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 幾名商隊中人面面相覷,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一般,這個少年難道是官府中人? 或者是哪一個官宦世家的嫡脈子弟,連縣衙的捕快都不敢冒犯。 這時,散修中年卻是露出幾分憂色,在這鎮安縣中,他雖然有幾分修為, 卻根本不被一些大世家、宗派放在眼里,這個少年今日在這里出手,等到其離開之后,這所有的惡果,怕多半要落到他的身上。 若是他孑然一身,還沒有什么,大不了亡命天涯, 但老母卻已經再經不起折騰了。 “是哪一位朋友, 馬家馬有種有禮了!” 有聲音響起, 如洪鐘震耳欲聾,令得四方眾人心中一震,居然引得馬家家主馬有種現身了! 鎮安縣地處北荒與中原交界之地,乃是商道重地,是以縣中坐鎮有一流世家三家,三大勢力在縣中角力,互有勝負。 其中,就以這馬家為首,勢力滲透也最深,一來馬家乃是土生土長的鎮安縣人,二來馬家經營多年,家主更傳聞是高階宗師境強者,馬家已有數百近千年的家史。 只見人流分開,顯露出來幾道身影,為首的赫然是一名灰袍緞靴的老者,一頭黑發烏亮,面色紅潤, 龍行虎步,看不出半點蒼老之態。 馬有種! 很多江湖散修心神震動,這就是鎮安縣一帶的最強王者馬有種,也是馬家當代家主,一位臻至宗師境近三十載的老輩強者,名震方圓數百里,聲達一州之地。 寧安身后,中年散修臉色慘變,馬家家主被引動了,這定然難以善了了,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該猶豫了,或許他吃了大虧,但這個少年就能夠免去一難,少年白發本就令人痛惜,若是再英年早逝,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誰沒有親眷家人,若是因為他令一對父母失去孩子,令老人失去孫子,哪怕老母救過來,也不會心安。 有人看向寧安, 卻發現這個少年神色不變,踩在那馬熙馬掌柜頭上的腳沒有半點放下的意思。 不知所謂! 幾名商隊中人心中搖頭,這樣的脾性,真是比牛還要犟,若沒有大的背景,還不知收斂,無視江湖規則,江湖武林中絕對轉不過三個月,就要身首異處。 “少年人,我來了,你可以將人放開了。”距離十丈之外止步,馬有種沉聲道。 身為馬家家主,臻至宗師境多年,已近乎踏出了七八步,就要邁出第九步的名宿,馬有種臉色不是很好看,那是他發妻的幼弟,他馬安商號的掌柜,被人這樣羞辱,這無疑是沒有將他馬家放在眼里。 “你來了,就可以將人放了,”寧安看這位馬家家主,冷冷道,“你難道不該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放肆!黃口小兒!我馬家家主親臨,你有什么資格說話!” 馬關山身后,一名馬家長老喝道:“將人放了!否則今日休想踏出鎮安縣一……” 這名馬家長老話音未落,寧安眸子一厲,神光一下熾盛,砰地一聲,沒有半點征兆,這名馬家長老就橫飛出去,跌落至數十丈外的長街上,眼冒金星,目光混沌,幾乎陷入暈厥當中。 什么! 四方皆靜,馬家長老,一位臻至宗師之境十余年的老輩強者,就這樣被目擊震飛,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年輕人好深厚的精神力,不知道是哪一位上門的人杰,今日到了鎮安縣,未免太不將我馬家放在眼里!” 馬關山面色一沉,這個少年敢當著他的面出手,必定有所持,剛剛那一瞬間迸發的精神力,居然將他馬家一位長老震飛出去,這樣的年歲,至少也要是上門著重培養的那幾個序列,才有可能做到。 他再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青色長袍寡淡,竹扇簡樸,一身上下沒有超過二兩銀子的裝束,哪看都不像那些勢力里走出來的。 “這就是所謂的江湖規則嗎,”這時,寧安開口,淡淡道,“身份地位可以抹平一切,直到現在,你們思量的也不是對錯,不是善惡,而是身份與背景,利益與得失。” “家主!此子要嚴懲!”幾名隨行的馬家長老沉聲道,看向寧安的目光森冷如冰。 但終究,馬有種壓抑下心火,沉聲道:“將人放了,念你少年無知,饒你一次,現在就離開鎮安縣,我馬家可以網開一面。” 嗯? 這一下,不僅是四方諸多江湖散修愣住了,就是其身后的幾名馬家長老也怔住了,家主這是要做什么,若是今日放此子安然離去,那明日起,他們馬家就會成為整個鎮安縣的笑柄。 長街寂靜。 寧安深深地看這位馬家家主一眼,知曉他剛才不小心透露出的波動,還是被此人察覺到了,否則絕不會這樣輕易妥協。 所謂不追究,不過只是面對身份地位更高者的虛偽托詞。 若是寧安一人,倒是無所顧忌,只是他身后之人,極可能在之后遭遇到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麻煩。 對于這馬有種的話,寧安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抬起了腳,這馬熙雖然趁人之危,可惡至極,卻也還罪不至死,今日顏面掃地,于其而言,可以算是極重的打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