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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望，說說你對被雇傭到燕府那禁軍都頭的印象如何。”湯碩再次看了一眼旁邊的圣旨，并沒有第一時間遞給王之望，而是先開口再次問道。

    “大人，下官對此人并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當(dāng)初從神勁軍被貶，而后下官見他無所事事，便想著怎么也翻不了身了，便讓盧仲挑了他跟幾個人去了燕府，再者就是后來，上國金使的屬下被反殺一事兒，后來……就引起了宮里的注意，當(dāng)時下官還曾……。”王之望從椅子上起身，看著湯碩說道。

    但湯碩不等他說完，就揮了揮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當(dāng)時在兵部，王之望確實是在自己跟前提及過，但是當(dāng)初自己壓根兒沒在意。

    甚至是在父親前兩天問起那禁軍都頭的事情，包括警告他不要小看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時，湯碩他都沒有往心里去，甚至在心里還認(rèn)為父親有些過于謹(jǐn)慎敏感了，或許是因為之前被罷免的事情，讓父親再次回到朝堂之上后，變得比以前小心謹(jǐn)慎了。

    “此人跟你之間可有過節(jié)？或者是禁軍之內(nèi)可有人跟他有過過節(jié)？”湯碩拿起圣旨又仔細(xì)看了一遍，像是想要在字里行間找到什么漏洞似的。

    “沒有過節(jié)，被貶過來后，一直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甚至有時候還有些……有些傻乎乎的。據(jù)說是失憶了，腦子也不太好使，剛來的時候鬧了不少笑話，要不是跟他一起被貶的李……李橫幫他圓了不少尷尬，怕是還會鬧出更多的笑話來。當(dāng)初下官把他雇傭給燕府，也是因為這一點兒，想著一個失憶、腦子不太好使之人過去，只要不給燕府添麻煩就算是燒高香了，更別提是不是還能護(hù)衛(wèi)燕家的周全了，但接下來下官也沒有料到……。”王之望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湯碩的神色，心中甚是忐忑不安。

    當(dāng)初把葉青流放到燕府，本來以為因為葉衡跟湯府的敵對關(guān)系，自己如此打壓跟葉衡有關(guān)之人，該是一件可以邀功請賞之事兒。

    但誰能想到，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原本按部就班的局面，就這么突然之間，毫無預(yù)兆的發(fā)生了巨大的扭轉(zhuǎn)。

    “無人與他發(fā)生過過節(jié)，還曾失憶過，腦子也不太好使？唉……怎么我如何看，都不像是在說這個能夠反殺好幾個金人的禁軍都頭呢？看來此事兒是沒辦法推辭了。”湯碩搖了搖頭，心中頗有些懊悔，自己要是從王之望一開始告訴自己，該重視那葉青時，自己就注意到他該有多好，這樣也就不至于讓一個跟葉衡有關(guān)系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最起碼早做準(zhǔn)備的話，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變得手忙腳亂、心煩意亂了，好歹能夠有時間來緩沖一下，或者是找到其他機會來阻止這葉青進(jìn)皇城司。

    可自己反應(yīng)過來的時間，甚至比手上的圣旨還要晚，這個時候想要安排一些事情，阻止一個小小的禁軍入皇城司，比換一個六部侍郎還要難啊。

    畢竟早期沒人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禁軍會對自己產(chǎn)生威脅，防范起來的話，就不如那些時刻能夠威脅自己地位，能夠與自己競爭官職的那些人那般方便。

    就像是如今朝堂之上，有人想要對自己兵部尚書的位置取而代之，最起碼自己心里有數(shù)，知道能夠取而代之的不過就是那幾個人，那么哪怕是圣旨下來了，自己都能立刻甩出幾道，關(guān)于那幾名對自己尚書位置，有威脅的同僚的把柄跟致命脈門，從而讓皇室不得不再次斟酌，或者是收回旨意。

    但一個小小的禁軍，誰會在意？誰沒事兒會去抓一個小小的禁軍，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即便倉促之下找到，拿出去后，怕是皇室都不會相信吧？

    湯碩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有些頹廢的擺擺手道：“事已至此，便不必再追究了。龍大淵，你任皇城司統(tǒng)領(lǐng)也有三年了吧？底下的那些人都調(diào)教的如何了？如果朝廷派出一位禁軍擔(dān)任副統(tǒng)領(lǐng)，你可有把握讓他摸不到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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