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徐斯年直想罵娘,老子什么時候成了你哥哥了,老子比你都快大兩輪了,又想到上次自己拉下臉叫了一聲兄弟,算是被這小子順桿兒往上爬,認了同輩兒。 自己攏共跟這笑面虎見了不到十次,坐在一起說話喝酒也才一兩次,怎么就是哥了?哪論的?誰承認了? 但是這塊兒狗皮膏藥已經貼在自己的身上了,揭下去好像還挺困難,看樣子要耍無賴,來硬的看來是行不通了,得了,哥哥就哥哥吧。 “兄弟,不是哥哥不幫你,你說說你,查案子就查案子,咋查到華清大學去了,今早華清大學的保衛(wèi)處長親自堵了楊廠長的門,大鬧一通不說,還言說不給個說法就要告到冶金部去,現在還在廠長辦公室等著回話呢” 見李學武仔細聽了,再次緩和了語氣,說道:“你都說付處長是你老首長,付處長今天也被楊廠長罵了個狗血噴頭,先挨批評的就是付處長,那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找你過來的” 李學武聽明白什么意思了,看來這是要拿自己送出去頂罪了,是要處分自己給那個華清大學的保衛(wèi)處長一個交代了。 徐斯年見李學武沒了笑模樣,已經是冷了臉,怕他就在自己這兒發(fā)飆,自己可是招架不住這頭老虎,猶豫著拍了拍李學武的大腿,勸慰道:“你終究還是咱們軋鋼廠的人,是人就會犯錯誤,到了廠長辦公室態(tài)度好一些,主動承認錯誤,廠長還是很愛惜年輕人才的,以后還是有機會的” 李學武抖了抖眼角,看來這處分還不小,像是要撤職的意思,既然都準備撤職了,那還客氣什么? 最不要信的就是領導那句“愛惜年輕人才,以后還是有機會的”,這句話能吊到他退休。 承認錯誤?承擔處分?然后等著領導憐憫賞個一官半職的? 上輩子就是受了無數次的這個氣,都穿越了還特么受這個氣? “哥哥,你只管領我去就是了,我去看看大學校的保衛(wèi)干部是個什么角色” 徐斯年見李學武的態(tài)度就知道要遭,特么的,自己都跟廠長說了,這事兒得緩一緩。 哪成想楊廠長記得上次萬元偷盜案的鍋,這次也算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招待所黃平的“功勞”了,嘿,跑不了這小子。 “兄弟,你還年輕,不要太氣盛” 李學武倒不是對著徐斯年,這就是個老兔子,但是還是憋不住火氣,沖著門外大聲道:“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有招使出來,老子接著......” 李學武還要再罵,卻是被徐斯年求爺爺告奶奶的表情給捂住了嘴。 “我說老弟啊,你咋這么大火氣的,跟個炮仗似的,點火就著” 邊給李學武順著胸口邊勸慰著,嘿,徐斯年這個屈啊,自己本來是按照廠長的要求叫李學武過來訓斥一頓的,給他一個下馬威,到了廠長那屋好溝通,現在可倒好,還沒給下馬威呢,他倒是給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徐斯年可是知道這貨是個什么脾氣的,真要是動起手來,別說是廠長,就是這一樓層的加起來也打不過他啊。 “消消氣,兄弟,消消氣,氣壞了身子犯不上” 李學武知道自己剛才的罵聲楊廠長那邊指定是聽見了,見徐斯年撒開了捂著自己的手,收了收聲音但還是用那邊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怎么了?我辦案哪次是藏了私心了?我是給我自己辦案了?還不是為了軋鋼廠,還不是為了保衛(wèi)任務,領導的指示保衛(wèi)科哪次不聽了,就連招待所那個慫樣子我說什么了?你徐主任一句話,你看我對楊廠長的小......” 徐斯年趕緊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哥求求你了,可小點聲兒吧,誰不知道你李科長的威名,就當是老哥求你給我個面子成了吧” 見徐斯年說的客氣,李學武也不再依風撒邪,對著徐斯年說道:“我知道哥哥你是好人,好干部,軋鋼廠最好的干部就是你了,弟弟我今天就聽你的,就是叫我下崗滾蛋回家,今天我也不會說出個不字,但是過了今天,那就是弟弟自己的事了” 見李學武給面子,徐斯年都快要給李學武磕頭了,這會兒耽誤的時間夠久了,廠長那邊指定在等了,拉著李學武起身,千叮嚀萬囑咐地說道:“弟弟,你可得忍住,領導多說幾句就說幾句,忍一忍” 李學武知道戲演的夠勁就行了,演的太過了,對手戲的演員跟不上自己的節(jié)奏和情緒容易演砸了。 見李學武點了頭,徐斯年可下子是放了心,這祖宗啊,太特么考研心臟了。 帶著李學武來到廠長辦公室的門口,敲了敲半開著的門,然后推開門走了進去匯報道:“廠長,保衛(wèi)科李科長過來了” 楊廠長見徐斯年的態(tài)度和門外傳來的聲音就知道自己先前定下的策略被廠辦演砸了,自己這后面的戲就沒法唱了。 特么的,說好的廠辦秘書和廠辦主任還有保衛(wèi)處付斌先唱紅臉,自己最后唱白臉。 現在徐斯年算是怕了李學武了,怕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貨到了付斌那兒跟那老頭子一言不合掏槍對戰(zhàn),徐斯年連個躲槍眼的去處都沒有,就打亂了先前商量好的順序,先帶著李學武來了廠長這邊。 楊廠長也在心里罵娘,現在好了,說好的唱紅臉的那兩個都唱了白臉,還是特么是跪著唱的,現在叫自己這個本該最后出場的白臉怎么唱? 自己唱紅臉? 你們怕他發(fā)飆我就不怕嗎? 現在怎么唱? 全特么都是白臉“曹操”? “曹操開會?” 那特么叫他來干嘛? 