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今卻又是能軟趴趴到直立不起。 知進退,懂得屈伸,倒也不是那種特別遭恨的人,至少讓張正權到楊弋風的身上感受到了世俗氣。 反而讓他不好繼續(xù)去‘欺負’楊弋風了。 楊弋風都已經退到了現在的地步,他再上前,那就不是玩笑了,而是欺人太甚。 也感慨了一口氣,神色復雜地看向了楊弋風,道: “弋風哥。” “我覺得你這個人吧,其實也。” “蠻復雜的。” “能屈能伸,天賦也好。人看似高傲,但其實也通人情世故。” “我就是自己就是沒你這個天賦,所以對你各種羨慕嫉妒恨。” “可看到你明明有天賦卻糟踐,就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也沒其他意思。” “我也不會繼續(xù)再故意找找你茬。” “你也不必如此害怕我,你也看得出來,我們組內的氣氛,其實還是很融洽的,我只希望,你來了我們組,不要把這份氣氛給破壞了。”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規(guī)培,想著學技術,想留院,想當個醫(yī)生的普通住培。” 楊弋風看向張正權。 張正權也很認真地對楊弋風說:“因為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了啊,當年一腳踏進來了醫(yī)學這個行當,現在除了能當個醫(yī)生,其他什么都不會。” “我家教也蠻嚴,從小身上也沒廝混到個貪財好色、仗勢欺人、混不吝耍富二代風貌的脾氣,如今已經成年了,反倒是覺得再去刻意的賞花弄月,沒啥意思。” “真的,弋風哥。” “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只想著好好當一個醫(yī)生,然后還想著遇到一份很真摯的愛情,談一場很普通和平凡的戀愛,而沒有其他任何目的。” “你能相信我嗎?”張正權問楊弋風。 楊弋風其實心里不想相信,可面著張正權這張大黑臉,比自己長得還丑,好歹自己還只是長得著急了些。 你怎么去以普通的身份去邂逅一場平凡的戀愛啊? “我信不信,這重要嗎?”楊弋風反問張正權。 張正權一笑,點了點頭:“那也是,你說不信我也會這么想,也是這么做。你說信,我轉身去渣幾個女孩子,或者突然心血來潮了,跑去開個公司什么的。” “你也不能說我不講信用。” “唉,我其實還蠻享受現在的日子的,每個月發(fā)的住培工資和補貼。” “需要掰著去算,摳摳搜搜地去計劃。” “用這個錢去交房租,去交水電。去追女孩子。” “每天和嚴軍哥,和周成哥他們去算計今天的咖啡誰請。” “哪一天上級請客吃飯了,就是改善生活了,可以好好地去蹭一頓大餐。能高興好幾天。” “什么時候夏天的時候擼個串,來幾瓶冰鎮(zhèn)的啤酒,那能樂呵好幾天。” “買衣服也開始注意價格,下個月月初的時候,工資卡里浪得沒錢了,就只去吃泡面。等著下個月的工資發(fā)下來。” “發(fā)工資的時候,能夠在群里面激動好幾個小時,巴不得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散發(fā)到各個群里。” “然后獎勵自己地大餐一頓,點一份自己很久都不敢點的外賣犒勞自己。” “出去聚餐,請客吃飯。” “而不像之前,買東西就只覺得那是一串數字。” “完全找不到半點生活該有的儀式感。” “生活若是沒有了儀式感,就真沒了意思。” 說到這,張正權又對楊弋風道:“所以我是還真蠻羨慕你的,因為弋風哥你至少有一個自己真正愛好的方向和目標,為了這個目標,為了自己的愛好。” “能狠得下心來,什么博士啊,都統(tǒng)統(tǒng)放任不管,這是獨屬于你的儀式感。佩服!” 張正權說完抱拳。 他一開始,是真的討厭楊弋風這個人的,簡直就是個什么雞兒啊? 可上次和楊弋風聊天之后,張正權發(fā)現,楊弋風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高傲,把自己包裹成比雪山之巔還要高傲的人設,但他的某些想法,是真的蠻真實。 他就是覺得寫小說,讓他舒心,于是他就去做了。 然后張正權近期學了一下,回到自己的真正人設,那天下樓惡心一下那個不講道理的圣母家屬,再跑去連市擼串。 這種日子,好像可以成為生活中罕見的調劑品…… 只是,這么一來一回,他的銀行卡又見底了,不過張正權還是決定,若是沒到要餓死那一步,他就不花另外一張卡的錢,天天蹭手術室。 周末蹭不到的話,就用剩下的錢去吃泡面,一直堅持到這個月的月中。 挑戰(zhàn)一下,一百五十二塊七毛三,用半個月的記錄! 手術室里的工作餐,是可以記在科室賬上,不自己出錢的。 楊弋風的嘴角扯了扯,心里苦澀地笑著:你tn的才是頂級凡爾賽文學的傳承者吧? 陰陽怪氣的,我若是有你這么多零花錢,我還去寫小說?我早就去周游全世界了。 楊弋風沒說話,張正權見楊弋風沒說話,便拿出了手機,然后似乎是看到了科室群里發(fā)了個紅包,馬上開搶。 