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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陽連忙踮著腳尖，跟了過去悄無聲息地靠近。

    夜色太黑了，他看不清屋子里面的情況。

    他低低地俯下身，身子緊緊挨著窗下，最后終于聽見了房間里壓低了的說話的聲音。

    墨陽靜悄悄地躲在窗欞下，盡量放輕了呼吸。

    嘎吱……頭頂上的窗驟然被向上掀開。

    墨陽緊緊貼著墻，一動也不敢動，里面的談話聲卻也更清晰地穿了出來。

    “王霸爺，請恕小老兒無禮，我實(shí)在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在這么晚選在這里和我見面。”那非常具有辨識性的、有些嘈啞的聲音響起。

    墨陽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這是屬于地字號廚房負(fù)責(zé)人劉師傅的聲音。

    “噢，我認(rèn)為這事不宜公開，”王霸說，聲音帶著一些跋扈，“畢竟，你應(yīng)該是不想讓我接下來這番話被旁人知道的。”

    “哦？小老兒還不知道我是有什么不可對人言的。”劉師傅聲音愈發(fā)冰冷，在這寒涼的冬夜，聽起來十分瘆人。

    “話可別說得太滿。”王霸戲謔地打斷了他。

    墨陽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得知什么隱秘的事情了，更是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聽他們在說什么。

    “劉師傅最近很是闊氣嘛，燒酒、厚棉襖、金鐲子……”王霸故意拖長了聲調(diào)。

    接下來劉師傅和王霸一時(shí)都沒說話，房間里的靜謐讓人窒息。

    “王霸爺這是在調(diào)查小老兒。”劉師傅的聲音里有著按捺不住的戾氣。

    這是墨陽第一次聽到對方如此不平靜的聲調(diào)，一改平日里冰冰冷冷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

    聽得出來，王霸的話觸動到了他心里一個(gè)隱秘的觸點(diǎn)，讓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

    “啊，讓我猜猜，廚房里的貨款數(shù)目應(yīng)該和實(shí)際支出相差很大吧……”王霸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欠扁，“想想看吧，讓大掌柜的知道了會怎么辦呢？

    吳榮、李野、崔五這些管事要是得知他們自己的伙食費(fèi)被克扣會怎么想，吳榮管事可是很得大掌柜的信賴，你也敢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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