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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楊問：“那我呢？”

    沈初夏笑道，“咱們今天先不去。”

    “那我們做什么？”

    沈初夏帶著楊氏和小兔子等人到野外剪花枝、綠植，第二天又到花市上買了一些，一批釉色不好，原本老楊想當(dāng)搭頭送給客戶的瓷瓶，經(jīng)沈初夏一倒騰，突然變得新穎別致，別有一番情趣。

    “到哪里賣呢？”老楊發(fā)愁。

    第三天，元韶安與沈得志賣完了普通陶、瓷碗，雇傭的板車空下來，沈初夏讓他們?nèi)佳b上瓷瓶。去哪里賣，她早就想好，當(dāng)然是富貴西城。

    為了不讓笨重破舊板車影響瓷瓶售價，她特地買了雅致的臺布、還有裝飾用的文房四寶，停在一個相對安靜的大樹下。

    “夏哥兒，是不是太僻了？”

    “還行。”

    從東城運(yùn)河碼頭到西城，相當(dāng)于穿過半個城區(qū)，到這里快黃昏了。

    “是不是太晚了。”小兔子又擔(dān)心。

    傍晚正是好時候，正是官吏下衙的時間，剛好做生意。

    沈初夏一身少年裝，站在路口，看到步行人，就會笑吟吟上前，“這位老爺，梅瓶、玉壺春有興趣看看嗎？”

    男子抬眼，不遠(yuǎn)處大樹下，一塊雨過天青色臺布上放了兩三只梅瓶，或荼白、或天水碧、或竹月，還真有些看頭，忍不住抬腳過來。

    “這荼白怎么糊成一片了？”近看才發(fā)覺不是那么回事？

    “可是大人，你沒發(fā)現(xiàn)嗎？糊中泛著青綠，像不像瓶中迎春花枝的綠葉呢？”

    男子細(xì)一瞧，“還真是，而且越看越有味。”

    沈初夏一臉笑意，“大人，要不要帶一個回去放在書房？”

    “多少錢？”

    “不貴，七百文。”

    男子皺眉。

    沈初夏湊近，輕聲道，“大人，七上八下喲。”

    男子馬上懂少年話中的意思，雙眉一抬，細(xì)看少年，“小哥兒是個人才啊。”賣個梅瓶都賣出學(xué)問來了。

    誰不想青云直上呢？七百文就七百文，男子掏出一角碎銀子，“不要稱了，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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