑。
“老頭子啊,今日巳時來過個姑娘,她武功高強,看著穿著也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她說了,若是讓我們遇上個去一泉洞找太叔宮的就要拖住他,只要拖過三日就行了,若拖不了三日,她讓我們把他綁了,不過,那姑娘說了,不準傷害他。我看了眼這門外的公子,瞅著也像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和那姑娘差不多。”
“老婆子,你糊涂啊,你答應了?”
“老頭子,你不知道啊,她說了,如果我們不答應,她就不讓我們安生,還要傷害虎子。她還給了我一張銀票,一百兩呢,她說,你若替我辦事,銀子少不了。何況這又不傷人性命,不算傷天害理。”
“老婆子,你我怎能貪圖她的銀子,我們隱居這山里,就是要做個與世無爭的快活神仙。”
“老頭子,你也休怪我,若她傷了虎子,你就后悔去吧,我這么做,也是有考量的。”
“可……這公子人高馬大,年輕力壯的我們怎么可能綁的了他呢?”老伯似乎有點動搖了。
“老頭子不必急,我剛剛在茶水里下藥了。這會兒怕是倒了吧。”
“老婆子,你……”
單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柴房里,嘴角有意思的抽搐,不只是冷笑,還是憤怒。
“哎呀,公子,你醒啦。”老婦人從屋外進來。
“是啊,可是我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要去天都山找一泉洞嗎?你們又作何綁著我,還是晚輩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嗎?”
“公子,不是我老婆子要綁你,是個姑娘讓我綁你,你就安心呆兩天吧,也算救我們性命了。”那老伯忽的趕了過來。
“老伯,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我不會逃跑的,我只是想知道,是誰要知我于死地。”單俊試著套他們的話,聽他們的話,想來也不是什么壞人,定是受賊人指使。
“公子,我不知道你在外頭得罪了什么貴人,那女人滿臉的貴氣,一身華服,想來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我看你的穿著,看著也像個有錢的公子,你得罪人也不打緊,跟人道個歉就行了,何必鬧到這般難堪。”老伯無奈的看了單俊一眼,“我和老婆子向來不管外面的世事,如今那女子武功高強,以性命相要挾,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就老實的呆過三日,三日之后我就放你走。”
“三日?”單俊奇怪的看著老伯,“你說三日,你就放我離開?你放我離開,那女子不會傷你嗎?”
老伯著實以為單俊是關心他,“公子多慮了,那女子說了,三日之后就可以放了你,我看你也不像壞人,實話跟你說吧,那女子說了,不得傷你性命。”
單俊不免冷笑,傷他性命?他若想走,豈是這粗繩綁的了他的?更何況是性命?從那日喝茶時,以習武之人的嗅覺,他就覺得不對了,那水,他根本沒喝,他只是想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
“哦?她說不傷我性命?”
“是啊,公子,那女人還說些個我聽不懂的話。”老婦人接話道。
“何話,不妨說來聽聽,說不定晚輩還能一解您心中的疑惑。”
“那女子說什么‘沒有他,接下來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單俊眉頭一皺,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面,是誰?到底是誰?她不傷他,但要綁他三日,明擺了就是知道他要來找太叔宮救皇太后的命的。如此看來,這人定是佑藍國,或者就是西俏國的。但如今,在天毒境內的異國人,就藍飛、藍越文、還有個西俏婉兒,這里女人只有一個,就是這西俏的公主。可她如今嫁給了七弟,也安生了一段時日,看來天毒又要鬧騰起來了。他原本想要提攜七弟,想來這真是癡人說夢,他現在是西俏國的駙馬了,哪還顧得上自家祖宗,所幸沒把南軍帥印交給單皓,他為他之前愚蠢的想法感到失望。
附單俊原本是想把南軍帥印交給單皓的,他自小與他習武,也時常到柳昭容的宮中,他母妃也是個和藹的人,當年登上帝位,柳昭容也沒少出力,而如今母后權傾天下,而柳昭容現如今只能在太和廟誦經祈福,剃度出家。單皓是柳天漫柳昭容唯一的孩子,所以單俊一直想替柳昭容為單皓做些什么。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聽到老伯的叫聲,單俊忽然回神,“哦,沒,沒事。”
“你就乖乖在這呆三天吧,若你逃走了,那老朽也就不能如此安心了,說不定我家虎子都得送命。”
“虎子?”
“虎子是我兒子,前陣子和西俏國打仗的時候,官府征兵,我兒子也去了。”
“哦?那他為何會送命?那可是吃官糧的,是天毒的士。”
“哎,那女人說了,若我不答應她,他自有辦法讓我們二老見不到兒子。”
“真有此事?你兒子入的何軍啊?”
“說是,是青甲軍。”老婦人應聲道。
青甲軍于涼水一戰所剩無幾,剩下的不是殘兵,就是幾位左右將軍、元帥,他兒子,怕是早就殉國了吧。這招確實狠!
“那……我就不用為了你們留下了,因為……”單俊突然間運氣,內力沖破身體,繩子四下的斷裂,隨即,單俊又繼續沒說完的話,“因為那沒有必要了。”
對于單俊的動作,兩個老人嚇懵了。
“你……”
“你……”
“修得想用這根繩子就綁的了我。”單俊徑直走了出去,“我不會為難你們,辦完事我就回來,你們只當沒看見就行。”說完,就點了二老的穴道,剛想走,眼前卻多了三個人。
“站住!”那領頭的女子吼道,“想走!我的劍還沒同意!”
