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確實可以出宮了。”聽完林戈的話，江晚白就轉回頭來朝何娘說道。

    何娘眼睛一亮，明顯是有些欣喜的，但很快的又擔心自己過于欣喜惹怒了主子，于是把這份欣喜給掩蓋了下去，她道：“是奴婢沒這個福氣照顧五公主。”

    江晚白并不在意這些，她盯著何娘的臉看了看，看得何娘都忍不住開始心慌了，她才移開視線，看向被何娘放在繡簍里的衣服。

    “這是給你孩子做的嗎？”江晚白走過去，只俯身湊近了看，并沒有動手去碰，認出來是給小孩子做的衣服，她便問了一句。

    何娘點頭，臉上也露出為人母的喜意，“是給奴婢小兒子做的。”

    她既然能入宮做奶娘，也是剛生產不久的婦人，要不是家中窮苦，而宮里招奶娘給的賞銀多，她也不會在剛生下孩子沒多久就離開自己孩子進了宮。

    “小兒子？”舒晚側了側頭，看著何娘，“冒昧問一句，您有幾個孩子啊？”

    “兩個，有個女兒如今已經五歲了，還有個小兒子，昨日正好兩個月整。”何娘笑道，一兒一女，她很滿意也很幸福，雖然日子窮苦了一些，但丈夫是個老實努力的，再加上她這次能得到一筆不小的銀子，日后家中的生活會越過越好的。

    江晚白看見何娘面上的滿意，她動了動唇瓣，見何娘目光落在那件已經做好了大半的小孩子衣物上，最后還是壓下了心頭的心思，沒有再和何娘說話，而是朝林戈說道：“走吧。”

    說走就走了，不只是留在偏殿的何娘有些摸不清她來干什么，連跟著的林戈也有些不太明白，但他所在職位使然，哪怕心里再好奇，也還是忍住了沒有問。

    江晚白回到養生殿沒多久，祁青行就過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皇上蕭荃。

    蕭荃走進來便發現奶娘已經換了人，他也沒有問江晚白這個事，只是走過去低頭看著正在睡夢中的五公主，臉上露出笑意。

    唯有面對五公主的時候，蕭荃才像個普通的父親，而不是九五之尊。

    “現在五公主身體還很虛弱，因而貪睡了一些，等身體漸漸養好了，精神也會慢慢好起來，這些奶娘雖然能照顧五公主，但還是要太醫常往五公主這里跑動比較好。”江晚白道。

    像她進來的時候，門窗關的那樣嚴實，憋悶憋悶的，倘若換作太醫來看過，肯定也不會建議這樣悶著。

    蕭荃對江晚白說的話都很重視，見她一說，不只是自己聽著記著，也讓一邊的總管跟著記住，否則他每日那么多奏折要看，難免有粗心忘記的時候。

    其實江晚白要說的也不多，畢竟比起她來說，這宮里能好好照顧五公主的人還是不少的。

    她猶豫了一下，蕭荃一看便揮退了其他的人。

    等到殿內沒有外人了，江晚白才道：“五公主心智弱于常人，開智也肯定要比普通人要晚許多，或許三歲才能走路，五歲才會說話……這些都有可能，且五公主日后的表達能力肯定也不如同齡人，所以，臣女覺著，日后伺候五公主的人還需要細心溫柔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