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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撂下聞三的電話就又打給了吉城。

    這次耽誤的時間久了點，最后是西琳接的。

    她那邊也是借著先前張萬河的勢力，在當?shù)匾彩腔斓拈_。

    又因為有著老江湖丁萬秋的存在，倒也不顯得難過。

    本就是低賤行業(yè)，注意的人少，再加上他們本來的低調(diào)行事，以及業(yè)務(wù)不對個人，也讓幾人沒什么麻煩事。

    這個時間接到電話，西琳猜也能猜到是誰。

    雖然內(nèi)心很期待，但接起電話，聽見李學武的聲音卻是有些沉默了。

    李學武卻是沒有在電話里墨跡的習慣，直言問道：“吉城怎么樣？山上下來的人看著有變化嗎？”

    “沒有，還那樣”

    西琳的聲音有些悶，這還是李學武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呢，問的卻都是業(yè)務(wù)上的事。

    “注意一下”

    李學武叮囑道：“看過手的東西和信件有沒有異常，再盯住了今年的收成，有必要可以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

    “知道了”

    西琳拿著電話點頭應(yīng)了是，見李學武說了這些，擔心地問道：“是鋼城有變？”

    “沒事，盯住了吉城就好”

    李學武頓了頓，看了從餐廳走出來的老太太一眼，聽著西琳沉悶的聲音問道：“感冒了嘛？注意身體啊”。

    “沒，吃咸了”

    西琳聽見李學武關(guān)心的話語莫名的有些心暖，趕緊解釋了一句。

    李學武又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看也沒看姬衛(wèi)東撇嘴的模樣，撥著電話又打給了吉城。

    這一次是打給二叔的，門衛(wèi)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誰，聽見是找李敢的，沒客氣地說了等著，便去叫人了。

    因為離著不遠，二叔接電話也快，見是李學武打過來的，便笑著道：“你小子啊，我還以為誰呢”。

    “呵呵，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

    李學武也是嬉皮笑臉的，對著老太太招了招手。

    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呢，見著李學武招手便也就走了過來。

    李敢見李學武扯皮子，笑罵道：“少扯淡，你還能想我？說吧，啥事？”

    李學武示意了老太太坐在自己旁邊，拿了電話說道：“上次跟您說的，有朋友在吉城，明天去找您有點兒事，你給幫個忙往山上走一趟”。

    “我當什么事呢”

    李敢笑了笑，說道：“這么點兒事兒也值當掛電話？錢燒的是吧”。

    說完了想起什么，問道：“家里挺好的吧？你在哪兒呢？”

    李學武這會兒卻是已經(jīng)把電話遞給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是聽出電話里是二兒子的聲音，拿著電話笑呵呵地回道：“老二啊~”

    “哎，媽！”

    李敢驟然聽見老母親的聲音也是頗為驚喜，笑著問道：“您這是在哪兒呢？在家還是在學武那呢？”

    “在學武這兒呢，小寧回門后就搬來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同兒子聊著天，好像真看見兒子在眼巴前了似的。

    也不是不知道四合院那邊也有電話，但老太太從來沒有主動給孩子們打過。

    不會用是一方面，不想打擾孩子們也是一方面。

    她是個隨遇而安不求人的脾氣，更不想借著這些東西來麻煩誰。

    電話是公家給孫子準備的，也不是給她嘮家常的。

    要不是今天李學武把電話塞在她手里了，她也是不會想著跟孩子們打電話的。

    可這電話一拿起來就放不下了，關(guān)心了這個，又關(guān)心了那個，把兒子一家都問了個遍。

    李敢在那邊也是擔心老娘，講了家里的情況，又問了京城的家里。

    老太太的回答倒是簡單，只說好，一看就是當娘的，報喜不報憂。

    跟兒子說了幾句，看了站去門口說話的孫子，又叮囑了幾句，便將電話撂了。

    具體的打電話要多少錢，她也不太清楚，就知道這玩意兒費錢著呢。

    可她不知道，李學武家里的這部電話從來沒交過電話費，也沒人跟他要來。

    奇怪就奇怪在這了，當初接手房子的時候李學武就發(fā)現(xiàn)二樓的書房有個電話，試了試還是好使的。

    這邊的房子放了多長時間了，也沒人來催收過電話費，李學武捋著電話線也查過，就是接在主線盒上的。

    往這邊打也是通的，往出打也是通的，但就是沒人來找過。

    他也是擔心過泄密的問題，或者跟前面房屋主人有關(guān)，仔細偵查過，但沒什么消息。

    跟姬衛(wèi)東也說過這個問題，他倒是去試探過，電話公司那邊也是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他心眼子也多，沒跟人家漏底，給李學武回話只是說了隨便用就是了，反正誰也不知道。