“好大的口氣啊!今日我就要看看你是何人!”
說完,兩個人就進入了一番戰斗,那女子戴著黑色面具,只見得那雙眼睛,好生熟悉。那女子確實功夫不凡,內力雄厚,有著不像是女子該有的霸氣。但是對于單俊,她還是稍見遜色,要不是她身后還有兩個男子,她早就身葬劍下了。幾番交戰,單俊忽然覺得這兩個男子的招式頗像是禁衛軍的招式。單俊想著,也似乎精神有些不集中了,誰知一閃神,右肩被刺了下,單俊沒在意,集中精神的進入戰斗,可那女子晃了下神,似乎是驚訝吧,幾番戰后,也筋疲力盡了,那女子自知體力支撐不了了,便想要飛身離去,不想背上被單俊刺了一劍,只留單俊憤恨的看著女子的背影。
“哼!讓她給跑了!總有一天,朕…(朕)真的會抓到你的!”
單俊之后隨便包扎了下肩膀,就馬上上山,去找一泉洞了。剛到山頂,又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你們真是來去匆匆啊,你們是誰?是誰派你們來的?”
“你認為你問的話有意義嗎?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還是乖乖跟我走吧。”
“癡人說夢!”
“那就不客氣了,兄弟們,給我上!”
單俊和一干黑衣人打斗在了一起,幾個人都面露狠色,直擊單俊的要害,看那架勢,不像是和之前那些人是同一撥。看來,想置他于死地的還不少啊。
單俊的肩膀上還有傷未愈合,只能用左手執劍,看著前面的人個個咄咄逼人,刀劍如雨,單俊想來也覺得今日沒那么容易就脫身,便把左手的劍拋出,飛身用右手接住了劍。
“你們修得咄咄逼人!若再執迷不悟,那今日就是你們的時期!”
“哼!你也別說什么廢話,你不過一個受了傷的人,難不成我們五人還不敵一個受傷之人?今日你休想走出這焦州城!”為首的人說罷便‘哈哈’的笑起來。
“廢話少說,出招吧!”單俊劍鋒直指黑衣人,衣袂在風中翩翩的飄起。頗像個風流瀟灑的江湖公子。
話落,單俊舉劍飛身而出,劍被黑衣人擋下,單俊有一個空翻,踢走了身后人的劍,劍狠狠的插在了山道旁的樹上,隨風晃動。
黑衣人見狀,連忙齊齊進攻,單俊忽的一個騰空躍起,劍鋒一掃,兩個黑衣人倒地。為首的黑衣人滿臉的猙獰,一撲而上,兩人的劍‘砰砰’作響。
焦州城焦州城位于都城以北,西鄰天都山,再往北就是陀州城的陀城邊關了,都城在南邊,只有一城之隔(燕州城)。自古以來,在天毒國,都城以北都稱州,都城以南都稱城。因為焦州城緊鄰天都山,所以地勢陡峭。
這如今,太后的毒是解了,但遲遲不見單俊回宮,單瑞也是頗為著急,不管單俊怎樣的防備自己,但這單瑞始終都是他的同母弟弟,怎叫人不擔心呢?單瑞這幾日留在了宮中,心棠也在宮中替皇太后調理身子。
“心棠,哀家老聽瑞兒夸你,果不其然,真是個優秀的人心棠,進宮入太醫院,你可愿意啊?”皇太后看著心棠,怎么看都喜歡。
心棠承蒙皇太后錯愛,這太醫院凡可進不得。”
“心棠,哀家著實的喜歡你,我問瑞兒要了你留在太醫院,他不會有意見的。”
“皇太后言重了,并非凡擔心瑞王爺不同意,而是凡自幼云游四海,呆在宮里做個御醫,實在不是心棠的夙愿。”其實,并非心棠不愿意留在宮中,而是如今,她甚是擔心單瑞身上的毒。
“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強迫你,但是,有件事哀家要做個主,你可不能拒絕。”
“心棠洗耳恭聽。”
“哀家看你也不小了,還未娶親,哀家啊,想做個主,幫你謀一門親事。”
“皇太后,心棠恐怕又要辜負您的美意了。心棠暫時不想成家。”
“哎,你這孩子呦,算了,算了,這事以后再說吧,哀家也乏了。”
“那心棠就不打擾皇太后休息了。”說完,楚凡連忙走出去,靠著青寧宮的宮門直拍胸脯,他確實被嚇到了。調整好心情,剛想轉身,就撞上了來人,這又讓心棠驚得直拍胸脯。
“你干什么壞事了,你從青寧宮出來就不停的拍,快說!”單瑞故作嚴肅的問。
“我哪有什么事,你想多了。”心棠似乎有些心虛,連忙轉過身。
“你怎的像個女人一樣扭扭捏捏的。”
似乎是被說中了心事,“你才像個女人,扭扭捏捏。”說完心棠就轉身走開了,只留單瑞一個人在原地傻笑。
“這心棠真是有趣,乍看,還真像個女人。”
用過晚膳,心棠忽然想到什么事,連忙趕去一沉殿找單瑞。
一沉殿一沉殿是單瑞尚未及冠之年,在宮中時的寢殿,后來及冠之后,封了王,有了府邸,這里也就閑置了。
守夜的宮女見是心棠來了,連忙讓他進了正廳。
“瑞王爺呢?”
