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時候李學武二人再往市場里面繞,無論是排隊的,還是賣菜的,對李學武二人再沒了嘲諷的眼神。 再敢嘲諷李學武,那閆解成手里的西瓜就是對這些人最大的嘲諷。 閆解成也是,那兩瓣西瓜很怕別人看不見,都要當著獎杯舉到頭頂上去了。 剛走出兩步,身后便傳來了剛才過來處理事情那個小組長的聲音。 “同志,你們到底是干嘛的?” 李學武轉回身看了看那個小組長,傲然地說道:“我們是付長華付哥的人”。 就說這一句,李學武不再管他,帶著閆解成轉起了菜市場。 無論是賣蔬菜的還是賣豆腐的,見李學武走過來紛紛都把目光挪開了,根本不敢跟李學武對視,很怕李學武走過來問他們茄子保熟不保熟?豆腐保熟不保熟? 李學武也沒想著跟這些人搭話兒,反而是一句話都不說地背著手轉悠。 閆解成舉著舉著也累了,西瓜雖好,可十多斤的重量呢,好人也禁不住啊,更何況閆解成這樣的空虛公子呢。 就在李學武轉悠的時候,這邊有人從西瓜攤訛走了一個大西瓜的新聞已經傳遍的菜市場。 更邪乎的是這一切都是勞力部門的付長華指使的。 有好事兒的更是繞了一大圈兒來看這兩個大聰明。 這會兒李學武正帶著閆解成站在清真羊肉攤位前排隊呢。 這條隊伍里有看見先前李學武兩人表演的,指著閆解成手里的西瓜給身邊人吹噓著這兩人的牛掰。 那表情,那神態(tài),好像這西瓜是他弄來的似的。 李學武大臉兒白,誰愿意說誰說去,該在這兒排隊排隊。 閆解成倒是有點兒膽兒虛了。 不為別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回民,李學武也不是回民,他們兩個不能買這牛羊肉的。 可李學武在這自信地排著隊,再看看手里的兩瓣兒西瓜,閆解成選擇了閉嘴。 現在讓閆解成相信李學武是回民他都信,說不定一會兒李學武掏出一本回民戶口本都不算稀奇。 就快要排到兩人的時候,從菜市場大門處進來一伙人,大約七八個的樣子。 一個個都是健碩的漢子,手里拎著干活兒的工具。 李學武不屑地瞥了一眼,繼續(xù)排著隊。 閆解成可沒有李學武的膽量,見這么多人奔著這邊過來,一看就是照著自己兩人來的。 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這是剛才訛的那個西瓜惹來了禍。 閆解成不傻,現在托在手里的兩瓣兒西瓜就像被火燒了一樣,閆解成感覺燙手。 周圍排隊的也看出了端倪。 這兩個孫子惹禍了,就說嘛,這西瓜是那么好吃的? 現在排隊的也不排了,紛紛與李學武拉開距離,準備再看一遍熱鬧。 李學武見前面的人走了,便往前走了一步,來到攤位前,對著售貨員說道:“給我來二斤羊肉,二斤牛肉,都記在我付哥賬上”。 這售貨員當然不會搭理李學武的瘋言瘋語,甭說李學武有沒有錢和戶口本,單說這孫子跟西瓜攤鬧了一場,這邊的攤位也不會慣著他。 售貨員不看李學武,而是把眼睛看向了李學武的身后。 李學武身后的那伙兒人在不遠處站住了,由著領頭的大漢走了過啦。 “同志,我那兒有好的牛羊肉,你跟我去拿” “哦?”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這一臉兇樣兒大漢,很是玩味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這大漢點著頭笑道:“就在后面巷子里,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科” 閆解成想要提醒李學武別去,可是剛想叫科長,又想到下車時李學武交代了,不許叫科長。 這把閆解成可是為難住了,不叫科長叫什么? 叫李學武啊,那不是找倒霉呢嘛。 就在閆解成為難這會兒,李學武已經答應了這大漢的建議,準備跟著他往后院兒去拿牛羊肉。 走之前李學武還對著閆解成說道:“我去買幾斤牛羊肉,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 說完了話,李學武便跟著那大漢往后面巷子里走。 閆解成自然聽不出李學武剛才那話是什么梗兒,可知道跟著這些大漢進了后面巷子里不會有好事兒。 但李學武讓他等,那他就只能等著。 李學武走后,那些跟著一起來的漢子跟在李學武的后面進了巷子。 路過閆解成的時候這些人還瞟了一眼他手里的西瓜。 閆解成的冷汗都下來了,這啥意思? 是收拾完李學武再來收拾自己嗎? 閆解成很想跟這些人解釋一下,自己就是個跟班兒的,訛西瓜跟自己沒關系的。 剛才躲開的那些人又重新走過來開始排隊,順序都沒變,井然有序。 閆解成站在隊伍邊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些人看著閆解成的眼神也透露著幸災樂禍。 現在他們看閆解成就像是看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李學武他們去的小巷子離這邊不算遠,站在菜市場就能看得見。 所以閆解成一直盯著那邊看,但凡有那伙兒人站著出來,那便扔了西瓜跑路。 至于李學武,那是他活該作死。 訛人家西瓜,活該被打。 “??!~~~” “窩草~~~” 閆解成耳朵動了動,好像聽見了什么聲音。 排隊的那些人也都往小巷子那邊望去。 