當面安慰和表揚嗎? “讓李科長進來” 徐斯年見廠長瞪了自己一眼,只當是沒看見,無論怎么著,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再說,沖著門外的李學武擺了擺手,見李學武還是鼓著腮幫子不愿意進來,實在沒辦法,又跑出去拉著李學武進了楊廠長的辦公室。 李學武被徐斯年拉進了屋,也沒有像是往常那樣給楊廠長敬禮,就站在那掃了坐在沙發(fā)上的瘦高個兒一眼,應該就是華清大學的保衛(wèi)處長了,又看向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楊廠長。 楊廠長見李學武進來,那眼神兒像是要瞄準似的,想到前年有個被人在辦公室用大五四開了瓢兒的一把手,看了看李學武腰間的大五四,只覺得腦后發(fā)涼。 “咳咳,李科長,坐” 徐斯年心里罵道:艸,這特么還是商量好的那樣嗎?剛才還對自己瞪眼睛,到了你這兒你來了一句“坐”,那我算什么? 不管徐斯年什么心里活動,見楊廠長讓了座,這李學武也不搭理,就要梗著脖子發(fā)飆,徐斯年按著李學武的肩膀推到了廠長辦公桌的對面對面坐下。 楊廠長見李學武看著那邊的保衛(wèi)處長神色不對,好像正在積攢怒氣癟大招兒,趕緊出言道:“李學武同志,咱們這算是第二次正式的見面,我還記得你第一次走進我辦公室的樣子,正直,純粹,朝氣蓬勃” 李學武見楊廠長跟自己“回憶往昔”便扭過頭正臉對著楊廠長,說道:“我也還記得,是您說相信我的品格,讓我在自己的崗位上堅持這種品格,發(fā)揮自己的作用”。 楊廠長微笑著點頭道:“是,我一直相信你的品格,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你的做法實在是有些超出工作范疇了,聽到華清的吳處長來我這兒說咱們保衛(wèi)處亂作為的話,我也是很痛心的,尤其是付斌在給我匯報的時候,我也是很惋惜你的” 楊廠長說著話還對著華清的吳處長說道:“這是我們今年新參加工作的保衛(wèi)科長李學武,原是南邊轉業(yè)回來的戰(zhàn)斗英雄,對我們廠的保衛(wèi)工作是作出了很多工作的,是作出了卓越貢獻的” 聽到楊廠長給自己先來了個講功勞,那么后續(xù)跟著的一定是問責任了。 果然,就聽楊廠長繼續(xù)對著屋子里的幾人說道:“也是我沒有用好人才,急于打開保衛(wèi)科的局面,拔苗助長,讓人才犯了錯誤,這是軋鋼廠的一個損失,畢竟李學武同志才19歲,對于工作和大局還是有些掌握不到位,這才產生了這么不好的影響,下一步我們領導班子也將進行深刻檢討,對于保衛(wèi)科和李學武同志的工作安排做討論研究” 這話是說給李學武聽的,也是說給華清吳處長聽的,畢竟吳處長來此就是為了要一個結果來的。 李學武在楊廠長說話前就知道他要說什么,現在更是把目光看向坐在沙發(fā)那邊的吳處長,想要看看這個華清的保衛(wèi)處長怎么說。 坐在沙發(fā)上的吳有慶昂著腦袋看了看一臉桀驁不馴的李學武,想到此人既然是南邊下來的軍官,那定是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目中無人也是正常。 但是自己的單位是什么地方?那也是一個小小的保衛(wèi)科長可以亂插腳的?自己的工作怎么做?這是多么惡劣的影響,就算是調查部想要調查也得給自己通報,自己哪里能夠容忍一個廠的保衛(wèi)科長到全國頭等學府去撒野。 吳有慶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慢慢說道:“有功要賞,有錯必罰,這是咱們的傳統(tǒng)嘛,我倒是覺得小伙子很有魄力,也很有膽識,出發(fā)點是好的,呵呵” 說著話,還冷笑了兩聲,對著楊廠長繼續(xù)說道:“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們那里畢竟是很重要的單位,還是要注意影響的,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頭兒不能開” 怕吳有慶說出更難聽的話,徐斯年在一旁接話道:“是是是,是我們的錯誤,沒有把控好辦案尺度,我們會內部批評教育,整頓學習的” 對著驕傲的吳有慶道完了歉,徐斯年又對著李學武使眼色,見李學武不為所動,便開口道:“咳咳,李科長,你有什么話也可以說嘛” 徐斯年的本意是勸李學武給吳處長道個歉,這邊做出個撤職處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說不上是不是好心,但是作為辦公室主任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合格了。 李學武看了看徐斯年,又看了看楊廠長,往椅背上一靠,說道:“話都被你們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咱們案子上見真章吧” 見李學武油鹽不進,真的不打算服軟,徐斯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 華清吳主任倒是玩味地眼神看了楊廠長一眼,嘴上說道:“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把案子查到哪里,畢竟少年壯志,我還是愿意看到保衛(wèi)部門里出現霍去病一樣的人物的,就怕你們廠長不給你這個機會了” ps:兄弟們~勸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把月票和推薦票交出來! 哈哈哈哈哈!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