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人也就是在辦公室里斗斗嘴,平日里可不敢這么說話。 秦淮茹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活土匪倒成香餑餑了,走到哪兒都有人惦記著。 可不是嘛,張松英剛惦記完,在辦公室的谷維潔又開始惦記了。 “李副處長出差前沒有安排武裝部這邊的工作嗎?” “額……處長說武裝部有您在,不會出問題” 聽著谷副書記的質疑,于德才倒是會說,可谷維潔不大買賬。 “要是所有的處級領導都這么學,把工作都丟給我來做,那要他們做什么?” 谷維潔說著話的時候并不是很正式,也不是很嚴肅,似是認真似是玩笑的樣子。 反正于德才聽著話兒是不對味兒,可面兒上是挑不出來說道兒的。 這會兒看著低頭看資料的谷副書記,于德才也是沒法。 他今天來是催促這邊借調函進度的,稽查股現在已經迪化了,活兒忙不過來了。 尤其是機床車間搞出來一個安全生產標準化項目出來,稽查股更有勁頭了。 總不能查人的標準由著干活的人訂吧! 現在稽查股急需人手參與到標準化的項目里面去,達到引領和主導作用。 谷維潔現在看的就是于德才帶過來的,關于安全生產標準化的項目說明。 先前借調函走到她這里就卡住了,她給廠辦的回復是鑒于武裝部現處的特殊形式,要保衛處提供具體的業務和人員需要條件。 得,還沒等于德才想轍呢,車間那邊先把枕頭遞過來了。 看著廠生產管理處、設計處和保衛處聯合提供的立項說明,谷維潔也攔不住了。 雖然心里不情愿,但還是讓秘書找出了那張借調函,拿起鋼筆簽了自己的名字。 “項目不錯,好好做吧” “是” 于德才拿起那張借調函就要出門。 谷維潔努了努嘴,隨后對著于德才說道:“李副處長不在家,讓丁學波主任協助你們處理業務吧”。 于德才勐然定住了身子,轉回身向谷維潔看去。 這會兒谷維潔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文件說道:“武裝部的干部早晚都要并過去,正好借著這次借調融合一下”。 “是” 于德才不敢說別的,更不敢以李學武不在家為由決絕谷維潔。 因為谷維潔是廠領導,李學武只是保衛處的當家人。 李學武給谷維潔下了絆子,前腳兒離開,后腳兒保衛處就被插了釘子。 這丁學波于德才知道,不是個老實的,這會兒長腦子的都知道谷維潔要干什么。 答應完,于德才見谷維潔沒別的指示,再次轉身出了門。 谷維潔在于德才走后扔了手里的筆,眼瞼下垂地喝了口茶。 她并沒有針對誰,而是覺得保衛處在座的都是…… 秘書見副書記沒有事兒,便躡手躡腳地拿著筆記本出了門。 這會兒谷維潔才算放松下來,用手搓了搓臉,長舒了一口氣。 這小子實在難纏,找關系約他卻是陰差陽錯被他躲過去了。 谷維潔本想著一次跟他談明白的,要么說服他,要么下來收拾他。 可現在面兒都沒見著,又搭上了韓殊的人情關系。 現在這個事兒就復雜了,要說服沒機會,沒時間,要收拾他有韓殊在中間,輕了重了都不是。 這也是她明明知道董文學在保衛處,卻一直都沒有用這種關系的原因。 她是準備拿這條關系當殺手锏的,可沒想到那小子屬泥鰍的。 現在把丁學波安插進去,并不是要做什么,就是給李學武和董文學提個醒,她要支持。 可她沒拿丁學波當回事兒,董文學和李學武這邊更不會拿她當回事兒了。 于德才從谷維潔的辦公室出來,并沒有急匆匆回去報信兒。 而是將借調函的流程走完,這才不急不緩地回了保衛樓。 電話是按照李學武的要求直接打給鋼城董文學的辦公室的。 董文學聽了于德才的匯報冷笑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媳婦兒以前的這位領導,可也沒想著顧情宜,給面子。 “調到了保衛處就是保衛處的磚,哪兒有需要往哪兒搬嘛~” 董文學輕巧巧的一句話,直接決定了即將到來的丁學波的位置。 協助處理保衛處業務? 巧了,李副處長在走前就指示了,訓練場管理處因為大量訓練人員和駐扎人員管理需要等原因,要提半級,按照副科級管理制度執行。 這丁學波不就是科級干部嘛,按照單位合并慣例,降半級使用很正常的嘛。 “丁學波按照正科高半級安置訓練場,就這樣” 董文學也忙,沒時間說太多,一句話下了命令,這邊就會按照程序給還沒報道的丁學波做崗位命令了。 要不怎么說李學武心眼子多呢,早給這些人挖好坑了,就等著他們往這邊跳呢。 調到訓練場并不是訓練場所有的事情都歸丁學波管了。 李學武走前挖的坑已經標明了,是訓練場管理處,就是做后勤工作的部門。 食堂、服裝、器材保養、住宿衛生等等瑣事都歸管理處管理。 這可真是大熊貓點外賣,損到家了。 去訓練場上班,放假回趟家跟特么取經似的,腸子給你顛出來。 中午食堂放飯,一大爺很是意外地在窗口看見了傻柱。 “柱子,你沒去啊?” 傻柱一抬頭,見是一大爺,點頭道:“啊,沒去”。 一大爺看了看傻柱,端著飯菜走了。 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哪里有時間給他們兩個細說這個事兒啊。 傻柱眼神躲閃著,一大爺也沒有自討這個沒趣。 