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燕王緩緩的剔除文書上的膠印,細細瀏覽,而后又緩緩將其收攏,只長嘆道:“慕容恪亦是此心。” 那一夜,平郭城內。慕容恪巡視營房回來,剛要進入渡遼將軍府,囑咐身邊的隨從說道:“如今南部中原紛亂,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我們這平郭雖說遠離南境,保不齊東夷高句麗、扶余等借機挑事,最近幾日須嚴加巡查。” 屬下回復道:“是,將軍,卑職定日夜巡邏,定確保平郭不失。” 這時在府內的參軍高開迎了上去,“將軍,你可來了,燕王來信。” 慕容恪不及卸下鎧甲,問道:“燕王來信?” “正是,來人急迫,急欲將將軍之信帶回去,我命人讓他在偏室歇息,將軍快請。” 內室之中,慕容恪細細閱讀來信,閱畢將信交給高開,說道:“燕王欲使我領徒河之軍,南下中原,吾甚以為不妥。” 高開閱畢,卻言道:“我看燕王此舉也是萬全之策,他素不喜慕容霸,找個親近得力之人來代替,亦為……” 慕容恪打住他道:“高參軍,糊涂啊。這不是萬全,簡直是兩失,士心用命,最在意的乃是將帥。吾聞霸弟在徒河之境訓練士卒,卓有成效,軍士竭誠效命,驟而換之,恐傷士卒之心。亦使我邊軍人心惶恐。” 高開聞聽恍然大悟:“將軍所言甚是,徒河、平郭燕國兩大要塞,失其一,燕國必遭大患。末將愚鈍。” “吾看當是燕王本意,是唯恐其坐大,今中原紛亂,南下大爭。若是居心叵測之人,必能在征討之中亂中取利,壯大本部兵馬,尾大不掉,故有此念。”慕容恪轉念道,“然以我燕國千秋大計為念,當捐棄前嫌,和衷共濟,方能成也。” 高開卻是心憂,說道:“將軍,這豈不是忤逆燕王嗎?” “燕王在先王之時,遭逢燕國危急存亡之際,內有慕容仁之叛,外有強敵來犯,為防主上遭遇不測,國中無主,方才立為世子。他豈是安樂世子,身負慕容家之興衰之重任。后隱忍多年,城府頗深,言辭謹慎,行為不逾矩,繼而承襲大位。雖為陰刻之主,但吾相信主上在大業未成之時不會擅殺能臣。” 高開卻是心憂:“君心似海,也不知我王只是試探,還是王意圣意已定,只是觀汝之心。” “來人,”慕容恪命人筆墨伺候,在案上揮筆疾書,將信裝好,封蠟。 “吾親筆所書,雖略顯唐突,但為燕國社稷。”說完,欲把信交給來人。 “且慢,”高開叫住下屬,說道,“將軍,此事干系重大,末將也愿一同前往,親往送信。” “也罷,你族兄高弼在慕容霸軍中,你親往一說,也免得我們兄弟誤會。吾無意于他的徒河之軍。” 高開躬身道:“將軍思慮周翔,末將告退。” 此時,一旁的慕容評接過燕王遞過來的信件細細閱讀,只聽他憤然道:“我看這渡遼將軍也就眼瞅這自己地盤,擔心失了倚仗。揮軍南下,入主中原,創不世之功,豈能不要。” 那慕容恪生母高太妃素與人為善,慕容恪也甚是喜歡王后的兩個孩子,可足渾氏雖不知其寫的內容,然思慮其做事向來周詳不爭功,故而為慕容恪向慕容評進言道:“評叔稍安,渡遼將軍向來忠心衛國,今止書信往來,向來必有誤會。” “誤會?!”慕容評意欲發怒,只見燕王面露不悅之色,慕容評識趣趕緊閉嘴。 “喳喳喳”“啁啾” 眾人循聲望去,樹枝原來是一窩小鳥,只見剛剛破殼而出,毛色微黃,還是一毛茸茸的,兩只成鳥正吊著蟲子在喂食。 慕容評因書信之時心中方才大亂,聞聲呵斥道:“快把這個鳥窩捅下去,亂人心智。” 內侍便拿來竹竿,正欲要捅,慕容暐卻是心思善良忙對可足渾安說道,“小姨,這窩鳥正可憐,留下他好嘛。” 可足渾安也心下不忍,暗道:“是呀,雛鳥慈母,甚是可憐。” 于是便離席擋在那內侍的前邊,不讓他捅鳥窩,轉身向燕王道:“姐夫,燕王,安兒懇請燕王姐夫留下這一窩小鳥。” 燕王一掃不悅,頓時來了興致,說道:“那你說說,我為甚么要留著它。” 可足渾安一時語塞,憋出來一句:“因為……因為我看它們可憐。” “哈哈”眾人聞聽嘻笑不止,連旁邊的侍從都掩面而笑。 燕王伸手致意,讓她來到跟前,問道:“哦,那世上可憐的東西多著呢,馬兒被人奴役,獵鷹被人馴服,都可憐。難道只因為可憐,就讓燕王姐夫把它們都放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