“王爺在書房,奴婢這就去喚王爺過來。”
心棠等了好久,單瑞才緩緩的出來。“怎么,才一會兒不見,就想我了?”不知為何,單瑞就是想要逗心棠。
“王爺說笑了心棠有正事,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要告知你。”
“什么事?”被心棠這么一說,單瑞突然緊張了。
“我懷疑……西俏國和佑藍國已經聯手了。”
“你說什么?”
“別驚訝,你知道我何以解得這皇太后身上的毒?”
“仔細說來。”
“我前些日子看過一本書,是西俏國的毒譜。我就是用這上面的方法解得毒。”
“那又如何?”
“瑞王爺,你想,下毒的人是誰?”
“藍飛、藍越文。”
“他們可都是佑藍國的人,經凡的幾番研究,這毒可是西俏國皇室的毒,縱然這毒不是皇室的人研制的,制毒之人也是地位顯赫的人。”
“何以見得?”
“因為制毒之人姓氏西俏。”
“他叫什么名字?”
“時間久了,我也不記得了。”不是心棠真的不記得了,而是她不想說,因為那本書太蹊蹺了。
“那好,我知道了,我會防著的,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心棠為了能好好的照顧皇太后,進宮這幾日,一直是住在青寧宮的偏殿里的。
這會兒,楚凡倒也確實累了,帶著滿腦子的疑問閉上了雙眼。明日太陽升起之時,就是中秋了。想到這里,楚凡連忙起床。
翻醫書,搗置藥物。
在天毒,中秋節宮中向來是由皇太后主持宴會的,這會兒皇太后病倒,這些事都由皇后操持。
乘風破曉,那是黎明前的黑暗,當刺眼的陽光沖破天際,那又是一個美好的中秋。皇后主持中秋節,大宴群臣。
殊不知,這個中秋,少了單俊,還頗為冷清。而有些朝中大臣還不知道單俊已經離宮數日,所以謝皇后也只得說是皇上偶感風寒,見不得風。
時至酉時三刻,晚宴在一片歌舞聲中開始了……
時至酉時三刻,晚宴在一片歌舞聲中開始了……
心棠既不是朝中官員,又無品級,他是不能參加晚宴的,但是他不停的在長樂宮門前徘徊,依她計算,這毒是該發作了啊。可誰知這毒直至晚宴結束還是沒有發作。
各宮的主子都回寢宮了,眾位朝中大臣也回府了。心棠站在一沉殿門外遲遲不離去,想著,覺得自己好奇怪,那是他自己的事,與她何干。剛想轉身回青寧宮的偏殿,誰料想,單瑞正巧出現。
“你到這里做什么?”
“沒什么,剛好路過。”
“這回青寧宮不會路過這兒吧。”
“那你就當我是迷路了,告辭。”
剛轉身,就傳來單瑞一陣陣的哀號。心棠連忙回過頭,又看了他一眼,以為單瑞是裝的,想要戲弄他,沒想到,單瑞的額頭真的滲出了一滴滴的汗,汗滴在了單瑞的白袍上漾開了。
“你,怎么了?”心棠一時間竟慌了陣腳。
“沒,沒事。”
心棠轉念一想,怕是毒發了,“我扶你回寢殿,我想,你怕是又毒發了。”之前幾個月單瑞也毒發過,前幾個月還沒現在嚴重,誰知道,這毒,竟然每發作一次會比上一次更厲害,這也是為什么楚凡那么著急。因為,這是他快第七次毒發了,會如何之嚴重,心棠也不敢想。
單瑞被心棠扶到了屋內,“來人,快拿個火盆來。不,拿兩個。”
“你要火……火盆做什么,雖……雖然這天氣也快入秋了,可也沒到,也沒冷到要火盆吧。”
“我研究過了,你中的毒內性涼,現在這日子用火盆確實是熱了點,你就忍忍吧,這能減輕你的痛苦,明日破曉之時你便沒事了,還有好幾個時辰呢,過了就暫時沒問題了。”
中毒之事,當初解毒之時心棠就和他說過,這毒解不了,但不至于要他的命,但會有一個一生的痛苦在每個月圓之夜伴隨著他。沒想到,這個月圓之夜,這么快就又到來了……
單瑞盤腿坐在床沿上運功,床邊兩個大大的火盆,考的單瑞汗水直流,滿臉通紅。因為強忍著疼痛,單瑞的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瑞王爺,不必強忍著,想喊就喊出來吧。”心棠看著也覺著心酸。
單瑞還是沒有出聲,楚凡見狀,眉頭緊鎖,趕忙說道,“瑞王爺,你現在這兒運功,我去幫你熬副藥,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說完心棠就離開了,但也沒走遠,就在一沉殿的前院里。他知道,如果他老呆在那里,他是不會喊出來的,這很是傷元氣,畢竟他是王爺,也是要面子的,便遣走了所有的宮娥太監,其實,她哪有什么藥可以熬給他喝,若是有,前幾次豈不就熬給他喝了。不過是給他個臺階下而已。
心棠站在正殿前,里頭是不是傳來一陣怒吼,接著就是一陣桌椅花瓶倒地的‘哐當’聲,約摸過了兩個時辰,毒性漸漸好轉,單瑞的情緒也沒有那么的暴了,心棠就端著一碗湯進屋了,因為遣走了所有的宮娥和太監,所以只有他親自伺候他了。
“王爺,現在你的毒性會慢慢的散去,到卯時就一點兒事都沒有了。先喝點湯,待會兒就會好些了。”
“這是什么湯?怪怪的。”
“羅宋湯。”
單瑞也沒多問,喝了起來,心棠見狀也很是滿意,便打起了小盹。
單瑞見他一副累的不行的摸樣,皺了皺眉,這一夜沒睡,都忙這忙那的,是夠累的,單瑞把他抱了起來,放到床上,想讓他睡的更舒坦,突地,眉頭更是一緊,“怎的有男人這么瘦小纖弱,抱起來輕的快要飄起來了。”
