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初夏一邊吃飯一邊想,據說攝政王季翀身邊從不用丫頭,現在面前居然有兩個水靈靈的丫頭,難道其實除了泡桐院藏道姑以外,實際上他別的私宅里也養著其它女人? 權貴的私生活果然不能考究,人前,他們道貌岸然,人后,還不知道藏了多少污垢,因為擁有權力阻擋了外界窺探的目光。 “沈小娘子,飯菜不合口味?” “還行……還行……”沈初夏現在就想回家,再好吃的東西入嘴也沒味了。 明顯是敷衍,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眼,齊齊跪到地上,“沈小娘子,奴婢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明示,要是沒伺候好您,我們會被發賣的。” 這么嚴重? 沈初夏放下筷子,連讓讓她們起身,“不是你們伺候的不好,是我身上的傷口……” “……”兩個丫頭半信半疑,可是小娘子不肯說,她們也只好作罷。 吃完飯,沈初夏要到外面走走消消食,被兩個小丫頭立即拒絕了,“使不得……使不得……” “……”真的被囚禁了? 沈初夏看看緊閉的房間門,暗暗嘆口氣,坐到床邊,低頭,整個人裹得跟棕子似的,不讓出去也罷,“給我拿些書過來。” 小丫頭一愣,馬上福身,“是,小娘子。” 她們再次進房間時,不僅拿了很多書,還把泡桐別院的一對小鸚鵡帶了過來。 沈初夏一看這駕勢,明白了,她真是被囚禁了,而且比上次嚴重了,上次還能在院子里自由走動,這次連房間都出去不了。 她觸到什么不應當觸到的利益?哦,是哩,藏寶圖啊! 季翀不會以為藏寶圖在她那里吧! 大理寺某刑房,枳實嚴刑拷打了兩個蒙面人,終于撬出幾句話,“殿下,他們是楚王的部下,過來找失蹤的藏寶圖,據說周錦年在被我們抓之前,把藏寶圖塞給了沈小娘子,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抓的人。” “他們拿到藏寶圖了嗎?” 枳實搖頭:“沈小娘子說藏寶圖丟了。” 丟了? 季翀負手轉身而走,“查出他們的頭是誰,要是不說,就不必留了。” “是,殿下。” 走過長長的暗無天日的天牢長廊,圍欄后的犯人看到季翀,個個扒到門欄前,他們想張嘴喊冤,被他身側拿刀帶鞭的護衛嚇住了。 沈錦霖一直陷在女兒被害的情緒里,整個人失魂落魄,連攝政王季翀從他牢房前路過都沒察覺。 季翀倒是發覺不對勁,停下腳步,“怎么回事?” 枳實對著獄卒,一臉嚴肅,“殿下問話,怎么不回?” 小獄卒兩股顫顫,那敢說大國舅來過了,“就……就是……小……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枳實拿起鞭子就打,“還不說,不想混了是吧。” “我說我說,殿下饒命”小獄卒連忙喊道,“是……是大國舅來過了。” 高忱來做什么?季翀看向沈錦霖。 他滿眼仇恨望向他。 季翀一愣,幾乎瞬間收斂起情緒,轉頭,“他說了什么?” 小獄卒被打的頭破備流,那還敢不說,“小的站的遠,沒聽到,不過聽人說‘大概是說了能救他的話’” 他來大理寺救人?季翀嗤之以鼻。 “給他換間牢房。” “是,殿下。” 他負手絕塵而去。 沈錦霖明白了,這是把他往死理整啊,突然奔向柵欄,對著他背影大怒叫,“你把我女兒怎么樣了?你把她怎么樣了,有種的你就殺了我,你不要為難一個小娘子……” 他沒種?季翀腳一頓。 他這細微的動作,沈錦霖注意到了,女兒果然在他手里,“求你放過她……”他雙腿落跪。 自從被抓以來,這個自命清高的從五品員外郎還沒有跪過季翀。 他轉頭。 “殿下,我的妻兒老小是無辜的,求求你,求你放過他們……”中年男人流如雨下。 人生走到一步,他后悔嗎? 季翀再次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睥睨他:“你是季嶸的人?” 沈錦霖頭磕地,“我是先皇的臣子。” 季翀輕嗤一聲,轉身而行。 沈錦霖久久未動。 皇宮,道姑嬰雅再次以高忱仆人的身份進入了小皇帝的延慶殿,七歲的孩子神情懨懨的癱坐在大大的太師椅上聽先生講學。 老先生講一句,停下問一下,“陛下,你聽明白了嗎?” 小皇帝季璉連眼珠子都懶得動。 老先生等了一下,對面沒反應,他也繼續講,“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從事。王事靡盬,憂我父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嬰雅看向毫無生氣的兒子,低頭捂嘴,要是她在他身邊,怎么讓七歲的兒子活成七十歲的樣子,他的兒啊,真是苦了他。 高忱側頭,瞇眼看她,嗤之以鼻,抬腿,大搖大擺的進了殿內。 老先生聽到腳步聲,一望是他,連忙放下書過來行禮,“老臣見過少卿。” “宋侍講辛苦了。” “少卿言重了,能為陛下講學,是老臣的榮幸。” “行了,先休息一下吧。” “是,少卿。” 翰林院宋侍講拿著書退出了延慶殿。 季璉一看念經的走了,骨碌從太師椅上跳下來,“高少卿,朕要去捉麻雀,還要烤著吃。” 七歲的小皇帝,臉色發黃,有著病態的瘦弱,才跑幾步就氣喘吁吁,“你聽到了沒有?”一臉陰蟄跟高忱如出澈。 兒子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么能跟鄉下孩子一樣上樹掏鳥下河捉魚呢,嬰雅急了,差點越過高忱呵斥兒子,她悄悄站到高忱邊上,兩眼殷殷的望向兒子,希望兒子記起她。 可惜小皇帝并不記得她的母妃了,先帝駕崩四年,那時他兒子才三歲,且又被太后與皇帝把著兒子,根本沒見過她幾面,那還記得她這個母妃長什么樣。 高忱挽著他小手,笑瞇瞇道,“走,咱們捉鳥去。” “還要烤著吃。” “為何要烤著吃?”高忱問。 小皇帝得意的回道,“小餅子說他小時經常烤麻雀吃,可好吃了。” 小餅子是個小太監,什么樣的人會進宮做太監?肯定是日子過不下去的人,不抓鳥裹腹吃什么。 高忱一臉笑瞇瞇,不動聲色。 身后的隨從接收到信號,悄悄從旁邊走了,沒一會兒,七、八歲的小餅子命喪皇宮。 一直到傍晚出宮,嬰雅都沒機會跟兒子單獨呆上一會兒,“璉兒……”她剛開口。 高忱便打斷她的話,“要是想進宮呆在你兒子身邊絕無可能。”太皇太后是他的姐姐,是高家之人,他不可能答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