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崔斯特當即轉過頭去,當見到來人樣貌的瞬間,隱藏在帽檐下的眼眸精光一閃, “格雷福斯!你逃出來了?!” “噗!” 格雷福斯猛地吐出口中叼著的雪茄,濃密的絡腮胡邊緣被微微扯高: “崔斯特,這些年, 你在外頭很瀟灑快活嘛?” 腋下夾著的巨大霰彈槍在格雷福斯精壯右臂肌肉的隆起之下擺正了槍口,那兩個巨大的黑洞洞讓崔斯特寒毛直立。 他趕忙舉起自己的雙手,慌亂的解釋道: “格雷福斯,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把你一個留在那里的,我也想著救你,只是……” 崔斯特是一位玩弄卡牌的高手,這源于他的天賦, 可在一次幼年的賭局當中,輸得精光又抓不到崔斯特出千證據的地頭蛇伙同一幫人,將崔斯特的族人狠狠的打砸搶了一番。 而懦弱的崔斯特只是躲的遠遠的,讓自己的族人為自己承擔了所有的罪責。 最終,他被族群放逐,一個人踏上了在符文之地游歷的旅途,依靠自己的出千水準,崔斯特無往而不利。 也正是在一次偶然的行動當中,他遇見了眼前的格雷福斯。 雙方如出一轍的經歷讓他們各自被對方身上那股氣質吸引,并踏上了結伴冒險的道路。 二人聯手,無往不利,在符文之地闖下莫大威名,最大的一次行動,他們甚至合伙打劫了皮城的金庫。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在一次失敗的行動當中,格雷福斯當場被捕,而那位值得信賴的好友崔斯特卻并沒有趕來救他,而是將他拋棄在了令犯人聞風喪膽的監獄“保險柜”中。 直到……今天。 背叛當然是可恥的,格雷福斯這一路的尋找,就是為了讓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嘗嘗復仇的滋味。 “轟!” 被壓縮在槍管里的鐵砂四散飛揚, 將眼前的一大片空間徹底籠罩。 崔斯特面色一變,瞬間卷起自己身后的黑色披風,披風旋轉著,在一陣神秘力量的影響之下,好似一面大盾,擋住了格雷福斯槍管里噴出的鐵砂。 可那些聚集在一邊的賭場人員于賭客,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被鐵砂射中,一個個倒在地上,捂著傷口,痛苦的哀嚎著。 “格雷福斯,你聽我解釋!” 崔斯特低頭看著自己那間出現破損的披風有些心疼,趕忙出聲。 解釋歸解釋,但崔斯特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猛地朝著座子上的一對撲克撲了過去。 跟自己這位老朋友混跡多年的格雷福斯怎么會不知道,崔斯特一身的能力來源于何處,見到他這么急著“自保”,格雷福斯的臉色當即冷冽不少, 提起手中的大槍,調準角度, 又是一槍射出。 “解釋?你還是跟我的槍管解釋吧!” 鐵砂飛射而來,已經被打的有些千瘡百孔的披風現在顯然是承擔不了防御的職責了,而恰在此時,崔斯特也終于摸到了桌面上的那一把撲克牌。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崔斯特沒有任何猶豫的從完全背面朝上的牌堆當中,抽出了一張“紅心a”。 “赤紅激進!” 崔斯特手腕微動,那張紅星順勢揮出,在半空中與迎面而來網狀打擊面的鐵砂轟然相撞。 任誰都能夠看出來,卡牌會從鐵砂中間傳過去,而鐵砂會擊中身后的崔斯特,恰在此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一面出現了。 “紅心a”在半空中轟然爆裂開來,其中蘊含的巨大能量一齊噴發,稍后,一陣如花瓣一般的能量壁障在崔斯特的身前轟然綻放。 鐵砂與紅花在空中相互抵消,瞬間消失于無形。 “呵!” 格雷福斯頂起膝蓋,將霰彈槍下方的凹槽猛地一撞,那大槍瞬間從中間斷開,在硝煙當中,格雷福斯退出了兩顆巨大金屬彈殼。 它落在地上,發出兩聲清脆的碰撞聲。 崔斯特的眼中紅黃藍三色流轉,凝望著眼前的這位老朋友,不發一言。 彼時彼刻,解釋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無論有怎樣的借口,但是他的確是拋下這位朋友跑了,打著一場,也是為了宣泄這些年來的怨氣。 “黯藍憂郁!” 崔斯特隨手從手中的撲克堆中抽出一張黑桃,藍色的奧術力量順著他的力量灌注入手中的卡牌。 漸漸的,這張黑桃牌的表面,逐漸浮現出一枚藍色的眼睛。 畢竟撲克并不是崔斯特最擅長的那一種玩法,他最擅長玩法,的還是以紅黃藍三色卡牌為基礎的“亡輪”和“錐刺”。 所以,他只能以自己的力量將手中的撲克給暈染成最適合發動攻擊的模樣。 當然,“亡輪”和“錐刺”他身上其實也攜帶著一副,可崔斯特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這里的人看到自己身上攜帶有一堆卡牌。 出千行為是不能被發現的,這是崔斯特的驕傲與原則。 甚至沒有人看清楚崔斯特的手腕是怎么動的,那張藍色的卡牌就已經在崔斯特的手中被釋放了出去。 早就見識過崔斯特這一招的格雷福斯,心中頓時警醒。 盡管他也看不清楚卡牌的流向,但他知道怎樣去躲避。 