單瑞遲疑的看了一眼楚凡,想要驗證自己所想的什么,可又不敢無理的冒犯。終于,單瑞打定決心想要驗證下,可剛想扶起楚凡,他就醒了。
心棠戒備的看了他一眼,手收了收衣領,“瑞王爺,我怎么會……”
“沒事,我見你累的睡著了,便扶你休息下。”
心棠連忙從床上起來,“王爺,你好好休息吧,在下還要回青寧宮照顧皇太后,告辭。”
單瑞的想法始終都沒有得到驗證,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心棠怪怪的,身上似乎帶著什么秘密,可若楚凡真的是女子呢?他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然不排斥這種想法,相反有一種期待。突然又猛地敲了敲腦袋,“想什么呢,我可是不可一世的王爺,當年隨父皇出生入死,又幾番擊退西俏來犯。我怎么可以……”
昏暗的小木屋里,沒有一絲的燈光,只有那穿透窗縫僅有的一絲淡淡的月光,單俊睜開惺忪的眼,發現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著,他不著可否的一笑,想要掙開繩子,忽的發現自己的手竟使不出一點點的力,無奈之下看著窗外的天空,月那么的圓,明日就是中秋了,還有他的母后,您現在可好,您還在嗎?
門外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單俊看向門口,出現了三個蒙面的男人。
“我告訴你,我家主子說了,你甚是不好對付啊,原本,我家主子準備今日就放了你,可是你一再的抵抗,還傷了眾位兄弟,那就怪不得我們了,我家主子說了,不能傷你分毫,所以我絕不傷你,但我可以殺了你,我肯定會讓你死個痛快的。”
“……”單俊沒有說話,眼里滿是君王的傲氣。他都不明白那日山上分明就是他占了上風,為何一陣香氣后,他就渾然不知了。他知那香氣有毒,自是閉了氣息,但那已晚了,但不過也吸入不多,怎的怎么就不知世事了。
“別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氣,你也別不服你輸了我們,有時候,傷你最深的,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最親近的人?他忽的竟然想到了單瑞,單瑞負責訓練所有禁衛軍,又握有右軍的帥印,而且這皇位本是他的,他該有怨言,之前在那對夫婦家里出現的人,分明用的都是禁衛軍的招式,不,他可以肯定,那就是禁衛軍的人。雖然眼前的這兩個人也想傷害他,但他敢肯定,這幾個人肯定是別的地方的人,這招式都很是新穎特殊,甚至從未見過……
想來,想傷他的人不只一個……
單瑞從中秋夜之后,就分外的注意心棠一舉一動,希望能在他的行動中看出些什么。心棠也感受到了單瑞的怪異,但她始終無法理解單瑞似乎突如其來的怪異變化。
“瑞王爺,進宮也好些日子了,這皇太后已經沒事了,接下來的調理想必太醫院也可以的,在下想回小宅了。”
“恩,也好,你這段日子也著實是累壞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幾日也不用去王府了,我還要在宮中待一陣子,這皇上還沒回宮呢。”
“瑞王爺,皇上出宮已經有些個時日了,若是找到太叔宮的話,這會兒已經回來了,沒回來就說明沒找到,不然找到了不回來也救不了啊;而這時日已經過了,就算找到太叔宮也來不及了,這皇上還沒有回宮,說明了皇上很有可能出什么事了。”
“你的話言之有理啊。”單瑞點了點頭,“來人,宣禁衛軍右軍都城城門待命。”
一個時辰后,整個禁衛軍右軍整裝待發,紛紛涌進了燕州城,這沿途的百姓都迷惘了,這是為何啊?這架勢頗像是去前線殺敵。
單瑞瞥了一眼前面的人,“柳風,你去問問那前頭的老人家,有沒有見過個相貌堂堂的年輕男子……”
叫柳風的副將走了上去,“老人家,這幾日,你可見過個年輕男子?衣著華貴,相貌堂堂,是來天都山找太叔宮的。”
那老人家一聽,慌了,連聲說道,“沒見過,沒見過。”
見那老人家慌慌張張的,單瑞也下馬了。
“老人家,借一步說話。”那老人便跟著單瑞來到了一處樹下。
“老人家,剛剛看你那表情,似乎是知道什么,你就說吧,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軍爺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放過我吧。”
“我想放過你的,就看你自己了,實話跟你說了,我是天毒的瑞王爺,我要找的年輕人就是皇上,你若能協助我找到皇上,那你就立大功了,如若不然,知情不報也是死罪,孰輕孰重,你自己考量吧。”
“王爺?皇上?”老人家嚇得連忙跪了下來,他平日見到縣衙的小吏都要恭恭敬敬的,沒曾想,前面站著的是個王爺,心里頭還是有些個懷疑。
單瑞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亮出了禁衛軍右軍的帥印和‘瑞’字的帶龍紋的腰佩。
“老朽每日在這山上砍柴,幾日前卻是見過一個年輕人,可是,現在……”
“現在如何?”