搶了三塊七毛,張正權的心情大好,然后趕緊對楊弋風說:“嚴主任在科室大群里發(fā)了個紅包,快搶!” 可發(fā)現楊弋風的目光卻復雜地看著他,宛如看一個智障似的。 完全就覺得沒必要去搶這個紅包。 張正權就懶得再和楊弋風分享自己的喜悅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紅包直接入賬余額,又為自己可支配的財富多了三枚大洋,也是件好事。 …… 羅云發(fā)信息叫周成下去啊,主要是跟周成說明一下情況。 大概意思就是剛剛楊弋風要求了,想要主動地觀摩一場蔡東凡的主刀教學手術,所以這最后一臺手術,本來是安排給周成的,現在要撤回來。 周成馬上點頭,說:“羅老師,蔡老師,這事其實你們給我發(fā)個信息就成了,用不著當面說的。” 蔡東凡就道:“該當面解釋的還是要當面解釋清楚,我本來是把手術當面給了你的,要收回來。自然也要當面說清楚。” “等會兒你上去后,讓杜嚴軍與你一起準備術前的準備吧。再問問楊弋風有沒有上臺的意思。” 說到這,蔡東凡還有些沾沾自喜:“楊弋風在嚴駭涵組都沒主動要求過嚴駭涵主刀,我們得好好做才行。” 周成點頭,表示同意。 可羅云卻翻了翻白眼,心里暗自吐槽道:蔡主任,蔡老師,蔡大哥,楊弋風那是準備看你的好戲呢,看把你給嘚瑟的。 可蔡東凡此刻的心情正好,羅云也不好出口打亂他的興致。 只是站起來,拍了拍周成的后背,把周成一并帶了出來,走了距離吸煙室很遠后,才道:“小周,第三臺手術室髕下脛骨髓內釘內固定術,你在蔡主任上臺之前,把復位做好吧。” “楊弋風是看出來了你手術的門道和質量,準備看蔡主任的好戲。” “蔡主任是我們帶組的主任,也別讓他太難堪了。” 周成轉頭,眼神里透出稍微愕然的光芒出來。 “別看我,記得我說的事。走了,估計病人也快接下來了。”羅云催促周成趕緊點,也生怕這里距離‘休息室’的距離太遠,被蔡東凡聽到。 面子上不好過去。 周成這才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似乎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懂羅云的意思了。 這一屆的上級有點不辣么好帶? …… 回到了手術室,羅云和周成兩個人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等病人進手術室。 上廁所回來的杜嚴軍則是見手術室里圓形的凳子沒了,便只走向羅云的旁邊,打算站著。 可張正權見狀,卻是立刻懂事地站了起來,說:“嚴軍哥,你先坐會兒吧,等會兒消毒的時候,我再休息。” 杜嚴軍看了張正權一眼,頗為意動。 可羅云卻刮了杜嚴軍一眼,杜嚴軍才忙說:“不用了,權哥你坐吧,我正好站一會兒,伸展一下,剛蹲坑腳有點麻。” 杜嚴軍的雙腿只能無中生麻。 楊弋風則是好奇地看著主動給杜嚴軍讓座位的張正權,若有所思,又覺得自己還看不明白這個張正權了。 向海濱則是雙背緊緊地貼在墻邊不敢說話,只覺得自己命苦,好歹不歹地分到了蔡東凡這個組,這個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人人互相舔,得多加小心才是! 然后,向海濱往手術室門口就看到,麻醉醫(yī)生安若小妹子,此刻正興奮地拉著病人躺著的推床前沿,踩著小碎步往手術室里踏門而來。 進了手術室,就忙說:“燕姐,麻煩你轉運一下病人啊,我去準備打麻醉!” 語氣里滿是積極的興奮,這就讓向海濱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以往在神經外科,這妹子,一向都是磨磨蹭蹭的,按部就班。 說要接病人,倒不是有什么反感,但肯定不熱情,反而是讓她咸魚一般地坐在麻醉監(jiān)測儀前無所事事的時候,她的心情最好,捧著手機看公眾號看得起勁兒。 而現在來了骨科呢? 這干勁十足的樣子? 難道說,這妹子還真的喜歡上了骨科的這個小住培,然后,就做什么積極性都很高了? 這消息若是傳回神經外科,估計得讓一大班人郁悶啊。 看著安若妹子小跑著出手術間,向海濱又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骨科的幾顆歪瓜裂棗—— 論長相,周成最是能看,比神經外科的都還要好看,但不頂用啊! 其他的幾個,就杜嚴軍一個比較正常。 張正權一張大黑臉,誰看了誰覺得恐怕是包黑子在世了。 再看楊弋風,看面相絕對得三十了。 再看他們的身份,張大黑子直接墊底,就和自己一樣的小住培,和帥不搭邊,也沒學歷。 倒是杜嚴軍一個人最正常,長得一般,學歷也過得去。 楊弋風的學歷最高—— 但太丑了。 周成嘛,當小白臉還可以,不過貌似能主刀,能力上還過得去,就是學歷太低,和杜嚴軍倒是有得一拼。 所以安若這妹子,莫非是顏值動物? 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去搭訕一下呢? …… 曾異看著自己的學生,一改前幾日的‘頹廢’,今天如此積極,連中飯都不想著點就去準備麻醉的藥品和器械,心思稍稍一動。 第(2/3)頁