側方一股勁風猛然來襲,格雷福斯不帶半分猶豫,那扳機處上方的特殊按鈕被他的指甲蓋猛地擊中,而后,那隱藏在兩根槍管上方的巨大榴彈噴口,瞬間噴射出來一顆巨大無比的射彈! 強大的后坐力帶著格雷福斯往身后沖去,也正是在這毫厘之間,一抹藍色順著格雷福斯的鼻尖劃過。 并在嗖的一聲過后,接連穿過幾張賭桌,在巨大鉛彈的震動當中,賭桌猛然垮塌,切面平滑如鏡。 巨大鉛彈帶著一往無前的威力洶涌而來,崔斯特的眼中三色齊亮。 在行云流水的切牌當中,一張又一張的指派在崔斯特的手中飛射而出,并朝著空中的鉛彈切割而去。 可紙牌畢竟是紙牌,奧術也改變不了它脆弱的本質,或者說……崔斯特的奧術能力不足以改變它的脆弱本質。 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賭場的一樓大廳下方被打出一個大洞,巨大的煙塵伴隨著木屑在空中飛揚,而身處于爆炸中心的崔斯特,生死不知。 格雷福斯神色一松,緩步上前打算查看一二。 下一秒,一種不妙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 格雷福斯只看到一抹金光在煙霧之中閃爍,下一秒,他便感覺自己的頭被什么東西砸中了一般,暈乎乎的徹底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耀金繁目!” 一只手猛地在煙霧之中伸了出來,點在了格雷福斯的額頭之上。 煙霧散盡,渾身狼狽不堪的崔斯特顯露了身形。 渾身都是砂石與煙灰,半張臉都沾染成了黑色,這幅賣相可與剛才的風度翩翩相差迥異。 但沒有任何懸念的,崔斯特贏了。 “要不是我在牢里關了這幾年!你怎么可能贏我!” 此時已經醒過來的格雷福斯,不爽的看著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咬了咬牙。 “那你又是從哪里弄來的這樣的大威力殺器?” 崔斯特努努嘴,看了看格雷福斯手中的巨大霰彈槍。 這玩意還真夠勁,差點就翻車了。 “要不是我大意了,直接在煙霧外面給你來幾槍,我看你死不死!” 格雷福斯任不服氣,絡腮胡氣的一抖一抖的。 崔斯特原本想說些什么,可忽如其來,那從四面八方奔襲過來的腳步聲,卻還是讓他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他們剛剛是打爽了,都忘了這里是別人的地盤了, 即便多年未見,雙方的默契依舊不減,格雷福斯只是看了一眼崔斯特的動作,就意識到了危險的臨近。 顧不得眼前的崔斯特,他猛地調轉身影,轉過頭與崔斯特背對背警惕著。 在浩浩蕩蕩的聲勢當中,一位上嘴唇被削去大半,徹底露出牙齦跟尖齒的男人率先趕到了這里,身后黑壓壓的跟著一大票握緊武器的小弟。 “鯊齒!” 崔斯特緊張的吐出了這樣一個名字。 這是個足以與比港目前的海盜之王普朗克的鐵鉤幫碰一碰的恨角色。 “很難對付嗎?” 格雷福斯此刻口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叼起了那原本已經被他吐掉了的雪茄,嗡嗡的問道。 他近日才追著崔斯特的腳步趕到比港,對這里的幫派勢力了解有限。 “很難對付……”崔斯特話音剛落,又一隊來勢洶洶的幫派分子,趕到了這里。 為首者是一個腰寬八尺的巨大胖子,身上披著一身血衣,手中提著一把巨大的剔骨刀。 “屠戮幫。” 崔斯特還沒來得及介紹這個血港屠宰行業背后的勢力,就聽到身后的格雷福斯十分豪氣的說道: “這人我認識,這是普朗克,哈哈。” 普……普朗克? 崔斯特猛地轉過頭去,只見到那位在比港爆出名字就能止小兒夜啼的男人,正大馬金刀,帶著自家小弟恢弘前來。 “該死的,我們卷進什么不得了的麻煩里了!” 崔斯特暗罵一聲。 就連格雷福斯也意識到了此刻情況的不大對勁,他的身影后往后退了一點,把崔斯特都擠得往前走了兩步。 “能解決不?” “不知道!”崔斯特被擠這一下,往鯊赤老大那張丑臉上湊近了一下,當即十分不爽。 但崔斯特心里也清楚的知道,現在不是跟身后這位過去的摯友鬧別扭的時候了,他們只有重新撿起過去的合作關系,才有可能從眼前的局面當中尋求一條生路。 “合作吧,合作可能還有逃走的機會。” “嗯。” 在最后的一聲嗯中,雙方原本斷掉的友誼好像又重新架起了橋梁,他們警戒的望著這三個跺跺腳,比港都要震一震的三位老大,觀察著現場的局勢。 …… “停……” 莎拉微不足道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而伴隨著她的一聲號令,那跟從在她身后亦步亦趨往前行進著的三十幾好人,也猛地停住了自己的步伐。 他們堅定的望著排在隊伍最強方的那個女人,一個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輝。 這些人,有的是鐵鉤幫曾經的中上層,有的是普通的漁民,有的是年輕力壯的青年,他們身上都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曾經都是被普朗克欺壓,最終一無所有的人。 在莎拉的聚集之下,他們決定在今晚,復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