“現在,他怕是兇多吉少了。”
“什么?此話怎講?”
“那日山上我見了一群黑衣人和那年輕人打斗,還受了傷,那些個人怕是有五六個吧。王爺饒命,老朽真的是不敢隱瞞啊。”那老人家就是那個老伯,那日單瑞帶傷離開后,著實不放心,自己這么對他,也不好再叫他留下,便偷偷的跟著他,這單俊可是習武之人,后頭跟個人怎么會不知道,一會兒就把老伯甩掉了。老伯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單俊在和一群黑衣人打斗,這,于單瑞面前,也沒算說假話,可前面的事,他可真的沒膽說,別說這前面站的是王爺,站的是誰也不能說啊,這綁架的可是皇上,這可是死罪。
“你可知道黑衣人他們都往哪走了?”看著低著頭的老頭,單瑞知道那老人家還有些事沒說,但也不急于一時。
“向焦州去了,現在在哪兒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來人,好酒好菜,好好侍候這位老人家。”單瑞吼了一聲,“老人家啊,這幾日就委屈你了,在沒找到皇上之前,麻煩你和隊伍一起前進。”
那老人家頓時臉暗了下來,直道,“不委屈,不委屈。”
第二日晌午,單俊仍是關在個黑漆漆的屋子里,看著環境,好像是換過地方了,地上滿是香蒂,四周靜靜的。
“你本事真是大,我家主子竟這么上心,再三的要求我放了你,可我若放了你,我對不起自己啊,哈哈……”
“你想怎樣?”這是單俊被黑衣人抓了后,說的第一句話。
“小兄弟,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說完就呵呵的笑了兩聲,旁邊的人也迎合著大笑起來。
“大哥,大哥,不好了。”門外沖進來個矮個的年輕人。
“什么事?”
矮個突地在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耳邊嘀咕了幾句就出去了。
那‘大哥’抬首道,“你啊,算是幸運,今日算了,我不要你的命了。山下來報,說是瑞王爺帶著禁衛軍過來了,你好自為之。”說完‘大哥’就走了。
單瑞看著山上的破廟,帶著兩百步兵快速上了山。
長矛破了廟的門,單瑞忽的沖進去。看著五花大綁的單俊,連忙解開。
“臣弟救駕來遲。”
“救駕?莫非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這話說的單瑞甚是糊涂。
“臣弟愚鈍,不知皇兄深意。”
“朕沒有什么深意,照實了理解就行。為了救朕,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還驚動了禁衛軍。”
“皇兄龍體沒事就好,臣等護送皇上回宮。”
單俊從破廟出來,那老人家也正好瞧見了,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那人果然是皇帝,先前如此對他,他不會心生怨恨吧。想罷,便拔起身邊副將的劍便自盡了。臨死前說了句‘這樣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單瑞很是詫異,渾然不知怎么會這樣。
“瑞王爺,你能告訴朕這是怎么回事嗎?”
“這,臣弟也不知。”
這單俊此時也很是窩火,這老人家在單瑞來時自盡了,再加上之前行刺的那兩個人是禁衛軍的,他忽的懷疑起了單瑞,再者,這黑衣人也說了,傷他的是他最親近的人。這讓他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還有老人家死前的那句‘這樣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了單瑞太多事,所以要滅口?這些事似乎真的都可以和單瑞聯系在一起,這讓單俊的眉宇間又多了一絲的暴扈,你不仁,我不義…
翌日巳時一刻,單俊和單瑞帶著禁衛軍回了宮,謝皇后早早的在宮門前接駕。
“皇上,你可回宮了!你可叫臣妾擔心死了!”謝皇后看著隊伍走進,便迎了上去。
“如兒,朕沒事。你先回寢宮吧,這剛回宮事多,等得空了就去鳳儀宮找你。”
“是,皇上好臣妾就安心了,臣妾這就告退。”
謝皇后剛回宮,方才一臉溫柔的單俊拉下臉來,“來人,宣左相年愛滄豈、太傅許慶、尚書大人秦非羅、禮部侍郎馮天麟即刻進宮,內殿議事!”
從焦州城到都城,單俊一直板著個臉,單瑞很是不解,說著就跟著單俊進了內殿。
“皇兄,你看,這眼下佑藍國咄咄逼人,西俏又虎視眈眈,這可如何是好?”
“……”
對于單瑞的話,單俊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了半晌,才出聲,“九弟,你我是同母親兄弟,也不必隱著說什么,有什么話就直說,別最后鬧得什么不愉快。”
“皇兄此話怎講。”
“我也不跟你繞彎了,五哥不想懷疑你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須解釋下,那天在破廟自刎的老人家是誰?他為何知道我在那里?你既找到了我,他又為何要尋死?”
