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順聽見這話,趕緊放下茶杯,示意秦老大把秦京茹放在條凳上。 秦老大放下妹妹還想著幫忙,卻是被秦淮茹拉住了。 “你先出去,一身土往哪兒摸?!” 秦老大訕訕地退了一步往門外去了,這會兒他爹正站在門口要進不進的樣子。 “爹,大姐不讓進” 老秦瞪了兒子一眼,隨后掀開門簾子走了進去。 這會兒李順已經(jīng)把出診箱子拎過來了,查看了秦京茹的額頭和手上的傷,這會兒正準備查看那只擔在條凳上的腳。 秦京茹現(xiàn)在還抽泣著,委屈的眼淚唰唰地下。 一半兒是疼的,一半兒是被她爹和哥哥氣的。 李順拿著剪子給襪子剪開了,露出了里面腫成饅頭似的腳。 刮破皮膚流出來的血已經(jīng)凝固了,李順再次處理的時候秦京茹又疼了一遍。 老秦皺著眉頭站在一邊,對著閨女問道:“你上哪兒去了?” 秦京茹堵著氣扭過了頭不去看她爹。 老秦哪里會容忍子女這種態(tài)度,抬手就要打。 “二叔!” 秦淮茹推開老秦打向秦京茹的手,厲聲說道:“沒見著京茹啥樣了,咋還想著動手呢!” “哼!她自找的!” 老秦指著秦京茹罵道:“是我讓你跑的嘛!你還學會躲著你爹了!沒良心的玩意兒!活該!” “唔~~~” 秦京茹聽見她爹罵她又哭了起來,臉上的灰還沒擦,這會兒已經(jīng)哭成大臉貓了。 李順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老秦一眼,隨后從藥箱子里拿出酒精和藥棉開始給秦京茹沖洗傷口。 “啊!” 酒精一擦到腳面上秦京茹就受不了,捂著腿就往回撤。 秦淮茹走到這邊蹲下身子固定住了秦京茹的腿,讓李順方便處理。 “您要打要罵等她處理完傷口,然后領回家收拾去,現(xiàn)在發(fā)作給誰看呢!” 秦淮茹可不給她二叔留面子。 老秦瞪著眼睛指著秦淮茹罵道:“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把她的心都勾到城里來了,爹媽都不要了”。 “是,是我的錯,就不該給她介紹對象” 秦淮茹也被嚇的夠嗆,真要是把秦京茹的腿腳別折了,心里怎么都過不去。 這會兒邊抹著眼淚邊說道:“但現(xiàn)在是在人家,你先讓她把傷處理了,一會兒你想罵把閨女接回家去罵”。 “哼!” 老秦背著手,瞪著秦淮茹道:“你想的多好,巴結廚子把你妹妹勾到城里來了,現(xiàn)在磕了碰了倒想著一推三六五”。 李順給清理完腳上的傷口,又給涂抹了藥膏,隨后用紗布纏了。 “抬起頭我看看” 李順沒有搭理身邊的爭吵,繼續(xù)給秦京茹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李叔,我臉上會不會留疤啊?嗚嗚~” 秦京茹這會兒看著被搶破的雙手,哭著問了李順。 聽見閨女這話,老秦在一旁著急地罵道:“秦淮茹,你瞧著,你妹妹找不著婆家,我點你家房子!” “去!去!” 秦淮茹猛地站起身,指著門口罵道:“我房子就在后頭呢,你去點!” 老秦被侄女喊的嚇了一跳,隨后跳腳兒就要罵街。 可秦淮茹先一步指著她二叔說道:“借你倆膽兒!你敢在這院兒里點煙袋鍋子我都抓你進去蹲大獄!” 李順被這兩人吵的耳朵疼,皺著眉頭看了看哭的梨花帶雨的秦京茹。 “留不下,就是個小口子” 秦京茹來了幾次了,李順認識這姑娘,也聽劉茵說過這孩子的事兒。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秦京茹想要嫁進李家,劉茵已經(jīng)知道了。 且不說門當戶對的事兒,就是這教養(yǎng),李順也是不會讓秦京茹給他任何一個兒子的。 處理完額頭上的,李順又給處理手上的傷口。 秦京茹兩只手上的傷口比較嚴重,因為是被碎石搶破的,得把碎石子清理出來。 這就需要酒精了,疼的秦京茹“哇哇”哭。 老秦和秦淮茹的爭吵聲,秦京茹的哭聲,外頭兒院里三大爺?shù)暮攘R聲,真的是熱鬧啊。 “怎么這么多石子啊?” 李順皺著眉頭用鑷子翻找著、清理著。 劉茵站在一邊接茬兒道:“也不知道誰在墻根兒倒了不老少碎磚頭兒瓦塊子啥的”。 “還能有誰” 秦淮茹眼睛看了一眼對門兒的閆解放。 老秦這會兒跟著侄女的視線看過去,見倒自己灰土的小子坐在那邊。 “就是他!” 老秦憤憤地說道:“要不怎么說你們城里人壞下水,倒灰土故意往我們身上倒,有你們這樣的嘛!” 秦淮茹懶得搭理他,指著門外說道:“訓人的那個是他爹,你去找他吧”。 老秦一晃腦袋,指著秦淮茹說道:“你也甭跟我扯別個,還是這倆王吧蛋草的告訴我老六是怎么跑的,你們家那老混蛋是怎么遮掩的”。 說到這兒老秦就是一肚子火,指著秦淮茹說道:“別看你過的好,你六親不認啊!” 秦淮茹扭頭不看他,嫌他嘴巴臭。 “你們家那個老東西,告訴門房你們不在家,就是不讓我們進” 說著話還叉著腰罵道:“你以為你躲著我就回去了是吧!” “行了,回去擦擦臉,但別著水” 李順將紗布纏好,隨后便開始收拾桌子上的工具。 “謝謝李叔” “好好,好好養(yǎng)養(yǎng),別凍著” 李順點著頭跟秦京茹應了兩句。 