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燕趙交手屢世經(jīng)年,趙國為避燕軍之兵鋒,也大肆增建,守軍皆為強兵悍將。其國內(nèi)有梁犢之亂,薊城守軍雖多,趙帝石虎卻也從未有一絲調(diào)動之念。 趙虎其人雖殘暴,但頗知兵事,知趙國之邊患在燕國。若一旦攻破薊城,燕國鐵騎,如排山倒海之勢,飲馬漳水,不可抑制,至抵大河,趙國腹心將有大禍。故而強令薊城之軍不可輕啟。 那知石虎死后,趙國亂局已是愈演愈烈,薊城鎮(zhèn)將石沖,竟不顧身后燕軍強敵,也南下中原,來奪取皇位。何也? 原是石沖已然聽聞趙帝石世被石遵所殺,石沖亦為石虎之子,徒何甘居人下。 時值初夏,北境的曠野上的青草剛剛泛綠。“駕,駕駕”,一輛馬車行駛在燕國境內(nèi)的寬闊平整的官道上。此車精致,是為油壁車,一看等級不低,來往的行人紛紛躲避,但說來也奇怪,不似其他王侯貴族的車輛,車夫小心翼翼的駕駛,生怕撞到旁人,車輪四周放置蒲草,生怕有一點顛簸。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開道。風一整吹來,卻把簾子吹開了,車中一婢女忙拉起來,對這一孕婦說道:“段夫人,如今身子漸重,可切莫著了風”。 車中的段先大急道:“車夫,快點,再快點。” 車夫卻也急迫,但無奈道:“夫人,不能再快了,再快了我怕夫人身子撐不住。” 說話間高弼騎著馬趕到,“夫人,前面已到都外十里亭,是否稍作休息。” 車中的小敏也抱怨道:“趕了這么多路了,夫人吃得消,這腹中的小公子不知道吃不吃得消。”話音剛落,只見腹中的小兒踢了段先一腳,頓覺腰酸。 段先摸著肚子,愛憐的說道:“你是不是也累了。也罷,稍事休息,權(quán)且傳書給都中的慕容霸,我已到城外十里讓他不必擔心。” 一行人在涼亭之下休整。車夫趕去為馬食草喂水,小敏從旁侍奉,高弼將馬拴好,也趕了過來。 只見高弼坐下來,邊整理衣襟邊沒好氣的說道:“夫人,等你見了慕容霸,可不要說我沒攔你。這徒河到龍城這么遠的路,我可真擔心路上有什么好歹。還好已經(jīng)快到燕都了,萬一路上出了點事,我可擔待不起。” “好了,這次不怪你,”段先卻也有一絲不悅,“平狄將軍慕容霸,北平太守孫興,徒河都尉孫泳,他們?nèi)艘黄鹕媳韯裰G燕主出兵,軍政民三位長官齊心,豈非有失考慮。這才多久,這慕容霸盡得徒河士卒之心。入都進言也不和我說一聲。” “公子不是擔心夫人嗎。”高弼還是不以為意,“夫人多慮了,霸公子一心為國,這次趙國內(nèi)亂,千載難逢,若時機瞬間即逝,我輩再無能南下之機,霸公子是心急啊,為其燕王兄長考慮。” “他是君,慕容霸是臣。這次未奉詔擅自回都,輕處說是于制不和,重處說安個謀逆之罪也未置可否。你也知道,我燕主素不喜霸公子,外寬而內(nèi)忌,這兄弟相殘之事我燕國還少嗎?” 高弼似也知錯,忙辯解道:“夫人,若是這樣說,倒是微臣稍欠考慮。若有下次,臣必定一力勸阻。” “咚咚咚”,夕陽西下,閉門鼓敲響,馬上要關(guān)城門了,一行人趕緊出發(fā)。 來到城門之下,不湊巧城門恰巧已落鎖。高弼在城門之下大喊道:“這位是平狄將軍慕容霸公子的夫人段先,快快開門。” 只見城墻上的城門令喊道:“除非有緊急軍情,誰家的夫人也不行。” “你這狗眼看人低家伙,夫人天潢貴胄,若……”高弼剛要發(fā)作,卻被段先勸住道:“我燕軍軍紀嚴明才能無敵于天下,那城門令不屈尊事貴確是良吏。” 那守衛(wèi)的士兵也好言相勸道,“軍令如山,城外亦有驛站,夫人要不明日再來。” “慢著”!眾人循聲看去,原來是小敏,只見她手中拿著令牌,說道,“請將此物呈于你家將軍。” 那守衛(wèi)狐疑,不知這段夫人旁邊的侍女是什么來歷,卻見她神情嚴肅,此時繃著臉不似說笑。便接過令牌,呈了上去。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城門令親自下樓,忙向來人致歉道:“原是王后府中人,這燕國為我王所有,自然這城門也為我王之人開啟,請。” 在落日的最后一絲余暉之下,一行人來到城中, 過了許久,段先忍不住在車中說道:“小敏,你可到王后復命了。” “夫人,事急從權(quán),我即已服侍夫人日久,旁人定以為我和夫人俱為一體,若此時夫人叫我回去,豈非讓旁人懷疑。” 段先卻沒有想到小敏如此之說,只盯了他許久道:“你確是聰慧。” 小敏淡淡的說道:“奴婢所做這一切,都為燕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