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鄴城中的張豺已經(jīng)被四境各地的急報攪得心神不明,李農(nóng)之叛未平又聞石遵起兵,張豺欲先平李農(nóng)上白之軍,再回師擊之。怎奈如今石遵實力發(fā)展迅速,豫、洛之地紛紛歸附,洛州刺史劉國率其人馬也一同加入叛軍。他這個太保剛安定鄴城沒多久,沒想到趙國邊軍盡數(shù)反之,比之先前更加兇險。 連日的噩耗使他干瘦的臉上,更是削峻,眼眶都深陷了。 “張將軍,不好了,如今石遵的前鋒大將石閔,率所部,已到蕩陰,與鄴城不足百里。叛軍聲勢浩大,旌旗蔽日,趙國各州郡紛紛望風而降。”一斥候喘著粗氣,在堂下伏身來報。 “吾已知曉,退下。”張豺冷冷的說道。 那斥候情急,忙說道:“賊勢甚重,望大人早做決斷。” “退下!”張豺怒聲說道。 那斥候聽張豺厲聲呵斥,膽戰(zhàn)心驚,連滾帶爬的出了張豺府邸。 “飯桶,飯桶,死灰怎可復燃,恨當時不殺石遵,今圣上已立,他這是謀逆。”張豺猛的扔掉了案幾上的水杯,堂下婢女侍從皆惶恐下跪。 其弟張雄勸諫道:“哥哥,唯今之際當速速擊敗叛軍,不使賊寇得逞,臣弟料想其眾雖廣,然必有人脅迫而入者,以鄴城精銳擊之,當可行也。” 張豺嘆氣道:“今我鄴城之師,兵圍上白已多日,眼看李農(nóng)如冢中枯骨,不日可定,吾深恨之。” “叛軍前鋒乃石閔,其人奮勇,且與李農(nóng)素來交好,故而進軍神速。”張雄眉頭緊縮勸諫道,“李農(nóng),疥癬之疾。石閔,腹心之患,若能除石閔,李農(nóng)當不足為慮。” 張豺奮力敲打桌子,“恨不把那些漢人一網(wǎng)打盡,吾輩悔矣。” 張雄說道:“兄長莫急,上白叛軍已屬強弩之末,不足為慮,當速詔張離回師,與鄴城之眾共擊石閔于蕩陰。” 張豺略一恢復平靜,“雄弟之言甚妥,你與張離引軍共擊叛軍,事成我自當上表天子,封爾等為萬戶侯以國事托之。” 張雄更進一步言道:“吾從宮中人等聽說,石閔此次起事應與石韞有關(guān)?” 張豺聽聞,眉頭緊蹙,干瘦的臉上更沒有幾處空間了,問道:“那個石宣幼女后來我聽劉后言及,不是已經(jīng)擒住了,死了嗎?” “據(jù)屬下私下查證,沒有。”張雄細細說道,“這次平梁犢之亂,石閔出死力,一馬當先不顧身死原是燕王石斌拿住了石韞,只是后來被人轉(zhuǎn)移了,不知往何處?石遵能有今日之謀也是石韞的提醒。”說著把當日長樂宮內(nèi)樂工的供詞給張豺?qū)忛啞? 張豺看罷,抬頭死死的盯住張雄,“轉(zhuǎn)移石韞者是何人!” “還是石世。” 張豺與張雄商議間,一侍從匆匆而來,伏身拜道:“大人,宮中傳話,太后于與陛下,邀大人往宮中一敘。” “哈哈,”張豺?qū)χ鴱埿坌ρ缘溃骸暗降资枪聝汗涯福敛蛔猓掖晖鶎m中一會,盡可釋懷。” 張雄忙問道:“哥,那件事?” “汝兄心中有數(shù)。” 劉太后和皇帝在銅爵臺上召見張豺。 張豺款款步上高臺,進入殿內(nèi),伏身拜道:“臣豺,拜見太后,陛下” 劉太后忙起身,請左右扶起張將軍,言道:“張將軍快快請起,如今宮中傳聞,彭尊王石遵起大軍往鄴城殺來。”劉太后看向石世轉(zhuǎn)頭張豺說道,“陛下年幼,圣心不安,舉國大事皆托付于將軍,將軍可有對策?” “太后陛下放心,石遵逞一時之利,先帝尸骨未寒,卻不行孝悌忠信之事,我趙國之中人人得而誅之。” 石世不安的說道:“太保,朕聽聞石遵傳檄鄴城,言及有人閉塞圣聽,授官以私恩,賢明之士皆被貶斥……” 張豺未等皇帝說完,起身疾呼道:“陛下,如今先帝梓宮尚在琨華殿,我定當追隨先帝而去,以安圣上之心。” 劉太后大急道:“張將軍何處此言,我趙國大事皆仰賴將軍了,將軍可不能棄我等孤兒寡母于不顧。” 趙帝石世雖然年幼但經(jīng)過劉后的教訓此時也頗有人君之像,只見石世緩緩離開御座,向張豺走去,牽著他的手站在銅爵臺的邊上,銅爵臺去地三百七十尺,巍峨高聳,直沖云霄,趙國錦繡河山盡收眼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