“皇兄多慮了,那老人家是我在道上撞見的,我見他支支吾吾,想來也是知道些什么,就讓他帶路了來找尋皇兄。至于他為何尋死,臣弟實在不知。如今母后已經沒事了,莫說皇兄懷疑我,就是皇兄不懷疑我,我也想把兵權交還皇兄。臣弟自小隨著父皇南征北戰,沒過過一天的清閑日子,為了天毒的安寧也是東征西討的,現今,臣弟想辭官過清閑日子了。”說完,單瑞把禁衛軍右軍的帥印放在了榻上,轉身離開了。
“母后,你沒事了,太好了!九弟,你讓我如何是好,你若一心對天毒,你是個人才;你若心向著他國,那必是個禍國之人。”單俊看著單瑞的背影一臉的無奈。
一炷香后,各位大人紛紛來到了內殿。
“臣等參見皇上。”
“給各位大人上座。”單俊揮手賜座。
“不知皇上急招我等進宮所謂何事啊?”年愛老將軍首先發話。
“此次佑藍王子的事或大或小,如今皇太后已經無大礙了,這會兒招各位進宮就是商討這事該如何的和平落幕。還望各位大人盡力相助。”
“皇上哪的話,臣等自當竭力。”太傅大人笑道。
“皇上,老臣覺得自古以來作為安定國家的核心就是兩國的和親,之前皇上提出的十二公主單前去和親也不是不可。”年愛滄豈起身說道。
“左相說的不無道理,但是這十二公主是先皇的掌上明珠,生性刁蠻,若她執意不肯遠嫁佑藍,朕也無計可施。當初,與藍飛王子那樣說,是想詐他一下,看他是否真想和平解決此事。若真要如此,我還得和十二公主聊聊。”
“皇上,以國為重啊,您一道圣旨,還怕她不嫁嗎?”
“這……好,那朕這就擬旨。”
這個決定單俊也是經過幾番考量的,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和親,而單長的與佑藍王后也有幾分的相似,自然也不會為難她。他是皇帝,他自然要以大局為重。
“那……皇上,那日您說的,幫著佑藍找王后的尸骨,這還找嗎?”
“找,自然是要找的。就是,朕也不知該如何找啊,都過去那么多年了,這尸身怕也是腐了。”
“皇上,那……”
“此事暫且擱置著,先暗訪,找到合適的機會再著手調查,先處理和親的問題,派和親衛隊護送藍飛王子和貝勒回佑藍,也彰顯我們天毒的氣度,也不失我天毒公主該有的姿態。”
“皇上所言即是。”
“左相,馮大人公主和親的事宜有你們操辦。”
“是。”年愛滄豈和馮天麟跪了下來。
“太傅大人,你就準備車馬,派送藍飛王子回佑藍。”
“臣領旨。”
“秦尚書,雖說找佑藍王后可暫且擱置,你先暗地的訪查著,別驚動任何人。”
“臣遵旨。”
單俊鎖著眉去天頤宮,單正坐在亭子里發呆。說來,這單雖然刁蠻,但卻才華橫溢,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兒。”單俊叫了聲。
發呆中的單忽的緩過神來,看了眼來人,低頭喚了聲,“皇兄!”
“兒,不是皇兄不近人情,皇兄是一國之君,不能不顧天下。若你的遠嫁佑藍能換回天毒的和平,那你就是功臣啊。”
“皇兄,你這話說的!不是皇兄不近人情,那就是兒不近人情了。”
“兒,皇兄自小就在祥貴妃身邊長大,也算是祥貴妃的半個兒子,你我一起長大,你不看別的,就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去佑藍和親,也算是幫了天毒國了。”
“皇兄,兒并不想當什么巾幗女英雄。”單沒好氣的說。
單俊剛想說什么,單就下了逐客令,“皇兄,兒累了,回房歇息了,皇兄走好,不送。”
單俊看著單的背影,補了句,“兒,朕圣旨已經下了,和親之事已成事實,這幾日在宮里好好呆著,你出城之日,我會接你母妃回宮,送你出嫁。”
聽到單俊的話,單的腳步更
單好幾日都呆在寢宮里,心里是說不出的憋屈。好歹她也是個公主,是先皇的掌上明珠,怎么可以這么對她。心里氣不打一處來,到處的摔東西,還摔碎了先皇生前賞賜給她的花瓶玉器。后來她才知道,她去和親,原因是因為她是先皇的掌上明珠,先皇視她如寶,這是一個多么可笑的原因啊。
“慧靈!”單生氣的大叫。
“公主,公主有什么事嗎?”
慧靈這慧靈啊,是祥貴妃未去太和廟之前的丫鬟,今年也三十好幾了,至今未嫁,就是因為當年祥貴妃救了她的命,她才如此。當年先皇駕崩,祥貴妃去太和廟,她本可以出宮尋個好人家嫁了,可是她自愿留在天頤宮,代替祥貴妃照顧十二公主。
“慧靈,本公主平日里對你如何?”
“公主對奴婢自然是好。”
“那本公主要你幫個忙呢?”
“奴婢自當竭盡全力。”單聽著嘴角一翹,慧靈又說道,“但是公主您不能走出這天頤宮。”
單撇撇嘴,一臉的不悅,“慧靈,我母妃待你如何?”
“祥貴妃是奴婢的貴人。”
“那我去見你的貴人,可以嗎?”
“啊?公主,你是要出宮啊?”
“那是!不出宮怎么見我母妃啊。”
“可是公主出閣那日,皇上會接祥貴妃回宮,公主何必急于一時?”
“哎,我可是你所說的貴人的女兒,我是她唯一的孩子,你別以為皇兄在母妃身邊長大就是母妃的兒子了,他是蕭太后的兒子,你又何必幫他看著我,你知不知道,我可能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我母妃了!也有可能,我這輩子就死在佑藍國了!”