秦淮茹走到這邊客氣著問道:“李叔,謝謝了啊,您看給多少診費?” “哎,回去吧” 李順將秦淮茹的手擋了回去,指了指秦京茹道:“帶你妹妹回吧”。 知道李順的脾氣,秦淮茹客氣了兩句,沒搭理二叔,伸手扶了秦京茹就往出走。 老秦見李順給看了病沒要錢,不由得尷尬地更了更嗓子。 剛才他還說城里人不好呢,這會兒城里人給他閨女看病卻沒要錢。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啊,這打臉打的太快了。 見這會兒大夫不搭理他們,便也就悻悻地出了門。 “唉~” 劉茵嘆了一口氣,拿著掃帚和鏟子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了,又拿著抹布把凳子和桌子擦了。 “人的命,天注定啊” 李順看了看老伴兒,說道:“別說這個”。 說完劉茵,李順又把目光看向了門外,因為這會兒傻柱從垂花門進來,前院兒徹底熱鬧了起來。 —— 要說天黑的的早,還得是鋼城的天黑的早。 于敏回到俱樂部,看了一眼正在準備今晚樂曲的樂團和正在收拾下面桌子的職工,交代了幾句便上了三樓。 “關哥” “嗯” 正站在窗戶前往外面往下面看的男人應了一聲,但并沒有轉過身。 于敏小心翼翼地關了房門,隨后走到辦公桌前面站定了。 “糧食已經(jīng)開始往煉鋼廠運送,周亞梅一家都在煉鋼廠的宿舍” “那個滿德杰在站前招待所,小桃在里面,我讓老劉帶了人去只應了” …… 于敏先是說了現(xiàn)在的情況,隨后又從下午從這里出去開始匯報。 先前的情況沒有匯報是因為他跟滿德杰在小舞廳里聊的時候關哥就在隔壁。 “你不覺得時間有點兒急了嘛” 窗邊的男人在于敏說完后點了一句。 于敏愣了愣,隨后問道:“關哥,您說說……這滿德杰有問題?” “呵呵” 關哥轉回身,看了于敏一眼,道:“我可沒說他有問題,不過這時間卡的太緊了”。 說完這句話,關哥走回到沙發(fā)邊上坐下,接了于敏的點煙。 “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鋼城,能給突然出現(xiàn)的付家人辦這種事情,而且要在這兩天之內辦妥,他哪里來的信心?” 關哥說完這個問題,隨后便抽著煙瞇著眼睛看著于敏。 于敏則是站在茶幾對面思索了片刻回道:“我也一直在懷疑,可所有的疑點都能對得上”。 “這個滿德杰的單位我已經(jīng)讓小王給京城打電話了,他帶來的人有一個已經(jīng)去了吉城,小王見著他上的火車” “付家那邊……” 于敏遲疑了一下,道:“吳鳳賢的身份是京城那邊確定的,雖然沒有具體的,但我能看得出,這女人非富即貴”。 “呵呵” 關哥輕笑了一聲,示意于敏繼續(xù)說。 于敏匯報道:“至于辦事的信心,我看著路數(shù)沒什么新奇的,找不到咱們,我估計他要收零了”。 這個收零是他在市場上親眼見著滿德杰要操作的,甚至有可能直接找糧食局。 解釋完自己的觀點,于敏見關哥沒有反駁,又繼續(xù)說道:“關哥,我想加加碼”。 關哥用夾著煙的手微微抬起,示意于敏說。 “吳鳳賢手里還有半箱黃金……” 于敏的眼睛轉了轉,道:“糧食有點兒吃虧,我想用西藥頂進去”。 “你就那么確定他能搞來牛羊肉?” 關哥倒是沒有在意他的提議,也沒有在意是糧食還是西藥。 無論把什么送上火車,最終要得到的,只能是那些牛羊肉。 現(xiàn)在東北還有兩個月的冰凍期,如果處理的好,這些肉有可能讓倉庫里存貨的價值翻兩翻兒。 “我信不過他們所有人” 于敏看著關哥,從懷里拿出了那張押金條放在了茶幾上。 “但煉鋼廠有押金在,我怎么都不至于輸” 關哥伸手將押金條按住,沿著桌面挪到了跟前看了起來。 “是這個滿德杰交的押金?” “是” 于敏點點頭,道:“他交了一萬,吳鳳賢交了半箱,數(shù)量是十五斤”。 關哥點點頭,問道:“安全嗎?” “關哥,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 于敏皺著眉頭說道:“錢畢竟不在咱們手里,按照財務制度,滿德杰拿押金條,拿公章,換押金”。 “煉鋼廠不用擔心” 關哥點點頭道:“他們也得按照游戲規(guī)則玩兒”。 “是” 于敏繼續(xù)說道:“押金條在咱們這兒,公章在招待所周亞梅那兒,滿德杰在火車站,想要動押金,這三條必須湊齊,要搞小動作,咱們的人不會不知道”。 關哥點點頭,道:“加大這個滿德杰的監(jiān)視力度,不行的話讓聶連勝幫幫忙”。 聽見關哥提起聶連勝,于敏的眉頭動了動。 “關哥,他們的身份畢竟敏感,我還是建議讓老劉他們加派人手” “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個了” 關哥將煙頭懟滅在了煙灰缸里,笑著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把生意交給你,你就看著辦”。 于敏也是跟著他的老人兒了,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出過差錯,所以他還是比較信任于敏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