倒是二大爺好討這個閑話,走到窗口前,對著傻柱問道:“柱子,一大爺跟你說什么了?” 他倒沒想著關心傻柱的事兒,劉海中還以為一大爺要讓傻柱給他使壞呢。 可傻柱不這么想啊。 啊,我沒娶上媳婦兒,你樂呵了唄。 想到前兩天二大爺家劉光天老往秦京茹身邊湊合,傻柱一股子火兒就上來。 “管得著嘛你!” 傻柱一揚手里的勺子,指著二大爺說道:“吃不吃,不吃滾蛋!” 他這句滾蛋一上午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這會兒心煩著,見著二大爺找罵,逮誰跟誰來了。 二大爺看見傻柱耍驢也是不干了。 要是在院里,大家都知道傻柱是個什么玩意兒,也就沒人跟他一般見識了。 可這會兒食堂這么些人呢,二大爺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傻柱!你罵誰呢!” 二大爺手指著傻柱說道:“我我我可告訴你,不給我道歉,我上你們領導那兒告你去!” 傻柱晃了晃手里的勺子,橫著眼睛說道:“知道老郭的辦公室怎么走不?不知道我告訴你!” 他在食堂都狂習慣了,哪里會在乎二大爺的告狀啊。 這會兒拎著勺子比劃著嚷道:“不吃趕緊滾,給后面的同志讓道兒”。 這后面排隊打飯的也是著急,可看熱鬧的心更著急,恨不得飯都不吃,看著兩人真打起來。 二大爺手里拿著飯盒,瞪著眼珠子要跟傻柱掰扯兩句。 還是一大爺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對著傻柱比劃了一下。 “趕緊干活兒” 說著話就去拉二大爺。 “老劉,別跟他一般見識” 二大爺這會兒看了一大爺一眼,用手指點著一大爺恨恨地說道:“行,老易,你行,讓傻柱落我面子是吧!” 說著話也不顧周圍人的眼神,一甩袖子出門去了。 一大爺則是皺著眉頭看向門口,又看了無所謂的傻柱一眼,無奈地回座位吃飯去了。 要不怎么說老好人難,做一輩子的老好人更難。 “我特么就是大冤種!” 聞三兒目送同來那人下車,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車票,低聲咒罵了一句。 京城這會兒白天暖和的時候都不用穿棉襖了,可特么他要繼續往北走。 從進了山海關開始,這車廂里的溫度是眼瞅著的往下降。 昨晚渾渾噩噩地睡著了,差點給他凍感冒了。 這會兒列車再次啟程,他卻是不敢再睡了。 這個時候可沒有車票管理制度,到站了就是列車員扯脖子喊一嗓子,坐過了哭都找不著調兒。 聞三兒別看會吹牛,他可是沒坐過這么久的火車的,現在屁股都硬了。 人家的小朋友都有人接了,他下了車可沒人接。 鋼城站,還是那個破破造造的模樣。 周亞梅等在出站口,眼睛踅摸著出站的人群。 心里想著電話里描述的形象,與出來的人一一做對比。 也不是沒有想過弄個接站牌子,可想到電話里的叮囑,周亞梅只能依靠自己的眼力。 突然,一個身著青色棉襖,手里拎著個大行李箱的女人映入她的視野。 “應該是了” 周亞梅攥了一下手套,走到這個女人身前輕聲詢問道:“是京城來的吳同志嗎?” “我是” 這女人轉過頭仔細打量了周亞梅,隨后問道:“是周同志嗎?” “跟我走吧” 周亞梅笑著點了一下頭,伸手去接“吳同志”手里的箱子。 可這位明眼是很在乎這件兒行李箱的,側著身子躲閃了一下。 “我自己來就行了,謝謝” “不客氣的” 周亞梅微愣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帶頭往車站下面走去了。 吳同志則是拎著大行李箱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眼神更是輕松澹漠,并沒有表現出對這座陌生城市的探究。 周亞梅下了站臺,擺手要了一輛客運三輪車,由著吳同志先上了,隨后跟車夫說了地址也上了車。 這并不是什么電動的或者豪華的出租車,就是這個時候等在火車站門口的倒騎驢。 前面是車廂,后面是半臺自行車。 前面的車廂能坐人,也能拉貨,很多沒有工作的年輕人都在從事這種體力勞動。 并不是公私合營就完全摒棄這種微小個體經營的模式,在大環境的寒冬下,總有幾只小螞蟻可以存活的嘛。 人民有需要的,就是這種模式生存的土壤。 倒騎驢直接把兩人送到了關山路周亞梅的家里。 吳同志看了一眼這座二層小別墅,并沒有表現出什么驚訝的表情。 她家以前這種的都不稀得住,沒有能跑馬的院子也叫別墅? 吳同志倒是對這個風韻十足的少婦很感興趣。 來時的路上聽說這邊有人安排,還想著方不方便呢。 沒想到接待自己的竟然是這么一個……身材高挑、相貌溫婉、惠質蘭心的女人。 這殺千刀兒的混蛋! “請進吧,隨便坐” 周亞梅也看出了這位吳同志眼里的探究了,混不在意地拉開門客氣著。 吳同志一進屋,還沒等說什么呢,就見一個小男孩拎著一把她特別熟悉的小手槍坐在樓梯上看著她。 兒……兒子! “媽媽” “哎,叫吳阿姨” 周亞梅關上門,對著兒子交代了一句。 付之棟打量了一下這個吳阿姨,隨后站起身走下樓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