“公主!”
“慧靈,你不懂,我從小被父皇捧在手心,父皇從不讓我受委屈,父皇一直跟我說,我的婚姻大事由我自己決定,到時他一定賜婚。可現在了,不僅不能如此,還讓我遠嫁佑藍。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垂死的人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失去了,父皇走了,什么都不一樣了!”
“公主,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
“慧靈!”
“公主,今晚我備馬車讓你出宮!”
“……”單沒想到自己這么一鬧,居然有用,竟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待到夜半侍衛換班時,慧靈去宮門打點了下。
“這位大哥,我一個遠房親戚,前些日娥探親日,有些個晚了,宮門都關了,便留在了宮中,還望大哥行個方便。”說完便塞了一錠銀子。
侍衛頓時笑開了,“好說,好說。”
心棠聽說單瑞昨日就回府了,而且還交了兵權什么的,心里總感覺有點擔心。
剛到都城的鬧市區,一個身材矮小看似瘦弱的男子就一直的跟著他。
“你是誰?為何跟著我?”
“這位姑娘好啊,在下王京,想請姑娘喝杯茶。”
姑娘?心棠一驚,“先生說笑了,這里就我一個人,哪來什么姑娘?”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心棠還是跟那個叫王京的進了茶樓,要了個雅間。
“公子,你是誰?為何知道我是女子?”
誰知那叫王京的男子沒有說話,把帽子摘了下來,一頭烏黑的發如泉水般瀉下,那黑發襯著那個精致的臉龐,“因為我也是女子。”
心棠笑笑,“姑娘這是聰慧過人啊。原來姑娘還會易容。”
那個自稱王京的人附在楚凡的耳邊,“我是看到你耳上的耳洞才知你是女子的。”
心棠一驚,好是細心的女子啊!
“王姑娘,那你叫住我又是有什么……”心棠滿臉的疑惑
“我初出家門,這都城也不是那么熟,見你一副男子打扮的如此坦然,自然是常常在這都城走動的,其他那些街坊的路人我也不知該問誰,那我就問你吧。”
“王姑娘問吧。”
“我想問下去皇陵該怎么走?”
“皇陵?私闖皇陵是死罪!你……”
“姑娘誤會了,我就怕別人誤會,所以都不敢問,我兄長是皇陵的守陵人,尚久未見過他,家母也甚是想他,所以命我去看看兄長可好。”
“太和廟我去去過一次,皇陵我也不知在哪,不過這皇陵是依著太和廟建的,那應該也不遠了。”
“不如姑娘帶我去吧,我可以給你銀子的。”
“姑娘誤會了,這,也不是不可,只是現在有要事纏身。”心棠笑了笑,“若姑娘等得的話,等我回來再帶你去。”
“恩。那王京就謝過姑娘了。”
“告辭。”心棠剛轉身,那姑娘問了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心棠,還有以后不要叫我姑娘了。”
聽著,王京一愣,楚凡?那不是宮中名震一時的神醫嗎?原來,就是他,原來救了皇太后性命的這個人,竟是個女子。怪不得她去過太和廟,真是個了不得的女人。
心棠一路走著去王府,但始終都覺得奇怪。那個女子?
“心棠先生。”
“林管家,王爺可在府中?”
“王爺不在府中,陪小姐去外郊釣魚了,王爺說他準備辭官過些個清閑的日子,以后就不問朝政,不問世事了。”
心棠知道,單瑞是個很有氣節的王爺,說這番話,一定是有原因的。殊不知是對皇上那些懷疑的不滿。
“心棠先生?”
“哦,林管家可是有事?”心棠回過神來說道。
“心棠這是我家王爺要我交給你的信。”
心棠接過信,“那好,林管家,既然如此,我也有些事,要去太和城一趟,就告辭了,三日之內不會回都城。”
心棠先生這次去是所為何事啊?我還仰仗這先生你來助王爺一臂之力呢。”
“助一臂之力?王爺可是有什么難事?”
