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原以為是趟普通的保衛(wèi)活兒,沒想到是個碎催活兒。 大強子三人進了火車站,眼瞅著這位滿大爺從行李存放處領(lǐng)了一個大箱子出來。 隨后由著兩人抬著出了門,拐進了昏暗的胡同子。 剛開始兩人還以為什么呢,看著大,卻不沉。 可一進胡同這位滿大爺就開始脫衣服,給兩人直接干傻了。 他們是聽掌柜的吩咐了,凡事都要聽滿爺?shù)模伞捎行┦滤麄儾辉敢狻⒉唤邮馨。? 在這兒……這兒得多冷啊! 可這位滿爺見他們不動地方不滿意了,不耐煩地指著他們也趕緊脫,還一個勁兒地說時間緊。 這兩人聽見這話都有轉(zhuǎn)身逃跑的準備了,即使回去受掌柜的責罰。 他們不能失去節(jié)操,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樣。 直到這位滿大爺從箱子里掏出一套中山裝換上以后,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換裝啊。 這個他們不陌生,也是混江湖的一種手段。 對視一眼,兩人也去箱子里翻找合適的衣服。 看見箱子里他們傻了,剩下的兩套都是中山裝。 這么個行頭,他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聞三兒哪里會告訴他們,只是說了三人的身份。 滿德杰,京城西單市場采購服務部的經(jīng)理,大強子和大春兒都是服務部的職員。 不信? 扯!介紹信和身份信息都有。 就連辦事兒的公章都有,這個時候就信這玩意兒, 要說這公章還得感謝付長華呢,李學武辦他的時候就覺得這玩意兒有用,所以就“借”了。 當然了,付長華還是“很愿意借”給李學武的,反正他也沒用了。 這個單位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單位,完全就是付海波和趙玲瓏搞出來采購和處理特殊商品的外掛單位。 頗有種京城廢品公司聯(lián)合東城供銷中心駐交道口營業(yè)部的意味。 只不過人家這個經(jīng)營多年,看著已經(jīng)很真了。 聞三兒脫下一身破爛兒換上中山裝和皮鞋,真是狗熊穿大褂兒——人兒了。 卡上鋼筆,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變化。 猥瑣和神棍的氣質(zhì)消失不見,全身上下都充斥著腐敗和奸猾的氣息。 狐假虎威地在火車上開始指使起了這兩個碎催。 說聞三兒這是找茬兒或者報復大強子先前的不客氣? 當然不是了,他在京城都知道低調(diào),在人生地不熟的東北還敢耀武揚威? 聞三兒這是在熬鷹呢,這兩個人都不是自己人,到了鋼城想要用起來,就得磨合好。 講大道理是沒有用的,就得從小事上一點一點地磨。 把兩人的脾氣磨到臨界點,然后一招兒打壓下去,就像熬鷹一樣。 指使完傻強,又對著坐在身邊的大春兒說道:“起來站一會兒,別老坐著,多硌得慌”。 說著話用手扒拉大春兒趕緊站起來。 大春兒也不知道這位滿大爺什么毛病。 愣目愣眼地站了起來,尋思著這滿大爺怪會關(guān)心人的。 這人也不是那么損嘛,還知道硬木座椅坐久了屁股痛呢。 可這位滿大爺隨后的做法差點把大春兒的鼻子氣歪了。 “哎呀~” 只見這位滿大爺將腳下的鞋一蹬,抬腿兒放在了他剛才坐的位置,直接躺在了座椅上。 更氣人的是這滿大爺還特么發(fā)出一陣舒服聲。 “我特么!” 大春兒剛要發(fā)作,卻是被走過來的大強子懟了一下。 “強哥,他……” “大春!” 大強子伸手抓住了大春的胳膊捏了一下,瞪了一下眼睛說道:“忘了掌柜的說啥了?” 瞪了一眼大春,大強子走到座位旁,滿臉笑容地跟聞三兒說道:“滿經(jīng)理,水打過來了”。 “嗯~” 只見這位滿大爺眼皮輕抬,微微瞇著眼睛問道:“熱嗎?” “熱著呢!” 大強子笑著回道:“乘務員剛燒的開水我正好趕上了”。 聞三兒翻了翻白眼,道:“知道開水還想給我喝?傻啊!” “我……” 大強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這王吧蛋剛才就管自己叫傻強,現(xiàn)在又特么說自己傻。 大春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強哥是要拿熱水壺往滿大爺臉上倒,趕緊上前抱住了大強子。 “強哥,不能沖動啊” 大春兒這會兒反倒勸起了大強子:“你忘了掌柜的跟你說的話了?” 大強子看著躺在座位上跟特么大爺似的王吧蛋,真想一熱水壺的開水澆他臉上去。 現(xiàn)在有大春攔著,他狠著眼睛喘了兩口粗氣,隨后一聳噠大春的拉扯,將水壺放在了桌子上,隨后就要走。 “干什么去?” 只見聞三兒瞇著眼睛看著大強子說道:“我說的你沒聽見啊,去過道兒上把水壺的水晾到合適溫度再帶回來!” 說完這句話,聞三兒一轉(zhuǎn)身,臉沖里準備睡覺了。 大強子怒目微瞪就要動手,可再次被大春攔著了。 “強哥,強哥,聽我的,冷靜!” 大春回手拿了桌上的水壺,推著大強子就往火車車廂銜接的過道上走。 “走,強哥,咱們?nèi)コ楦鶅簾煛? 好說歹說的,大春總算把大強子推走了。 聞三兒這時抬起頭往兩人的背影喵了一眼,隨后撇著嘴壞笑了一下又躺下了。 “我特么就不應該來!” 大強子一拳頭懟在了車廂板上,發(fā)出“咕冬”一聲,臉上滿是后悔和怒火。 “卡噠~” 只聽廁所傳來一陣沖水生,一個男人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他正解手兒呢,“咕冬”一聲差點兒嚇斷流兒了。 拉開門正想罵幾句,見兩個大漢滿臉兇相地看著他,轉(zhuǎn)身就往車廂里面跑。 “哎~來都來了,你還真能下車回去啊?” 大春一腳踹上廁所車門子,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了大強子,隨后用火柴給大強子點上了。 “回去怎么了!大不了挨一頓家法!” 大強子恨恨地抽了一口煙,隨后不服氣地嚷了一句。 大春兒則是搖了搖頭,邊擰開手里的水壺蓋兒邊說道:“值得嗎?回去怎么說?讓你倒水、晾水委屈的不行了?” 這會兒大春兒倒成了明白人了,將擰下來的壺蓋揣進兜里,抻起水壺的挎繩掛在了門把手上。 不顧水壺隨著火車一晃一晃地搖擺,從兜里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兒,開始跟大強子一起吞云吐霧。 “你說這孫子到底要去干什么?” 大強子皺著眉頭想著剛才的問題,視線一直放在那只晃蕩著的水壺上。 “我哪兒知道!” 大春兒踢了踢腳下的冰塊兒吐了一口煙霧,道:“你們在屋里說的歡,我跟外面兒挨著凍來著,我能知道啥?” 大強子瞇著眼睛看了看大春兒,隨后伸手抽了一口煙,并沒有想著把屋里的談話講出來。 這是規(guī)矩,即使是自己的兄弟,只要掌柜的沒說告訴別人,那就不能說出來。 可他現(xiàn)在也搞不明白這孫子一身破爛兒的來,帶著兩人又換了這一身行頭,這不是明顯要去騙人的嘛。 他們在吉城雖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可鋼城不是他們的底盤,這過江龍可不好當啊。 大強子自覺的吉城到鋼城去刨食兒都是踩過界了,那特么這孫子從關(guān)里來干彩活兒,那不是過江龍是什么? 大強子是知道一些內(nèi)容,可想不明白為什么。 別看剛才他很生氣,可要說讓他下車他是不敢的。 屋里的談話他也聽見了,那可是數(shù)以萬計的大生意,要是讓他搞砸了,可不是家法那么簡單的事兒。 大春兒是不知道相關(guān)內(nèi)容,這會兒倒是無知者無畏,手夾著煙抽著,腿一抖一抖的,還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 “哎!” 只見大春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一臉壞笑地用胳膊肘懟了大強子一下,眼睛卻是示意掛在門把手上的水壺。 “干什么?” 大強子吐了一口煙,吊著眼睛看了一眼大春兒,不知道這貨又想到什么壞招兒了。 大春兒滿臉壞笑地摘下門把手上的水壺,探頭用一只眼睛往里面看了看,隨后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沫。 “嗯!!!” 大強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小子干什么! 可隨后看見轉(zhuǎn)回頭沖著自己壞笑的大春兒,他也悟了。 這……這招兒真損啊! “你這樣不行!” 大強子將手里的煙遞到嘴上叼住了,搶過大春兒手里的水壺往冰上倒了起來。 “強哥!?” 大春兒看著傻強,不解地說道:“他那么對你,你還這么……”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大強子住了手,往里面看了看,也就少了五分之一。 隨后不管大春兒不解的神情,推開廁所門走了進去,解開腰帶。 “窩草強哥!” 大春兒覺得自己就夠損的了,可沒想到……沒想到自己玩的都是小兒科啊,強哥才是真的損啊! “呵呵呵,讓你罵老子傻!” 大強子站在廁所叼著煙邊壞笑邊滴咕著,給聞三兒的水壺又續(xù)滿了,隨后將手里的水壺遞給站在門口的大春兒。 “咦~~~” 大春兒嫌棄地往后躲了一步,可又被大強子叫住了。 “拿著啊!尿手上了,又沒尿壺上,你躲什么!” “我看著就惡心!” 大春兒一臉嫌棄地不肯過來,他都聞見隨著蒸汽一起散發(fā)出來的尿味兒了。 “碼的,快點兒接著!” 大強子拎著水壺示意了一下說道:“我特么得把褲子系上啊!” 大春兒看了看廁所里的大強子,只好伸手接住了水壺,隨后又給掛到門把手上去了。 大強子抖落完出來洗了手,隨后在身上擦了擦。 伸手接了嘴上叼著煙,壞笑著說道:“我看他火氣挺大,給他加點兒童子尿,去去火”。 “啥!童子尿!” 大春兒現(xiàn)在的震驚程度不亞于剛才在廁所看見傻強往水壺里尿尿。 “你特么要是童子,那隔壁王寡婦的一世英名都要毀了!” “滾犢子!呵呵呵!” 大強子說完自己都笑了,笑罵了傻春兒一句,狡辯道:“今天的童子,今天我保證絕對是童子”。 “草!” 大春兒吐了一口煙,吊著眼睛看著傻強嘖聲道:“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 “找挨收拾是吧!” 兩人也是打小兒一起長起來的,混熟了,打鬧都是常事兒。 兩人抽著煙,笑鬧著等水壺里的水涼了。 大春兒擼起大強子的袖子看了看,三點多了,怪不得大強子說是今天的童子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