閆解成看見這些人的動作才知道自己不是幻聽了,確定是那邊發(fā)生了打斗。 就在閆解成焦急的等待中,就在其他人的觀望中,小巷子那邊的聲音終于消停了。 而從小巷子里走出來的那個人差點兒沒讓閆解成扔了西瓜拔腿就跑。 好在閆解成眼神兒好,看見走出來那人眼神呆滯,不像是打贏了的模樣。 “哐當~” 本來看熱鬧的都已經準備嘲諷李學武兩人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從巷子里走出這人還沒邁兩步,一下子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而這人身后走出了那個剛才跟著這伙兒人進去的傻小子。 只見李學武邊用手絹擦著眼鏡邊往出走,身上的皮夾克都沒臟,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等快到閆解成眼前兒了,李學武又把眼鏡戴上了。 “看什么?” “沒沒看什么” 李學武不搭理閆解成,錯過身子往菜市場大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把西瓜抱穩(wěn)了”。 “哎哎” 閆解成回過神兒,看了看小巷子里,知道現在是李學武打贏了,馬上恢復了狗腿子的樣子,連連點頭稱是。 等李學武背對著自己,閆解成又換上了趾高氣昂的表情掃視了周圍的人一眼,隨后將手里的西瓜又舉了起來,抬步往出走。 出了大門李學武直接奔著吉普車去了,剛才在后面的小巷子里,這些熱心腸的大哥們經過與李學武的親切交談后,主動說出了付長華這幾人不露面兒的原因。 “呼叫1號執(zhí)勤車,呼叫1號執(zhí)勤車,收到請回答” 李學武捏著手臺準備招呼沈放,本以為沈放正在蹲點兒,得呼幾遍呢,沒想到一遍就叫通了。 “1號執(zhí)勤車收到,請講” 李學武將手背上殘留的血液用水壺里的水擦洗了一下,隨后對著話臺說道:“監(jiān)控的工作安排一下,我找到這幫人了”。 “收到收到” 沈放快速地回了一句,隨后問道:“我們現在去找你嗎?咱們在哪兒匯合?”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那咱們就在天橋兒匯合,這幫孫子準備在天壇附近的烤肉館子里分贓”。 “收到,收到” 沈放答應一聲便去執(zhí)行了。 李學武這邊放下手臺,見閆解成一臉無奈地看著手里的兩瓣兒西瓜,不知道該怎么放。 “你傻啊” 李學武下了車給閆解成開了后座艙,指了指后座說道:“放這底下,等一會兒回去給審訊的同志們分了”。 閆解成悻悻地放了西瓜,又猶豫著對李學武問道:“咱們這么做不好吧?” 李學武擺擺手示意閆解成上車,嘴上不耐煩地說道:“什么好不好,你沒見那攤位在哪兒放著啊”。 不等閆解成再問,李學武已經重新上了副駕駛。 閆解成不敢再猶豫,跑到駕駛艙來開門打著了火便往出開。 “科長,咱們去哪兒???” “天橋” 李學武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而是開始回想天橋那邊的地形和環(huán)境。 天橋,位于天壇西北方向,南北向跨過龍須溝。 原來的天橋是有橋的,明朝在此建有漢白玉單孔高拱橋,以通“御路”。 皇帝又稱為天子,天子所走之橋,故叫天橋。 這就是天橋一名的由來。 清光緒三十二年整修正陽門至永定門的馬路,將這條路上原來鋪的石條一律拆去,改建成碎石子的馬路,天橋也改建成矮矮的石橋。 1929年,因有軌電車行駛不便,就將天橋的橋身修平,但兩旁仍有石欄桿。 1934年展寬正陽門至永定門的馬路,就將天橋兩旁的石欄桿全部拆除,天橋的橋址不復存在。 但是這塊兒地方的熱鬧卻是一直沒有改變。 天橋一直都是雜耍、說書、相聲等藝人活動的范圍,這邊自然也形成了一個較為龐大的市場。 但是在56年,這邊的市場被關閉。 隨之關閉的還有各樣的不符合規(guī)范的店面。 這一政策的公布自然給這邊兒的熱鬧潑了一瓢涼水,但是因為這邊守著天壇公園,所以即使是到了現在,這邊還是有人來玩兒。 李學武通過小巷子里的那幾個好大哥了解到,今天的聚餐是早就安排好的。 請客的是付長華,跟他有關系的今天都會來,商量什么事情這幾個好大哥不知道,但知道的是這件事很重要。 李學武坐在車上看著街對面兒的烤肉店瞇著眼睛出神,好像能透視似的,能把這里面的人看清楚一樣。 閆解成這個時候不敢打擾李學武,只是安靜地坐著。 倒是李學武先開口了。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么白拿人家西瓜,還打人?” “科長” 閆解成尷尬地笑了笑,隨后說道:“我就是一個開車的,您不用在乎我的”。 “呵呵呵” 李學武看了看閆解成,笑道:“成,還有些自知之明”。 雖然閆解成身上有很多缺點,有時候讓李學武很生氣,可這人膽小怕事不也是可以利用的嘛。 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閆解成的缺點多,于麗嫂子對自己是真的好,不能不考慮于麗嫂子的情況。 /68/68243/19439786.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