“這……在下也不好說,只是想讓楚先生幫幫王爺。”
“我這次去太和城看診,一個老婦人病的很重,從醫救人乃我的職責,這趟我非去不可,回都城后,我會來王府找您的。”
“那,那好,那心棠先生快去快回。”林管家在王府門前嘆著氣,“哎,這皇上和王爺之間的那點事,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評判啊,當年若不是……”林管家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輕,甚至聽不見了。
心棠本是和那叫王京的姑娘隨口一說,沒曾想她倒爽快的答應了,她也只好陪她去趟太和廟,從王府出來就陪著王京往太和廟去了。本是要兩人騎馬前去的,可心棠不會騎馬,兩人只好駕著馬車前去。
“王姑娘,不瞞你說,我不會騎馬,咱們還是駕著馬車去吧。”
心棠的話讓王京很是吃驚,莫說有身份的人,在天毒國,每個臣民都自小就學騎馬,而心棠,那個醫術高明,救活太后的人竟不會騎馬。
“王姑娘也別吃驚,我父親是佑藍國人,自小行醫,來到天毒,遇見了我母親,從小便跟著父親久居山上,而后又四處學醫,所以不曾學過騎馬。”心棠只好瞎掰了,他也不想因為自己不會騎馬而讓人看輕了。
“原來如此,不枉你是一代名醫啊,果然年紀輕輕就閱歷不凡。”
她這一說,心棠愣住了,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啊?王京,王京?他念了好幾遍,確定自己不認識她。而后又笑了笑。他知道她是誰了……
兩人趕了兩天的路,中途在客棧休息了一夜。今日,總算是到了太和廟。
“王姑娘,這里就是太和廟了,往前走一段應該就是皇陵了吧。”
王京站在那里不動,心棠也不說話,不一會兒,王京開口道,“不好意思,我……騙你了,我不是要去皇陵找兄長,我是想來太和廟找我母親,我母親因為我父親去世,不得不出家了。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
“沒關系,我把你已經送到了,我就回都城了,我還有些事,恕不陪同!告辭了。”王京說完就走進了太和廟。
心棠看了一眼王京的背影,淺淺一笑,“王京?這不就是十二公主嗎?王和京不就是個瓊字嗎?呵呵,就是十二公主單(qiong)。”
其實這個就是瓊的繁體字,豆子覺得這個字寫起來好好看,所以用了這個字。其實單用簡體字也就是單瓊。
心棠笑笑轉身上了馬車,忽的想起林管家交給他的信。趕忙拆開信,一行行字印在眼前。
心棠又是笑了笑,這單瑞真是個憂國憂民的好王爺,雖是交了兵權又是辭官,但還不忘幫著皇上解決最后一個難題,或許之前真的是對他有些許成見。
心棠連夜趕回都城,中途還換了三匹馬,真可謂是馬不停蹄啊。
單瑞信中說了,他一心為了天毒,而皇上不信任他,恐他意圖謀反,故而他才交了兵權,辭了官,但是他始終放不下那個佑藍國的事,他怕那佑藍王子再傷了誰,就邀楚凡幫助他一起查找佑藍王后的下落。
心棠趕回都城后就去了瑞王府,林管家告訴他,單瑞已經等他多時了。楚凡急匆匆的去了書房。
“在下見過瑞王爺。”
“心棠,你來了啊。”
“瑞王爺,你為何這般著急的要找著佑藍王后的遺體,難道佑藍王子又有什么行動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這佑藍王后的遺體一日不找到,這天毒國還會有人白白的犧牲的。”心棠聽的糊里糊涂的,“凡,你聽說了嗎?十二公主要去佑藍和親了,也不知這親事能保多少年的和平。”
“十二公主?”十二公主不是在太和廟嗎?還是他親自給送去的。難道?
“哦,你可能不知道,十二公主名為單,是父皇生前最疼愛的女兒,是祥貴妃唯一的孩子。父皇生前很是疼她,可以說是把她視若珍寶。可是此番卻要去佑藍和親,佑藍和天毒現在前線吃緊,戰事一觸即發,她縱是嫁過去了,也夠她受的了。”
單瑞的話讓心棠忽然覺得這個國家,這個時空真的好可怕,在二十一世紀,雖然自己也很是遭人排擠,那是因為自己太過優秀,而這里,一個受寵的公主也是這樣的命運。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這單心中有多么的苦悶和難以言喻。
“心棠,你知道嗎?我皇兄把她獻給佑藍的原因竟然是她長的像佑藍國已故的王后。或許,他是想利用她來牽制佑藍,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所以,我不想無謂的人在做任何的犧牲了,如果……找到佑藍王后的尸骨真的能化解這一切的恩怨,那么也是該讓這一切結束了。所以我才這么急著要找到王后的尸骨,你不明白我現在有多恨!”
長得像已故王后?牽制?心棠似乎有點錯愕,這一切都好突然。
“心棠自當竭力幫助瑞王爺。”
“我現在已經交了兵權,辭了官,這你可知道?”
“略知一二。”
“是皇兄,他不信任我啊!我既然當年不與他爭皇位,那我現在又怎么會想要圖謀他的江山和皇位!真是可笑至極!”
心棠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又是皇位,又是一個為了皇位不得安寧的皇帝,淡淡的吐了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話落,單瑞打量的看著楚凡,“好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可當被皇權熏心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拿我當是同根生的兄弟,所以相煎又有何妨呢?”
這段日子以來,心棠看出來,他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
青寧宮里,皇太后怒火中燒。
“豈有此理!這俊兒真是太不成話了!豈能這般的處理問題!收了瑞兒的兵權,還準了他辭官!真是讓我失望,寵外臣,外臣在好,也沒有自家兄弟好,這江山就是瑞兒隨著先皇左征右戰的才得以穩固,不然早就被瓜分了。哀家看啊,沒有瑞兒這左臂右膀這俊兒的皇位怕也是坐不久了!”皇太后氣的是青筋暴起,不停的咳嗽。
“來人!傳哀家旨意,五日之內去平陽城把安南王單祿清給我找來!”
安南王安南王單祿清是先皇單嘯清的胞弟,早年征戰沙場,之后助先皇登基后一直住在平陽城的小苑里,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這也是唯一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老王爺了。
“奴才這就去辦。”
“皇太后息怒,喝點參茶吧!別氣壞了身子。”這穗蓉可是皇太后的貼身丫頭,今年也不小了,之前助蕭登上太后之位,現今也算是太后的得力之人。
“穗蓉,這些年哀家活的可真是累啊,當年若不是我費盡心機的讓俊兒繼承皇位就沒那么多事了,正可謂天命不可違,是哀家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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