    李學武懷疑是前房主不知怎么搞定了這個時代電話通訊的技術(shù)漏洞，跟里面搞的小玩意。

    他也不懂，反正電話用著，日常還行，緊要的公務(wù)或者需要保密的他也不用電話說，倒是無所謂了。

    這會跟姬衛(wèi)東站在金魚池邊嘀咕著鋼城的事，雖然不知道聞三兒會怎么處理，也不太清楚張萬河到底越了多少界，只是這么一下子，便要打斷張萬河的一條腿。

    姬衛(wèi)東也是初步了解了李學武在東北的布置，沒想到李學武藏的這么深。

    其實他注意船隊的異常還是調(diào)查部經(jīng)常有人過去鋼城的原因，李學武放心聞三兒，調(diào)查部卻是不放心的。

    這也是為啥李學武沒有太過于關(guān)注船隊的原因。

    船上的人命根子都在他手里抓著，油料補給都是按計劃由聞三兒把控的，船隊能跑哪兒去？

    現(xiàn)在李學武急眼，聞三兒更是會將船上的人員身份復雜化了，跟李學武要人就是這么個意思。

    瘋狂往里摻沙子嘛，搞輪休制，搞調(diào)船制，一趟船總有不是一個小團體的，安全些。

    現(xiàn)在也就是船隊草創(chuàng)，等訓練的差不多了，李學武就會讓聞三兒搞淘汰制了，摻沙子都是輕的，他敢全換成沙子。

    天南海北的，船員還不好找？津門就有的是海員。

    關(guān)鍵是得等風頭過去，得等船隊發(fā)展到一定的規(guī)模，至少要把現(xiàn)在不能看見的隱藏起來。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點一點的辦，有調(diào)查部幫自己盯著船隊，李學武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重要的是，李學武跟姬衛(wèi)東說的，每艘船，每次出海，都需要調(diào)查部出一個人跟著，無論去哪。

    這倒是讓姬衛(wèi)東對李學武另眼相看了，他真是沒想到李學武有這個魄力。

    敢讓調(diào)查部的登船，就代表了李學武不怕調(diào)查部的人知道他船上裝的什么，也不怕調(diào)查部的知道他的船都去了哪里。

    大海上茫茫然，誰又能知道船都到了哪里，還不是有很多可以操控的地方？

    不過就是李學武突然有了這個建議，讓姬衛(wèi)東覺得李學武是別有目的的。

    姬衛(wèi)東心里的直覺告訴他，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免費的晚餐，李學武也不可能免費給他提供晚餐。

    這話也就是他心里想著，不然李學武準問他一句，剛才自己的飯都喂了狗了？

    鋼城的船隊發(fā)展還遠遠沒有達到姬衛(wèi)東的預期，但這不是船隊的事，這是時間的事。

    他倒是想著船隊現(xiàn)在就能出海的，可李學武不敢把沒掌控好的船隊直接撒出去。

    姬衛(wèi)東看得是成績，李學武看得是穩(wěn)定和長遠。

    不過他那邊因為形勢的變化也沒有個準信兒，倒也不著急催著李學武，只是提醒李學武，船隊的建設(shè)一定是要比港務(wù)那邊在前的。

    李學武覺得沒啥問題，二十七條船，已經(jīng)能出去三條了，這不是一加一的序列問題，而是幾何問題。

    今天三條，后天可能就是十條了，即便是打散了重組，或者是摻沙子，十月份以前也是能成型了。

    半年的時間，要是在有老船員的情況下帶不出新人，那張萬河真的就只能回家抱孩子去了。

    李學武這兒不缺當頭頭的，且看那幾個從京城去的小崽子，一定不會老實。

    聞三兒的話也是提醒了李學武，該準備準備京城這邊的事了。

    姬衛(wèi)東用手扒拉著龍吐水的水流，橫著眼睛問李學武：“你跟我說明白了，為啥非得讓我們的人跟船？”

    “這樣不好嘛？”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船隊那邊還有好多地方，正好跟鋼城那邊建個根據(jù)地，你們領(lǐng)導沒這個想法？”

    “話也不能這么說~”

    姬衛(wèi)東扯了扯嘴角，瞇了眼睛看著李學武晃了晃下巴道：“但這話是他勸我讓你做的，你自己主動說出來了，我就覺得不大對勁兒了”。

    “呵呵，你職業(yè)病犯了吧，我，你都不信？”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本著合作共贏，互相幫助的原則嘛，這是公”。

    “要論私了，咱們都是兄弟，我能讓你為難嘛”

    “嘟~~打住吧你！”

    姬衛(wèi)東撇嘴道：“你要是不說這些我興許也就信了你了，說完這個我是徹底不信了”。

    “說吧~”

    姬衛(wèi)東揚起手沖著李學武彈了彈手上的水，道：“把你的陰謀詭計跟我說說，爭取寬大處理”。

    “我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學武拍開了姬衛(wèi)東的手，挑著眉毛說道：“我好心好意的給你臺階，讓你們在鋼城碼頭搞根據(jù)地，你還污蔑我，喪良心啊”。

    “屁！”

    姬衛(wèi)東瞪著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如果我說，我們要在鋼城碼頭設(shè)立個辦公室，你說我們是不是得幫你們做點兒什么呀？”

    “那……誰知道啊”

    李學武昂了昂腦袋，看著姬衛(wèi)東說道：“你說要是關(guān)系處的好了，像是咱們似的，平時幫點小忙是不是很正常？”

    “呵~小忙~”

    姬衛(wèi)東冷笑道：“那讓我們的人跟船，船上裝點兒啥“咳咳”的，是不是也就是小忙了？”

    “這我不大清楚”

    李學武一本正經(jīng)的搖了搖腦袋，道：“你也看見了，船隊不是我負責運營的”。

    “但是我想了”

    李學武又說道：“要是本著互利互惠的原則，大家都在一條船上，平平安安才是福，對吧？”

    “好啊你個李學武，我是沒想到?。　?

    姬衛(wèi)東指著李學武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也會有這么多壞心眼！”

    “那，我這個樣的不能有，是你這樣的能有了唄~”

    李學武的嘴一向不讓份兒，指了指金魚池里的金魚道：“把你的手挪開，小心臟了我家的魚池”。

    “嘿！你可真是烏鴉落在豬身上，看不見自己黑啊”

    姬衛(wèi)東擠眉弄眼的對著李學武輕聲問道：“你不會喪心病狂的往船上裝什么重武器吧？”

    “瞧你說的”

    李學武伸手搭在了姬衛(wèi)東的肩膀上說道：“這船上的貨和人都不重要，可調(diào)查部的同志們重要啊，不得著重保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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